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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日間盡閱河西蒼茫、遍覽額旗秋色,記一場遲來的西北遠行(敦煌篇)

敦煌自助遊攻略
↑莫高窟 參觀過半,我隨著眾人來到了16、17窟(著名的藏經洞)的木結構窟檐——由王道士在1906年主持修建的“三層樓”前,其窟主為晚唐高僧洪辯法師,因洪辨俗姓吳,在吐蕃統治 敦煌 時期曾擔任過總管河西地區佛教事務的都僧統一職,故此窟舊稱“吳僧統窟”,也叫“吳和尚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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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16窟(包括之後的55窟和61窟)是莫高窟現存的大型石窟,其主室設有一座馬蹄形佛壇,後有通頂背屏,壇上塑像均為清代重塑。洞窟的四壁繪有千佛,窟頂為北宋浮塑貼金的四龍團鳳藻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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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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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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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位於16窟甬道內原為洪辯法師影窟(紀念堂)的17窟便是以一種讓人頗為無奈的方式使得莫高窟揚名世界的藏經洞了。將時間回溯到1900年,當時寓居在下寺的王道士在誤打誤撞之下發現了隱藏在它背後的秘密,總數達六萬餘件封存了千年之久的“ 敦煌 遺書”也因此得以重見天日。可是這些彌足珍貴的文物卻被愚昧無知的清朝官員視如敝履,消息傳開後,來自西方和東鄰 日本 的探險家們便開始聞風而動了。短短數年間,在斯坦因、伯希和、華爾納、奧登堡、橘瑞超等人的巧取豪奪之下,可憐又可恨的王道士先後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將數以萬計的文化寶藏轉手他人,造成大量不可複製的古代佛經、書畫、絲織品等流失海外。直到1910年,反應遲鈍的清廷才命人將剩下的“ 敦煌 遺書”運至 北京 保存,沿路又經過各級地方官員的層層盤剝,入藏京師圖書館時僅剩8000餘件,可謂十不存一。有人曾經對這場文化浩劫做過總結,認為那些散落在各國的“ 敦煌 遺書”藏於 英國 者最多,藏於 法國 者最精,藏於俄國者最雜,藏於 日本 者最隱秘,藏於 中國 者最散亂。面對這種讓人頗為痛心的局面,難怪一代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會發出“ 敦煌 者,吾國學術之傷心史也”的悲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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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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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離開讓人略感壓抑的藏經洞後,我又參觀了建於北宋初年的55窟,該窟的窟主是作為曹氏歸義軍第二任節度使的曹元忠。中心佛壇上的三組十身 彌勒 三會塑像群是宋代塑像的代表作,和之前幾窟中那些狗尾續貂、缺乏美感的清代造像有著霄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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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彌勒 佛像旁邊有一尊金剛力士像,一手插腰,用力扛著佛的臺座,那勇猛的姿態為巨大的石窟增添了不少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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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窟頂的藻井中央繪有兩條盤龍,四披繪有楞伽經變、法華經變、華嚴經變等經變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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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四角淺龕處繪有四大天王是曹氏洞窟的一大特點,圖為手持琵琶的東方持國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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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61窟是曹元忠夫婦為供奉文殊 菩薩 而建的功德窟,通向主室的甬道經西夏重修,併在兩壁繪製了熾盛光佛圖,畫中的熾盛光佛坐於車上,車後插龍旗,周圍有九曜星神簇擁,畫面上部彩雲中畫出二十 八宿 神像並穿插畫出黃道十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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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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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馬蹄形的中心佛壇上原先有一尊文殊 菩薩 的塑像,可惜如今佛像已毀,背屏上僅存一截青獅坐騎的獅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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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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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窟室的南壁上畫有幾身真人般大小的女供養人像,值得一提的是,在註重禮儀倫常的古代,本該排在前列的窟主曹元忠的生母宋氏夫人卻屈居第四,站在了作為女兒輩的,頭戴綴滿 和田 玉的鳳冠步搖,面部貼有梅花妝的於闐公主之後。這一有趣的細節正是當年曹氏家族在對待於闐及甘州回鶻等周邊勢力時採取的聯姻、 禮讓 、尊重態度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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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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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61窟的最大看點便是根據唐代 五台山 的真實地理位置和現實生活,描繪了從 山西 太原 途經 五台山 到 河北 鎮州方圓250公里的地理形勢、山川景色以及風土人情的 五台山 圖。無奈講解員在供養人像前稍作停留後便示意大家往外走,我只能抓緊時間趁他們還沒走遠,藉著從小姐姐手上拿著的電筒里散髮出來的微弱光源匆匆繞到佛壇的背後,盲人摸象般得看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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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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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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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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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最後進入參觀的是莫高窟中最大的也是標誌性的建築——高達45米依山崖而建的初唐96窟,因民國時期在原有五層的基礎上將其改建為九層,故又稱九層樓。在其內部有一尊始建於武則天時代的石胎泥塑的巨型 彌勒 佛坐像——北大像,總高度35.5米的它是繼 樂山 大佛、 榮縣 大佛之後的國內第三大佛。抬頭仰望,高大威嚴的大佛目光下視,具有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勢,其右手上揚作施無畏印,意思是拔除眾生的痛苦,左手平伸作與願印,意思是滿足眾生的願望。眼下我們只能站在大佛的正面進行瞻仰,不過到了每年農曆四月初八的佛誕日,大佛背後的 通道 就會打開,人們可以排隊從右側開始,順 通道 繞行三圈,以示禮佛祈福,這就是在 敦煌 當地被稱為“鑽觀”的繞佛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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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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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至此這場令我大開眼界的石窟藝術巡禮便暫時告一段落了,不過與總數492個窟室相比,我參觀到的這八個實在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很多在我出發前看過的書籍和紀錄片中出現過的普窟都沒能去到。另外,不知是否屬於各別現象,總感覺給我們講解的小姐姐在參觀過程中的解說不是很走心,不少窟室內值得一說的重要細節都被她一筆帶過甚至隻字未提,所以還沒看過癮的我在交掉耳麥後便打算仿照網友的做法加入到後續團隊中再多蹭幾個窟,不想洞若觀火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就察覺了我的意圖,很快就把我客氣地請了出來(第二天遇見的 東北 姑娘和我分享了她的 成功 經驗,說是可以將耳麥交給其他團友去還,這樣就能順利地實施蹭窟計划了,可惜這次知道得晚了些,如果下次再有機會造訪的話一定要試一下)。
來到九層樓前的廣場,聚集在這座最能代表莫高窟的著名建築下拍照留念的游客讓這裡變得人滿為患。為了避開人群,我不得不拉近了鏡頭,所以沒能拍到最頂端的部分,但從照片上看,從九層縮水到七層的它仍然氣勢不凡地傲然屹立在一整片高聳的崖壁前,默默守護著其身後歷經千年仍然熠熠生輝的北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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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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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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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位於廣場另一邊由幾棟土黃色房屋組成的院落是建於清朝乾隆年間的宗教寺院——中寺和上寺的所在地,1944年這裡被收歸國有,作為國立 敦煌 藝術研究所( 敦煌 研究院前身)的辦公地點一直延續到80年代初。之後因為研究院力量的不斷壯大,出於改善辦公條件和文物保護的考慮,工作人員陸續從這裡遷出,原本熱鬧的小院也漸漸沉寂了下來。直到2004年,在 敦煌 研究院建院60周年暨常書鴻先生誕辰100周年前夕,整飭一新的它才以院史陳列館的嶄新面貌重新向公眾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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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研究院院史陳列館 敦煌 的天氣和東部地區有很大不同,早上剛下火車時還有些冷颼颼的,可此時被太陽一照,身上卻熱了起來,於是在參觀陳列館前貪涼的我不得不把外套脫掉。在整理衣物時耳畔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回頭一看,便和這個打扮時髦的小家伙四目相望了。沐浴在暖陽下派頭十足的它此刻正慵懶地半眯著眼,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時光中,任憑我這個陌生人怎樣逗弄都不肯對著鏡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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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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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告別了這個高冷的小家伙,跨進大門,我來到了陳列館的前院,迎面看到的是兩棵枝繁葉茂的老 榆樹 。據考證,這兩棵歷經滄桑的古樹都是在1772年中寺建立之初栽下的,距今已有240多年的樹齡,是陳列館中名副其實的老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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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研究院院史陳列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