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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 | 西藏獨行記憶

西藏自助遊攻略
↑八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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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廓街 咨詢近十幾個警察亭後,終於抵達客棧,當看見老闆在熱情招呼你時,我好像抓住了某種踏實感,甚至是一絲暖意。和老闆說明情況後,出乎意料的熱心——我本來都已經做好要重新買個手機的打算,前臺有個小姑娘特別積極的邊幫我倒葡萄糖粉,邊說,“你先別急,來,先喝點這個,頭痛會好些,我記得iphone有個查找手機功能,你要不用我的試一下,看看手機現在在哪裡。”

客棧前臺圍著三兩個姑娘,有人在做串珠有人在攀談,除了老闆幾乎都是女生,他們是一群在 拉薩 久居的年輕人,都來自平原的各個城市,他們為了夢想來到 拉薩 ,開了這家旅店。他們告訴我藏人是有信仰的,一般不會去做偷盜的行為,我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登陸icloud賬號,竟然發現我的手機真的在火車站附近,想來肯定是丟在打車過來的車上。那個姑娘繼續熱心的說,“我的手機借你,你先休息,一會兒用它出去找肯定能找回來。”

臨出發前,老闆叮囑了句,由於司機是藏人,問他要的時候一旦有什麼情況記住尋找警察的幫忙。我焦灼萬分的尋著火車站的方向尋去,幸運的是,按照iphone的定位,我的手機仍在火車站的那輛車裡。因為頭痛,其實我根本記不清那個司機的樣子,正好一皮膚黝黑、操著一口藏音的年輕人走來,問我要不要坐車,我對他說:“我的手機掉在這輛車裡”,他說了句“等一下”就走開了,回來的時候我們雞同鴨講的,加上身體語言進行了一番溝通,畢竟他不會漢語,我更不會藏語,我連懵帶猜的猜測他大致的意思是,我的手機的確落在他的車裡,他從司機位置旁邊的側袋掏出來給我看時,我激動壞了,但他說:“因為是我看到的,所以——200!”,我當時價值觀整個是崩塌的,從沒見過做好事的人主動勒索要錢,但為了息事寧人,比起手機的重要性,200對我來說真的只是破財消災,但還是沒好氣的還了下價“150!”——想來也好笑,我當時怎麼有力氣還討價還價,也沒想到他竟然能答應,這場莫名其妙的,類似兒戲般的勒索就這麼deal了。

重返客棧的時候,我和老闆說了經過,他說:“其實你完全可以去找警察避免付這筆錢,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不要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給錢可能安全點。”我是真的很感謝客棧的老闆以及他的小伙伴們的幫忙,才能讓我擺脫恐懼和慌張,才能讓我從頭痛欲裂的高反中拯救出來,手機的失而復得是我沒想到的,素昧平生能遇見好心人的幫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有些人在旅行中就是萍水相逢,但在你的回憶里就是擔任著很重要的角色。

初至 拉薩 ,還來不及好好感受高原城市的氣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場意外給攪局了,生活總是由很多很多個意外和錯誤構成,無法概括抵達 拉薩 複雜的情緒和感受,沒有原先想好的臺詞,劇本也完全和你腦子裡想象得不一樣,無助迷茫痛苦意外,接踵而來,但最終我還是做到了——這個和自己的三十歲約定。

yes,I did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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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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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 手機尋回後,我才好好端詳起這家客棧。

聖承書苑,如其名,滿眼望去,一堆藏書、藝術品、明信片佈滿大廳,大廳的匾額上還用繁體毛筆字寫著“聖承書苑”,正前方的小桌板上介紹了當季新書,你隨時都可以翻閱其中的任何一本,這裡的書大多都是關於文化、歷史、音樂以及信仰,有名人的傳記,也有旅記,好像每一本書里都蘊含了龐大的能量密度,大廳的右側是一塊很文藝的區域,一把吉他一個麥一個築夢的舞臺,連接著餐廳,有人在這裡歌唱,有人傾聽也有人嬉笑,門外小黑板上寫著:每晚7:30電影放映——好像這裡才屬於那個叫做詩意的人生。

老闆帶我走進三樓的房間時,還特意囑咐我來 拉薩 前3天最好不要洗澡,容易引起高反,衛生間與床之間是沒有門相隔,只有一個捲簾掩著,也是防止洗澡容易導致缺氧。床的另一側還有一個供氧裝置,雖然收費也是為了保障每一位旅客的休息,我的房間有一個很大的飄窗陽臺,能看見樓下轉經綸的藏民不時路過,可能是從不遠處的八廓街而來,人不多也很安靜。

在這個棲息之所里,一獃就是一整天,初到 拉薩 的我,哪兒也沒去,也是為了調養身體。自從喝了那熱心姑娘準備的葡萄糖粉後,頭徹底不痛了,從此,高反這個詞,和我就再也沒有關係,這真的是個令人振奮的事,終於不再被高反捆綁住一顆想要自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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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聖承書苑游多多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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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聖承書苑游多多客棧 06 終於來到大昭寺門前第二天一早醒來,陽光極好,這讓我想起了某一年的大年初一,我在 瀘沽湖 的客棧中醒來,直面清澈見底的 瀘沽湖 ,世外 桃源 的樣子如出一轍。高原的天,是藍的發亮,飽和度在此沒了意義,就連大聲說話都變得格格不入,藏傳佛教的寺廟大多都以明黃色為主,此時畫面中若有一兩個身穿紅袍的喇嘛經過,按下快門,沒有比這畫面更值得稱之為「 西藏 」的了。

穿越八廓街,終於來到大昭寺門前,是我想象了很久的畫面。來 西藏 前,我一直幻想過大昭寺的樣子,總好奇這個歷史悠久、香火繚繞的寺廟有著一股怎樣的神秘力量,驅使著那麼多虔誠的信徒來此跪拜。真的當自己來到大昭寺門前,我給自己三十秒時間,靜靜的看著這些磕長頭的信徒,不走路不拍照不打擾,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腦中浮現的是一個有關“信仰”的解釋。

27歲那一年的人生變故,使我相信這世界上有個東西叫做信仰。每次講起這段經歷時,總不想神化這股力量,但它的確擔任著我人生中很重要的印記,以至於影響到我後來為人處世的信念,就是——無論這世界有多拋棄你,多背叛你,只要相信有個東西在支撐你,你就有力量讓自己重新再來。每個人生命中或多或少總會遇到一些事,我有個朋友說,她不相信宗教,她只相信她自己,她是她自己的信仰,這話也沒錯,我所解釋的信仰,無關乎某種宗教體質,而是在你的生命里,一定要給這種物質生根發芽的機會,一定不要讓社會的任何雜質影響它,一旦這種物質在你心裡生了根,發了芽,你終將會感謝,在一些重要的時刻,它會散髮出一種美好的、執著的、純真的力量,幫助你指引你的人生。

我在大昭寺看的信徒就是這樣,他們或許生命中並未遇到些什麼,在他們眼裡,甚至是一種執念,就是我必須遵守與“佛”的約定,這是他們表達虔誠的方式,他們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俯下身,五體投地,幾乎每個人都重覆著這樣的動作,一做就是一整天。

張韶涵最近在歌手裡唱過那首趙雷的《阿刁》驚艷極了,歌詞里滿是熟悉的味道:
阿刁住在 西藏 的某個地方
禿鷲一樣棲息在山頂上
阿刁大昭寺門前鋪滿陽光
打一壺甜茶
我們聊著過往
阿刁虛偽的人有千百種笑
你何時下山
記得帶上卓瑪刀
……

趙雷是有故事的人,或者說內心文藝的人總能放大事物本質所散髮出的某種情感來,趙雷的歌總是不經意間觸動你最柔軟的部分,而那個部分叫做純真。如趙雷的詞,我看見了大昭寺門前鋪滿陽光,我也看見了甜茶店里的卓瑪(藏族對女子的稱呼,這裡指阿姨),打著一壺甜茶,對著我笑,她不斷主動倒甜茶給我喝的樣子,至今想來,仍舊散髮著甜甜的、害羞的味道。

我喜歡那個獨自在大昭寺門前曬太陽的自己,我喜歡和一群不認識的卓瑪坐著,喝一杯甜茶,看她們聊天,我更喜歡在那個清澈明媚的天空下,我親眼所見的大昭寺,莊嚴而神聖,以及那些久久不願離開的信徒們,堅守著與佛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