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 高棉——魚眼印象之高棉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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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邊的雜貨鋪依然是將汽油裝在可樂瓶和香煙打火機一起賣,雜貨鋪電視里正播著《甄嬛傳》,皇阿瑪卻說著一句也聽不懂的高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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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將合,一隻孤獨的高棉雉在6號公路上覓食,全然不顧身邊轟鳴而過的摩托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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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邊 ”這一名稱與“金”字毫不沾邊, 柬埔寨 人把這座城市叫做普農奔(phnom Penh)意為“奔夫人的山”,漢譯為 金邊 。至於普農奔如何變成了 金邊 ,請試試用 潮汕 話念一念。
金邊 城位於 湄公河 和洞里薩河交匯處,兩河交匯的地方就是四臂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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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夫人山是一座山寺,當地華人稱之“塔仔山”,高棉語叫“Wat Phnom”。“Wat”意為“寺廟”,“Phnom”意為“山”。塔仔山標高27米,按 中國 人的習慣實在難以稱之為“山”,塔仔山實際上就是 金邊 的交通環島,南面立有奔夫人的像,昭告著 金邊 的來歷。
傳說,早先居住在這裡的一位叫“Penh”的婦人,從四面河(也叫四臂灣)里撈出四尊佛像,為供佛而堆起“Phnom”(發音為“普農”意思是“山”)從此就有了 金邊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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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季清晨耀眼灼熱的陽光里, 金邊 一派金光燦爛。20世紀60年代李光耀訪問 柬埔寨 時,對 金邊 的繁榮羡慕不已。誰料30年之後, 新加坡 經濟起飛,成為 亞洲 小龍;而 柬埔寨 則經歷了長達30年的戰亂,落入貧困陷阱,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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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 的確是一座金光耀眼的城市,亮麗得出人意外,今天的街道格局是 法國 人統治時期的遺產,市內的街道仍延續 法國 人的數字編號,芸芸眾生中王宮和金頂佛寺點綴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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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到1979年的 金邊 是一座空城,紅色高棉軍隊進城當天就把 金邊 居民驅趕到廣大農村,城裡留下大量無主房產。20世紀80年初,被紅色高棉殘殺後幸存的 金邊 居民陸續回遷,膽大的人先回城,打開空房門就此扎根。經過幾十年的繁衍和聚集, 金邊 城人口理論上有220萬,實際上聚居了 柬埔寨 三分之一的人口,現在 金邊 城裡滿眼違建,洞里薩河、 湄公河 沿岸、街邊巷角,屋頂上到處是鐵皮棚,聯想到 柬埔寨 人口平均年齡只有二十五歲,應該是 東南亞 最具人口紅利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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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 用風雲人物命名的幾條大道,毛澤東大道、 西哈努克 大道、戴高樂大道,金日成大道以外,城裡一般的街道大致接近於改革開放前國內的三、四線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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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 有公交的歷史只有兩年,除私家車外出行主要依靠“TukeTuke”。公交車是眼熟的宇通客車,車體上都印著大大的“ 中國 援助”字樣,一般票價為2000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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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柬埔寨 生活著多少華人,誰也說不清楚,早先移民 柬埔寨 的華人多是 廣東 潮汕 人, 福建 人和 海南 人,《真臘風土記》記述“唐人之為水手...且米糧易求,婦女易得,屋室易辦,買賣易為,往往皆逃逸於彼”。背井離鄉在《真臘風土記》中用“流寓”定議這一狀態,用“逃逸”描述這一行為。背井離鄉者卻各有緣由,各安天命。從 金邊 沿 湄公河 北上,總能看見華人的廟宇,祖瑩,這大概就是始於唐宋“海上 絲綢之路 ”的遺存。TukeTuke司機總有幾個會說流利的國語,說自己是 潮州 人的第三代第四代,言語中總會流露出隱約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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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 金邊 的市集只有華人,在 西哈努克 親王統治下,大多職業華人都被禁足,唯有商業對華人開放,在南洋好像華人天生就是經商的族群, 金邊 幾乎每家店門口都立有漢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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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 人終年過著各種各樣的節日,高棉人有自己的新年和亡靈節等二十多個節日, 中國 的清明,端午,中秋,冬至,春節一個也不少。在 金邊 和 西哈努克 港周邊有一千多家華人制衣廠,老闆們最頭疼的就是員工的節日太多,“一帶一路”以來,大量的大陸民間資本涌入 柬埔寨 ,資本們帶來了機遇和繁榮,也帶來了經濟起飛初期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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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籠子和牛皮蘚和諧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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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和凱美瑞友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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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 和 西哈努克 港的房價兩年被炒得翻番,酒店邊上的民宅活脫脫就是一座閩南土豪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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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打開酒店的窗戶,撲面而來的不是熱帶旱季燦爛的陽光,而是近在方寸的“握手樓”,恍惚中又回到長三角前幾年的城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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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紅色高棉軍隊進入 金邊 , 金邊 城市人口都被遷出到農村,華人商人是資產階級自然要被革命的, 柬埔寨 棄都的歷史再次上演,1979年 越南 占領 金邊 ,直到上世紀末聯合國接管 柬埔寨 政權。屈指數來也就是短短的廿年,華人資本又捲土再來,基本上控制了 柬埔寨 的工商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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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榻的 金邊 時代酒店“華人禮遇”直接打折,“微信支付”的牌子比“VISA”要大上一倍。
我們無法準確描述是高棉文明強大的吸納性,吳哥時代包容了 印度 婆羅門文化, 金邊 時代包容了 法國 文化;還是中華文化在 柬埔寨 和所有的 東南亞 國家都有著不可抗拒的融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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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店時一定不要忘記給高棉清潔大姐留下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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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廣場是為了紀念 西哈努克 親王帶領 柬埔寨 人民獨立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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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帶旱季灼熱的陽光下椰汁帶來的可不僅僅是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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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 的王宮原是老國王 西哈努克 和現任國王西哈莫尼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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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上朝料理朝政的大殿,和故宮的 太和 殿是不能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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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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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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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頂依舊,盛世煙花, 江山 數易主,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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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子如何不丈夫 生生死死兩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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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羅敦國王騎著白馬,在熱帶的陽光下熠熠生輝。這位諾羅敦國王也就是諾羅敦. 西哈努克 親王的曾祖父。 金邊 大王宮始建於1866年的 法國 殖民統治時期,設計者也是 法國 人。歷史上 法國 殖民 柬埔寨 近百年,帶來了咖啡,也帶來了漂亮的建築和優雅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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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人到 柬埔寨 首先認識的就是“那伽”,“那伽”不是蛇,是高棉人的龍, 柬埔寨 朋友說“ 中國 的龍是土龍, 柬埔寨 的龍是水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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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看來“那伽”就是眼鏡蛇,只不過是五隻或七隻蛇頭攢聚在一起組成一隻更碩大的蛇頭而已。“那伽”有五頭,七頭,九頭,單數為尊,民間用五頭,國王用七頭,九頭“那伽”則是佛祖釋迦的坐騎。
那伽源自 印度 教,是太陽神蘇利耶之子,與下麵要見的“格魯達”是同父異母兄弟,在高棉人那裡卻化成了女身。《真臘風土記》有一段駭人的記述“土人皆謂塔之中有九頭蛇精,乃一國之土地主也,糸女身,每夜則見...若此精一夜不見,則番王死期至矣”,而在 柬埔寨 朋友的口中,九頭蛇精強迫國王約會的傳說總是那麼浪漫纏綿,那迦就成了高棉人的土地神,保護神,更是王族的血脈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