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天的印度神游 之旅

印度自助遊攻略
↑瓦拉納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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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船劃經一個水塔式的建築,一股水從頂端的大鐵管中噴出,飛瀉入河,落處水霧矇矇。伙計說那是凈化河水裝置,從高處瀉下的水可以把氧氣打進河裡。

根據網上的數據,聖城邊的 恆河 里每天有8萬教徒在此洗澡,這段恆河的骯髒程度難以置信,水中已經完全不含氧氣,每公升細菌含量為150萬, 而符合健康標準的洗澡水中的細菌含量應低於500! 印度 政府在聯合國的幫助下採取了各種措施“凈化母親河”,看來這水塔應該是措施之一。

其實我最害怕的就是雙槳盪起之處會冒出一具屍體, 日本 人說有人遇到過。想想那比洗澡水臟3000倍的河水,不禁再一次對 印度 人的免疫系統佩服得五體投地,信徒們不僅在其中洗澡,還要喝一口以示敬意,要是換了我,估計此生的罪孽尚未洗去,先就把自己的性命給付之東流了。

船停靠在河的對岸,伙計說,靠沙的這邊是貧苦低種族人沐浴的地方,我們過來到那邊是高種性人沐浴的區域,大家都不得跨界。
跳上岸來,沙灘上一片狼藉,儘是人類的黃白之物,臭氣熏天。我只好拎起褲腳,跳躍前行,如同一隻機警的袋鼠穿越在危機四伏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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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站在沙灘上觀察這些沐浴的信徒,男人們多是把衣服脫光,只穿一條底褲就走下河去,一個猛子扎進河裡,連頭也洗了,再站起來拿出毛巾搓身子;女人們穿著整套的艷色紗麗下河,先用手沾一些河水灑在發間,再彎腰下去洗臉,薄薄的紗麗浸透水後緊貼著身體,依稀看得到身體的輪廓。可是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端莊儀式中,每個人都認真地想要讓神聖的河水洗去自己的罪,掬一捧河水喝下,衝去口孽。 孩子們在這裡最簡單放肆地玩樂,我想他們才不管什麼罪與罰,他們也不管什麼神聖與莊嚴,他們只是高興得扎猛子,比賽游泳。也有前來一日游的 印度 游客,他們熙熙攘攘地捲起褲腳站在 水裡 ,讓做照相生意的人來一張到此一游合家歡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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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一度以為他們在 恆河 沐浴只是生活需要而已,如果換做別的什麼河也是一樣的,因為人們總要洗澡,但一路走下來發現,事情並非完全如此,確實有人只是打打香皂洗個澡,但是也確實有很多虔誠的信眾以某種宗教的方式在沐浴,所以,他們跟我理解的洗澡是不一樣的,一個是生理需求,一個是心理需求,一個凈化肉體,一個滌盪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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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這座聖城散髮出來的氣息既沒有都市之激蕩,也無修行地之空靈,熟悉但又陌生,非常飄忽不定,迥異於任何地方,但又給人一種很神奇又神秘的感覺。
大家意猶未盡的回到船上,返回住的地方,此時的天空從橙黃慢慢變成藍色,這是一個安靜祥和的早晨,開啟了芸芸眾生平凡的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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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劃完船的我們回到街上想去買點水果。但是這些漫天要價的小商小販們想把我們當作肥羊,小雨和橙子自然是不答應。走了一家又一家,一個芒果的價格跟在國內一樣甚至還高,這完全不符合這裡的消費水平。我們在遭了無數白眼之後兩手空空的回到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有免費的早餐,可以說,這一餐是我來 印度 吃的最滿足的一餐。有4片土司,一個煎蛋,一碗湯、 一杯奶茶和一碗酸奶。這裡的酸奶是加過糖的,接近 中國 人的口味非常好吃,全部吃完感覺還有點兒欠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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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吃過早飯8:30左右,回到房間我們一直睡到下午5:30才出門。午飯都沒吃,真是睡了個天昏地暗,把之前沒睡的覺全都補上了。

好幾次迷路在錯綜複雜的小巷子裡面,穿過一坨又一坨的黃白之物之後才走到大街。當時街上的交通實在是混亂的一塌糊塗,我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英國 作家傑夫.戴爾(Geoff Dyer)在《傑夫在 威尼斯 ,死亡在 瓦拉納西 》那本書中描述過瓦拉納西的交通狀況,他說那裡的交通不是混亂,而是沒有交通。說實話我很恐懼在這個街上走,四面八方各個路口駛來的各種車輛,還有牛羊各種人等,又臟又亂又嘈雜的把整個街道擠的水泄不通,總是給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眼疾手快,分分鐘都有被撞死的可能。不過又非常佩服當地的人民,這麼混亂的交通幾乎沒有發生過車禍,真是一大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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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橙子在前面帶路,我看著方向感覺不是去河邊的,我以為她走錯,就追上去問她,這是要準備去哪?橙子說:小雨要吃水果,她說去買水果。她還真是一直念念不忘水果。我當時有點無語。因為我想去拍日落,對於攝影愛好者來說,光線極為重要。而且出門的時候我已經明確說過並掐準時間現在出來是看日落的。當時我有點不高興但也沒說,還是陪著她們在那混亂的幾乎讓我崩潰的街道上擠來擠去,最終買到一點葡萄。

小雨拎著葡萄興高采烈一路還哼著小曲兒我們準備正式出發到河邊。結果才到碼頭的路口,看到一個賣芒果汁的的小攤,於是她又走不動了,叫嚷著要喝果汁。一問老闆,他說要等5分鐘。至於什麼原因他說的我們也沒聽明白。我想前面在街上至少都浪費了30分鐘,在等5分鐘又有什麼關係?於是就答應等吧。時間一分分的過去,轉眼已經15分鐘了,才見另外一個人抱著幾袋冰送過來,原來是沒有冰。此時看著太陽已經漸漸落下去,我心裡真的很失落。終於按奈不住心中的小惡魔小情緒向小雨問道:
“你為什麼一定要現在買水果?回來買不好嗎?現在買了又沒有水洗,獃會還得一直提著多累呀,出門的時候我是掐準了時間出來看日落的。”
結果小雨一臉無辜的跟我說:“出門的時候我也問過你的,你自己同意了的。”
我的天,我所理解的買水果是在我們觀看日落之後,回程的時候在慢悠悠的逛街,買水果買啥都行。
她還是睜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說:“你答應了的。”
而一旁的橙子則說:“去哪都行,反正你們說去哪,我方向感比較好,我只負責帶路。”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最終決定,以後所有的行程裡面,去哪裡,什麼時間出發,路線安排都我說了算。
我很感激她們尊重我,是我自己沒有跟他們溝通好,她們反而還很大度的包容我的小情緒。這是我們三個人第一次有摩擦,三個人第一次組合也許還不夠有默契,好在大家都是有話直說也不是會記恨的人。她們對我來說真是非常好的伙伴,我喜歡拍照,她們就在邊上安靜的等我,橙子還經常給我製造機會讓我偷拍,但是作為攝影愛好者來說,我還是不夠心狠手辣,很多時候,都不忍心按下快門。後面的行程三個人配合的越來越默契,旅程也越來越好。

一杯滿滿噹噹全是果肉一點水都沒有加的現榨芒果汁,而且我也沒有加冰,說實話,對我來說,口感並不好有點膩。十塊人民幣一杯已經非常划算,一杯沒有加過冰的果汁至少得要3個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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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很滿足的來到碼頭,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叔船夫操著蹩腳的英文問我們要不要坐船。150盧比一個人。想起早上我們在住的地方訂的是300盧比/人一小時,當時就覺得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我們問大叔,150多長時間。大叔說至少也是一個小時。

所以我們二話不說就跟著他上船了。我們在船上各種POSE拍照,此時才發現,我們的葡萄忘拿了。回想肯定是忘在芒果汁攤邊上了。三個女人互相調侃互相取笑。好像這也並沒有影響我們的心情。船夫一邊介紹著沿岸我們已經走過的各個碼頭,一邊向我們推銷著他親戚家的樂器,口音濃重,很艱難的跟他交流著。經過一個大塔邊的燒屍場,船夫還特地把船開近了問我們要不要上岸去看,在船上已經很清楚的能夠看見一團火苗還冒著滾滾濃煙,嗅到松木燃燒的味道,摸得到空氣中漫天飛舞的不明微塵。至於那煙里飄蕩的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船夫提醒我們不要拍照。小雨一直喊著說:不看不看不看不看。在我說要來 瓦拉納西 的時候,她就說了,怎麼都行,就是不看燒死屍!船夫還跟我們解釋說,“在這裡火化的人都是高種性的人,低種姓的只能在下麵的河灘上火化。他們的習俗是必須在去世後24小時內火化,骨灰撒入 恆河 。長子當天剃光頭,14天后家族裡所有的男性剃頭。沒有罪孽的人不用火化,死後被直接扔進恆河, 比如 僧人、孕婦、小孩、動物還有被眼鏡蛇咬死的人,因為眼鏡蛇是濕婆的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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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濃煙大到不可辨識其下掩藏著怎樣的場景。有的西方游客拿下著相機徑直走到主焚燒臺上的屍體邊去看個究竟,小雨不想看,我和橙子也沒有那樣的好奇心。大塔附近十分擁擠,有搬木頭的人,有抬屍的勞工,有死者的家屬,有念經的大師,有邋遢的乞丐,有嘈雜的導游,有玩鬧的小孩子,有好奇的觀光客,有牛,有狗,有看熱鬧的莫名其妙的人。。。人的死期沒有定時無法預測,所以 恆河 邊的葬火不分晝夜地燃燒著。

印度 教認為,人的死是一種超脫,是對生的延續,是進入另一個極樂世界的方式,是通往天堂的門票。通過在 恆河 邊的洗禮焚燒,再隨著流動的河水,去往另外的世界享樂,所以他們的家屬都沒有狼哭豪咽的。他們對待生死跟我們國家是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我篤信愛有來生、靈魂不滅;我篤信此生只是永恆旅途的一個驛站,我們休息只為啟程,我們分別僅為重逢。
暮色里的 恆河 安靜而柔軟,舒展著像是一塊無邊的緞面,慵懶地發著微光。河面上舢舨往來,漁火點點。我們的船也慢慢回到開始的地方。船夫邀請我們去他親戚家看樂器,我們拒絕了。 恆河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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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時有孩童前來推銷許願燈,那是用乾枯的荷葉壓成的一個小碗,裡面有一隻紅燭、一些米粒和數朵黃色的小菊花。不少人把燈買來,點燃,小心翼翼地放進 水裡 ,雙手合十,掬起一捧 恆河 水喝下,然後輕輕地用手撥划著河水把燈送出。暮色里,依稀可以看見抽搐的肩膀和相互攙扶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