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在地獄中仰望天堂是你的模樣

為什麼想去印度?在 泰國 飛往 緬甸 的飛機上,我閑著無聊看了一本關於 印度 的書,被書中堪比模特帥的酸奶店老闆所吸引,突然萌生了想去 印度 的念頭。第一反應是自己瘋了吧!去一個天天因為強姦案上新聞的國家!但熱愛冒險的基因是這樣的強大,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竟愈發難以抑制對去 印度 的渴望。於是,買了機票,我來了。
印度尼西亞自助遊攻略

去印度前可能需要的心理準備傳說關於 印度 ,有四句極具靈性的話:
1.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對的人;
2.無論發生什麼事,那都是唯一會發生的事;
3.不管事情開始於哪個時刻,都是對的時刻;
4.已經結束的,就已經結束了。
······說得太對。

不靠譜的主旋律這次的北 印度 路線是: 加爾各答 \- 瓦拉納西 \- 阿格拉 \- 齋普爾 \- 焦特布爾 \- 新德里 \- 孟買 , 上海 往返。

出發前只考慮了 加爾各答 先到 瓦拉納西 ,其他的行程都是旅行中看著地圖買的票,推薦馬蜂窩和窮游,可以標出最受歡迎的人氣景點和路線,看著介紹感興趣跟著走就可以。有的時候也可以隨意走走,感受下當地的生活氣息。

如果時間非常有限,可以只去北 印度 “ 金三角 ”,德里, 阿格拉 , 齋普爾 ,互相之間交通非常方便,而每一個城市都有自己的歷史文化和獨特之處。在 印度 ,女生最好能結伴而行,後面我的親身體驗會告訴你為什麼……

加爾各答掠影印度 是個神奇的地方,機場沒有電話卡賣。我只好開了移動漫游,90RMB/天,流量沒有使用限制,但是網速非常慢,謝天謝地這個網速能讓我叫Uber到市區。建議網上提前買個帶流量的電話卡。

在 加爾各答 大街上,上午隨處可以見到洗澡的男人們。光著膀子,下身裹著一條辨不清顏色的布,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用水衝著自己的身體。有的地方寬敞,會有一排水管,一堆男人圍在一起,聊天,打鬧,洗澡。有的時候看見街邊隨意一個小水管,蹲著一個沉默的男人,陽光順著他黝黑潮濕的身體散落在地上,像一場啞劇。

來了 印度 才發現,這裡有相當多的無家可歸的人,露天席地睡在外面。走在馬坦公園,很多的人還在地上睡覺。我看見一個老人,靠著樹睡著,衣服髒兮兮的辯不出顏色,可憐的家當就擺在地上,一個看起來奇形怪狀的盆,幾塊髒兮兮的布,若干 個舊 舊的礦泉水瓶,裡面裝著看起來很不清澈的水。一個破舊的袋子敞著口,裡面裝了一個看起來很難吃很硬的餅。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只不過是把他們那個一無所有的破家,從裡到外翻出來給別人任意翻看。那一刻我真的特別特別難過。

穿過馬坦公園就是 維多利亞 紀念堂,用於紀念 英國 維多利亞 女王加冕為 印度 女皇的建築。進入建築門票200盧比,在湖邊走走只需要20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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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內分成博物館 和美 術館,內部的展品多達3500件,展品包括 印度 各地的美術 品和史書、 維多利亞 時代的史跡素描和繪畫等。進門需要安檢,剛進門口的兩尊雕像非常贊,衣服都雕的有種翩翩欲仙的感覺。我去了兩次,第一次上樓梯來到二樓,第二次去二樓封住了。一樓的美術館展覽了很多 加爾各答 的地標性繪畫,包括歷史的建築,很多到現在還保留著。 維多利亞 紀念堂還是值得進去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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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去 維多利亞 紀念堂,坐在湖邊看風景,看著 印度 的家庭帶著小孩來玩,小孩子們你追我趕的,一群少女坐在一起,穿著漂亮的沙麗。我時而看會兒小說,時而看看周圍愜意的人。感覺時間那一刻過的很慢。過了很久我都能回想起那個下午,陽光明白,湖邊樹下,不停有鳥兒低飛到湖面,很可愛的小孩瞪著大眼睛好奇地盯著我,沖我微笑的 印度 婦女······

晚上Uber去 加爾各答 Trip advisor 排名第一的Dum Pukht餐廳吃飯。餐廳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里,也是我在 印度 第一次看見穿著短裙子露大腿的女性從我面前走過。

印度 高檔餐廳一般從晚上7點或7:30開始營業。點單的時候按照推薦排名點的,有Kakori, MG Handi Qorma, Khamiri Roti , Dumpukhi Biryani, 我為什麼羅列出來呢?因為我想說千萬別點這些,難吃的要死!

第一道菜是服務員極力推薦的經典烤香腸,吃了第一口我都要吐了!一種說不 清道 不明的味道在最終蔓延,有點像不小心嚼了屎味的巧克力······這是啥情況啊!!怎麼獲得這麼多好評的啊!!只好拼命吃洋蔥掩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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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菜是雞肉,看圖明明是湯,上來卻變成看起來就不好吃的塊狀。吃的出雞肉非常新鮮,白瞎了。兩人邊吃邊吐槽的不行,真不理解怎麼能做得這麼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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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服務員過來問我們味道如何,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實在不想昧著良心說好吃啊,他似乎意識到我們竟然不覺得好吃,極力給我們介紹接下來的羊肉燴飯和咖喱,展示陶罐,表明是密封的,裡面的東西是放在一個很大的烤爐中烤出來的,並給我們指出身後玻璃櫥窗中看起來逼格很高的大烤爐,他小心翼翼地開啟陶罐,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濃濃的奶香咖喱香肉香傳過來,我眼睛一亮,萬分期待地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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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好評的人都是什麼心理!!這世界還能不能多一點信任!!兩個人花了600多RMB還沒吃飽。買完單我們決定也去給好評……

瓦納拉西我來 印度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瓦拉納希!一來因為其悠久的歷史(馬克吐溫曾說過, 瓦拉納西 比歷史還要老,比傳說還要老!比神話還要老!至少應該是歷史加傳說加神話再乘以二的年齡。這個說法雖然有點誇張了,但足以顯示 瓦拉納西 悠久的歷史)。

再者,那個傳說中比模特還帥的酸奶店鋪老闆就隱匿在某一條巷子里,等著我去揭秘。

這裡的交通真的是亂的一塌糊塗,可以名列我去過交通最亂城市的第一名了,沒有紅綠燈,沒有規則,各種搶道,人力車夫,自行車,電動車,牛,人混在一起,拼的是速度,是眼力,是勇氣,是運氣!我認真覺得在 瓦拉納西 幾小時過不去一條馬路是很正常的,如果你惜命的話。。。在 緬甸 仰光 ,環城小火車上,一個從 印度 回來的女生告訴我, 瓦拉納西 到處是牛糞,一下雨,大街上飄著牛糞,人糞,狗屎······你難以避免一腳踩在糞 水裡 ,那酸爽……於是我默默地淘寶了一個雨鞋套,不過謝天謝地我去的時候是旱季並沒有下雨。

從 加爾各答 坐一晚空調車到 瓦拉納西 ,同車的 印度 人問我們住哪裡,我和小伙伴把定好的住宿給對方看。我定的民宿在河邊,據說要上很多臺階,Tutu車進不去,大概要自己走1.5公里。而小伙伴定的民宿在市中心,離哪都挺遠。同車的大叔告訴我們這兩個地方都不是很方便。最終我們決定放棄那一晚上的住宿的錢重新定一個民宿,位置方便且交通方便的。於是我們選定了Shree Ganesha Palace,位置方便,離河邊步行十分鐘,提供免費早餐,一個晚上不含稅是1800盧比,註意, 印度 的酒店有城市稅和普通稅費,每個地方這兩個稅的比重都不同, 比如 瓦拉納西 這個酒店兩個稅加在一起是13.4%,但 齋普爾 我定的Umaid Mahal-Heritage Style Hotel兩個稅是19%,而到了 焦特布爾 又變成了17%……定同樣的酒店同一個房型,在這家我定的比小伙伴定的便宜了幾百盧比,聽老闆說是因為我賬號等級比較高的緣故,不曉得是不是真的,所以要預定酒店之前可以兩個賬號對比一下價格。

印度 大叔跟著我們一起下火車,好心告訴我們怎麼出站,幫我們跟Tutu車還價,告訴我們100盧比就可以到。剛上車,司機就改口說要150,我直覺司機不靠譜,本想下車另外找,無奈同行小伙伴太容易妥協了,直接答應了。我:······

事實印證了我的猜想,司機四處亂竄,把我們帶到了一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店讓我們去住。我們堅持要去我們定的酒店,並再三表示已經付款,無法改變。司機這時候才賊心不死的把我們帶到本來的目的地,然後張口要200盧比,理由是他剛纔走錯了路繞了遠。我本想理論結果小伙伴一下子就掏錢了……跟一個不靠譜的伙伴旅行是什麼樣的體驗!!!

酒店沒有booking圖片上看起來那麼氣派,但是還挺乾凈的,鬧中取靜。休息了一下我們決定去trip advisor 排名第一的餐廳吃飯,推薦的菜都點了,但是!一點都不好吃!尤其是期望值很高的多薩(Dosa),早在約6世紀就出現在泰米爾文學中的傳統美食。多薩是一種巨大的,薄薄的餅,疊成三角形,裡面有土豆餡,還有各種蘸醬,口感略酸,看起來還不錯,吃起來還不如給我個饅頭蘸大醬再來根蔥有吸引力……這家店沒有肉, 瓦拉納西 是宗教城市,很多人吃素。所以排名第一第二的飯店都沒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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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我開始了酸奶店帥老闆的尋覓之旅。飛機上那本關於 印度 的書,裡面寫店鋪叫blue lassi,酸奶好吃到不行,老闆顏值堪比模特,頂著40°的高溫我穿梭在 瓦拉納西 各種神奇狹小逼仄悠長靜謐佈滿牛糞狗糞的巷子中尋覓這家店,吃這家的酸奶,看帥老闆。

經歷重重艱難險阻,終於找到了這個blue lassi,我問老闆,你兒子呢?他說在睡覺。我有點沒懂為啥下午四點多睡覺,老闆說他兒子病了。我點頭表示理解。第二天又不死心的來了!這次看見了他的兒子,才一歲!被他抱在懷裡!放佛一道閃電匹在我腦袋上,原來找錯了!第三天繼續找繼續找,我發現 瓦拉納西 就沒有第二家Blue lassi!

於是又摸過去,這次換了個大爺做酸奶!我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我第一次看見的做酸奶的男人就是傳說中堪比模特的帥哥!!!坑爹啊!!盡信書不如無書,心酸於自己的後知後覺,總算明白為啥能單身到現在了。這反射弧長度快繞地球一周了。

好吧,認真的說,年輕的老闆是要比一般的 印度 男人要清秀,但是酸奶沒有傳說那麼好喝,就是普通的酸奶,裡面加了水果,香料等。酸奶店被漆成藍色,裡面貼滿了各國游客的證件照片和留言,老闆就盤腿坐在左側漏天的地方做酸奶。門口有個池子,喝完酸奶要把陶罐狠狠摔進去砸碎,這樣比較吉利,同時也比較衛生,避免了陶罐的重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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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 是個非常特別的地方。這裡是 印度 教徒的聖地,有2000多座廟宇,基本幾步就能看見一個,有的廟宇非常非常小,在巷子里,不留心幾乎註意不到。 瓦拉納西 附近的 鹿野苑 ,傳說是釋迦摩尼第一次講道的地方, 中國 的唐玄奘也曾到這裡朝聖。除此之外,耆那教的兩個教長誕生在附近,因為有眾多宗教淵源,使得 瓦拉納西 成了 印度 教,耆那教和佛教的聖地,擁有難以撼動的地位,除了 耶路撒冷 ,應該沒有一個城市能與 瓦拉納西 相提並論。

傍晚的 瓦拉納西 會有 恆河 夜祭,以及祭祀儀式,在這裡可以看見形形色色的人,流浪者,修行者,朝聖者,旅行者,可以包船坐在河上看儀式。船上岸上都很熱鬧,看見婆羅門的祭祀唱著儀式,感覺很神聖又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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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酒店前臺遇見一個美女姐姐,也是 中國 人,想在回國前把她買的紗麗送給我,也算一種好運的傳遞吧!於是乎我跟著她到她房間,試穿了一下那套沙麗,非常漂亮!後面的行程穿了幾次,拍照很好看,尤其是 印度 女性看著我穿紗麗會更有親切感,沖我點頭微笑,給此行增添了一抹亮色。

據說 印度 教徒一生有四個樂趣,即信仰濕婆神, 恆河 沐浴,飲 恆河 水,死在 瓦拉納西 。這四個樂趣其中三個都得在 瓦拉納西 才能實現,可想而知 瓦拉納西 在 印度 教徒心中的地位。 印度 教徒相信,能死在 瓦拉納西 ,靈魂可以免除輪迴直接進入涅境界。很多死去的人的屍體連夜被親人運過來,甚至很多上了年紀的人會來 瓦拉納西 等待最後的時刻。每天有無數人從全國各地涌入 瓦拉納西 ,很多人沒有錢,就在河階上睡覺。而瑪尼卡尼卡就是這些人最後的歸宿。我看見兩個女性的屍體,被沙麗緊緊包裹著,上面灑滿了鮮花,抬到河邊撒上 恆河 水。按照種姓制度和階級,屍體會在不同的地方被焚燒。高種姓的人有特殊的地方焚燒屍體,看上去就很氣派的場所。普通股的屍體甚至會在河邊搭木材就地燃燒。火葬場不對賤民開放,最後一刻到來的時候,他們會進入 恆河 自然消逝。但這裡燃燒屍體的工人卻是賤民,死後無法在這個工作了一輩子的地方燃燒,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感受。這裡常年煙火不斷,空氣中瀰漫著木頭燃燒特有的氣味。很多將行就木的老人坐在臺階上默默地看著河邊,看著被焚燒的屍體,我不知道他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看這些呢?我更難以想象要以什麼樣的心情去等待死亡的降臨呢?那一刻對他們來說是解脫,抑或另一種重生?

在去往石階的路上,我看見了火葬場的Boss,來自顯赫的婆羅門。他們玩著撲克,笑語歡聲,跟眼前的場景格格不入。

石階上非常擁擠,有搬運木頭的人,有死者的家屬,有邋遢的乞丐,抬屍體的勞工,在我耳邊不停說話的嚮導。。。焚燒一具屍體需要300斤木柴,每個人都可以捐款,給那些將要死去或已經死去的人買木柴。我捐了1040盧比,那是我當時包里所有的錢。嚮導對我說希望能再多捐500,我對他說我沒有現金了,只有這麼多錢,他表示很失望,問我能不能給他小費,我說我真的沒有錢了......

只希望我捐的那筆錢能真的用到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身上,他們的最終歸宿和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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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瓦拉納西 的清晨,我們包一艘船游覽晨景,看日出。看見男女老少虔誠地在 恆河 中洗澡,祈禱,嬉笑打鬧,感覺沐浴在晨光中的 瓦拉納西 特別不一樣,褪去了繁華熱鬧,回歸沉寂,卻從沉默中綻放難以言喻的光彩。那種時間積澱下來的格調讓這個地方分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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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包Tutu車去了 鹿野苑 ,路程距離 瓦拉納西 河邊半小時。 鹿野苑 是佛教四大聖地之一,傳說釋迦摩尼稱道後,首先來此地傳道並收徒,為第一批的五個弟子宣經講法,這裡離市區坐Tutu大概半小時左右,非 常寧 靜,游客很少。小商販比游客還多。這裡買了唱碗,聲音非常悅耳,聲音會隨著手的姿勢改變,很神奇。要離開 瓦拉納西 之前,我去網友推薦的飯店吃了他們家很好吃的蘑菇飯,又喝了一次帥老闆的酸奶,看著抬著屍體走過的表情悲傷而麻木的人,看著牛甩著尾巴一臉淡定地橫在路中間,感覺此生都不想再來這麼混亂的地方了,一會兒又覺得在此一生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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