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旅行故事之未完成的印度尼西亞

【雅加達】唐人街和多舛的老廟（D5）早上退了房，把行李箱寄存在前臺後出門，開始這一天的行程，並計劃乘坐晚上9點15分的火車去 日惹 。一兩天前，微信群里的一位 中國 人向我推薦了一個貓屎咖啡品牌，說這個咖啡在 雅加達 的章長盛商店里就有賣，於是我一早的目的地就定在了唐人街。章長盛是 雅加達 唐人街的百年老店，曾經歷經二戰的衰敗後重新崛起。 雅加達 傳統的華人聚居地是被稱作草埔（Glodok）的。我穿過 森美蘭 狹窄的街市，歪歪斜斜的房子前是喧嚷的街巷和集市，賣魚的、賣菜的、賣水果的攤位......應有盡有，不時地出現 中國 風的大紅童裝和福字。攤位上方連著房頂支起一片一片的布棚子，試圖阻隔凶猛的 日光 。這裡是 雅加達 的唐人街，出售 中國 商品的店鋪不少，章長盛便是其中之一。店里 中國 的調味品應有盡有，但是搜羅了兩遍我也沒有發現貓屎咖啡，問了店員也說沒有。 距離章長盛老店不遠，有一座叫做金德院的 中國 寺廟，這是印尼最早的華人佛教寺廟，當地人叫它“老廟”。老廟最初由一位 中國 中尉於1650年修建，並被稱為觀音亭或廣福宮，用以紀念觀音 菩薩 。在其悠久的歷史中，寺廟更改了許多次名字。1740年，發生了一場 荷蘭 殖民者針對華人的血腥大屠殺，老廟也被燒毀。1755年，一位 中國 船長重建老廟，並把它命名為金德院，意思是金色的智慧。 建成後的金德院成為華人們的精神寄托。殿頂上的二龍戲珠彰顯的是他們永不能忘的根，殿內供香和蠟燭升起的裊裊香煙帶走的是他們無限的寄托和思念。數代之後，很多華人甚至已經不會講中文了，但是金德院依然香火瀰漫，每逢 中國 傳統節日，當地華人都會來此燒香祭拜。 不幸的是，2015年3月2日，這座具有400餘年曆史的文物古跡被付之一炬。大火從臨晨3點55分燃起到9點左右被撲滅，共燃燒了近5個小時，狹窄的街道和周圍停放的私家車讓消防設備的進入困難重重。最終，大殿和部分臨近的房屋被燒毀，殿內諸多遺留的歷史文物和古老神像均未能幸免，僅觀音 菩薩 雕像被救出。

隨後，老廟被重新翻建，不過有些屋頂仍然使用簡易的石棉瓦鋪蓋，連同支起的鐵架子讓寺廟整體上看起來雜亂無美感。乞討者和無家可歸者有的躺在遮陽棚下，有的聚集在殿門口。 兩度被毀，兩度重建，老廟多舛的命途真的是與印尼華人的苦難史如出一轍。

1720年後，爪哇的甘蔗農場面臨來自更便宜的 巴西 蔗糖的激烈競爭，許多農場主破產。最後，殖民當局宣佈將加里曼丹的苦力運到 荷蘭 在錫蘭南部 加勒 的種植園，這些苦力基本上都是華人。無法知道是不是 荷蘭 人的真正意圖，謠言開始流傳說 荷蘭 人想把這些苦力運到海裡扔掉。苦力拒絕登船，叛亂爆發。

雖然沒有證據， 雅加達 的 荷蘭 人懷疑城內的5000華人計劃加入叛亂的苦力。1740年10月9日， 荷蘭 人命令搜查所有在 雅加達 的華人居民的住處。這最終演變成三 天全 方位的大屠殺——所有的華人都被屠殺在自己家裡，先前抓獲的也在監獄和醫院里立即處死。

在這之後，殖民政府宣佈“恢復秩序”。在 雅加達 等其他 荷蘭 統治的城市裡，華人被指定住在特定的區域。 雅加達 華人被指定住在Glodok區。 華人在印尼的發展史歷經波折，更多的血腥片段不想再去回顧，只祈願在未來的日子中，同胞們可以安居 樂業 ，共享太平！ 在金德院，我遇到了很多華人，老人、中年人、年輕人，職業也是千差萬別。中年人和老年人中文還算可以，年輕人很多就不會了。參觀的過程中，突然遭遇了一場急雨，我就坐在遮陽棚下的長椅上跟幾位老華人聊天。 我最終買到了晚上的火車票，要知道在這個印尼舉國放假的日子里，能買到火車票實在不易。關於購買火車票的步驟過程，我會在本次印尼行紀的最後一篇做個說明。在網站上買好車票後，在線支付兩次均失敗，恰好老廟附近就有一家AlfaMart，就過去付了車票款。

在便利店支付火車票款後，便利店給我的回單 身上的印尼盾不多了，考慮到 大城 市的匯率好一些，我決定在離開之前先換點兒錢。距離老廟不遠處有一家BAC銀行，BAC是印尼最大的商業銀行。在這個小小的銀行營業廳，客服人員讓我坐下來等一下，她要先去確認是否能夠辦理換匯業務。而我最終等來的是一個讓人失望的結果：營業廳在中午十二點之後就不能換錢了！客服人員指引我到不遠處的上級銀行去換，那裡將營業到下午三點。

穿過狹窄的巷子，繞過外表以藍色通體裝飾的破舊的批發市場大樓，我竟然發現了 中國 建設銀行，BAC則在旁邊與其相鄰，二話沒想，我推門走進建行。

營業廳在二樓，工作人員都是印尼人。記得在國內建行辦理轉賬業務好像是需要持有建行卡的，在印尼的這家建行，客服人員告訴我辦理換匯業務必須在印尼的建行開設賬戶。好一個建行，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你都這麼不友好，真是讓人失望，就讓我對你說ByeBye吧！

這座破舊的藍色大樓是一個小商品批發市場 正準備下樓離開，一位男孩在樓梯口叫住我。得知我是 中國 人，要換錢，男孩就主動要帶我去旁邊的BAC銀行辦理。他說有很多 中國 人來這個建行要求換錢，但是因為沒有賬戶不能換，他都會帶他們去BAC銀行換。

男孩名叫Kevin，是華人，曾在 上海 留學並工作半年，後來為了方便照顧父母的生意而回到 雅加達 。BAC銀行的工作人員不會英文，我們就通過Kevin傳遞信息。當時的銀行匯率是1美元兌換14530印尼盾，面值小的美元匯率稍低些。

這座位於大馬路邊、三面被高樓夾住的中式建築建於19世紀，曾是一位華人領導人許金安的住宅，二戰後，這裡成立新明會，致力於為華人社會提供幫助。 今天的最大收穫就是通過路上的朋友聯繫到了一位華人咖啡商，並約好了第二天去他的工廠。印尼擁有全 亞洲 最大的咖啡產量和全世界最大的燕窩產量，貓屎咖啡就源自印尼，尋找貓屎咖啡和燕窩的原產地是我此次來印尼的一個重要目的。去 日惹 就往後排一排吧，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退火車票。 我在購票網站上找到客服電話打過去，選擇英文播報，然後轉人工。詢問的結果是可以退，但需要收取25%的退票費用，且開車前一個小時不能退票。我當時是在一個商場里的美食廣場，客服人員詢問我的當前地址之後，讓我去甘 比爾 火車站去退票。

當時已是晚上近六點鐘，我趕緊下樓衝出商場去乘車。甘 比爾 火車站距離勝利廣場很近，由於車次沒有乘對，前後差了一站的路程，下車後只得匆匆忙忙地小跑到車站，傍晚的天氣濕熱蒸騰，趕到火車站之後全身好像剛剛用汗液沖了個澡。

退票窗口與購票窗口不在同一間大廳，問來問去終於找到了退票窗口。辦理退票還需要到服務中心複印護照，我又一陣打聽著找到服務中心，複印是免費的。路子不熟，費了一番周折，不過總體上辦得還算順利。

在火車站內的餐廳吃過晚飯，回到旅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這一天過得還真是充實。
【雅加達】咖啡的滋味（D7）阿羅的咖啡店和工廠都位於西 雅加達 ，而我住在中 雅加達 ，從地圖上查詢到的結果顯示行程需要兩個多小時，中間需要換乘兩次公共汽車，我就跟阿羅說我可能要下午才能到他的店里了。沒想到乘車很順利，最後一次換乘的時候沒有找到換乘站點，只好打摩的，記得是三四公里的樣子只花費了5000印尼盾，合人民幣不到三塊錢。

阿羅沒有想到我到得這麼早，他還沒有過來，店門也是鎖著的。收到我的消息之後，阿羅匆忙趕了過來。阿羅不經常在店里，門店主要是為了做產品展示和洽談業務，當然也會做一些零售。櫃臺上陳列有印尼各島多個品種的咖啡，包括來自 蘇門答臘 的Gayo和曼特寧、爪哇的、 巴釐島 的、巴布亞的、Flores的等等，還有世界各地的進口咖啡，包括 埃塞俄比亞 、 古巴 、 墨西哥 、 巴西 等，幾乎囊括了所有能夠想到的咖啡產地和品種。 貓屎咖啡印度尼西亞 是 亞洲 最大的咖啡生產國，著名的貓屎咖啡就源自印尼，是由印尼麝香貓的糞便作為原料所生產。麝香貓在 中南 半島、 印度 ( 東北 部)、孟加拉、、錫金、 尼泊爾 、克什米爾地區都有所分佈，但能產出貓屎咖啡的，只有 蘇門答臘 麝香貓即印尼麝香貓。

貓屎咖啡原料 麝香貓主要以咖啡豆為食，它們只會挑最熟最甜的咖啡豆食用，這本身就是一種自然篩選。咖啡豆在麝香貓胃里完成發酵後，破壞蛋白質，產生短肽和更多的自由氨基酸，咖啡的苦澀味會降低，再排出來的糞便便是主要原料。

由於咖啡豆不能被消化，會被排泄出來，經過清洗、烘培後就成了貓屎咖啡。在消化過程，咖啡豆產生了無與倫比的神奇變化，風味趨於獨特，味道特別香醇，豐富圓潤的香甜口感也是其它的咖啡豆所無法比擬的。香醇可口的貓屎咖啡漸漸聲名遠揚，成為國際市場上的搶手貨。

由於貓屎咖啡相對稀少，市場上價格昂貴。現在，有些不良商販將這種動物關在狹小、骯髒的籠子裡面，逼迫它們不停地吃咖啡豆，它們瀕臨崩潰。諸多咖啡公司也會給普通咖啡貼上“貓屎”的標簽來抬高價格。

阿羅是印尼華人，從他曾祖父時起就開始經營咖啡生意，至今已近百年。後來，阿羅註冊了自己的咖啡品牌，致力於做高品質咖啡。其實不僅是貓屎咖啡，就是普通咖啡也有很多假貨。“我有朋友也有做假咖啡的，用一些其他糧食粉末添加到咖啡粉中。所以我一般會建議客戶購買咖啡豆，這樣才能直觀地看到咖啡的品質”，阿羅說。店里的存貨不多，阿羅採取的是預定再加工的模式，因為新炒出來的咖啡豆香味最濃郁。
咖啡的品種阿羅和他的華人朋友很詳細地向我介紹咖啡的種類和區別。根據生長地點海拔不同，咖啡可分為阿拉比卡（Arabica）和羅布斯塔（robusta），在1600米海拔左右以上區域生長的咖啡為阿拉比卡，1600米海拔左右以下區域生長的咖啡為羅布斯塔。一般而言，阿拉比卡比羅布斯塔價格更高，也更受人青睞，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1、相比之下，羅布斯塔的咖啡因含量大約是阿拉比卡的兩倍，較高的咖啡因含量會給羅布斯塔咖啡帶來更濃的苦味；

2、與羅布斯塔咖啡相比，阿拉比卡咖啡的糖和油脂含量的確更高，這也決定了阿拉比卡咖啡較高的品質；

3、羅布斯塔咖啡的價格更低，是因為它的種植難度更低，更易於大規模生產。再加上其品質不到，導致羅布斯塔咖啡的售價極低；

4、從咖啡樹結果情況看，羅布斯塔咖啡的果實會結在6米高的樹頂，而阿拉比卡咖啡結果的高度通常不會超過4.5米。

從咖啡豆的形狀看，阿拉比卡咖啡通常是橢圓形的，而羅布斯塔咖啡通常是圓形的
根據炒制火候的不同，咖啡又分為Light（輕型）、Media（中等）和Dark（重型），顏色也依次漸深，隨著顏色的加深，咖啡的酸味變淡，苦味加重。

由深及淺，咖啡炒制的三種火候 另外，咖啡豆還有“公豆”和“母豆”之分。正常情況下，單一果實中會包含了兩片咖啡豆，這被稱為“母豆”，而部分果實在成熟時會變成只有單一豆子，這種橢圓形的單一咖啡豆被稱為peaberry，也就是“公豆”。事實上，兩者只是咖啡豆生長型態的差異，並不是性別差異。

一棵咖啡樹中只有5%左右是公豆，其餘都是母豆，因此公豆更加昂貴。有人說母豆咖啡口感略帶苦、酸，咖啡味道厚重，而公豆則口感醇香，沒有酸澀的味道。不過對於不常喝咖啡的我來說，並沒有品嘗出個中差異。一位朋友要我幫她帶一斤公豆送給老公，說她老公喝母豆過敏，而喝公豆不會過敏，或許兩者成分確實略有差異。

下圖兩顆咖啡豆的右側是公豆，左側則是正常的母豆，可以看到公豆每一側都是圓形，而正常咖啡豆有一側是平面。 阿羅分別拿出不同炒制火候的貓屎咖啡和普通咖啡，放入研磨機研磨成粉，然後用滴濾紙加水滴濾，遞給我品嘗。果然顏色越淺的咖啡酸味越重，因為腸胃不好，喝到這麼酸口味的咖啡越發感到胃酸加重。而同樣炒制火候的貓屎咖啡和普通咖啡相比，前者的苦味更淡。

幾天后，離開印尼之前，我到阿羅的咖啡工廠取了一箱咖啡豆回國，分給國內喜好咖啡的朋友們品嘗，朋友們都表示味道不錯。即便是貓屎咖啡，工廠的出廠價格其實也並不甚高，一般的咖啡愛好者都能喝得起。
阿羅的咖啡工廠我們正在品著咖啡，阿羅的一位當地朋友造訪，我第一次感受到印尼人的聊天功夫。也不知道在聊什麼，反正總有的聊，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可能這個朋友也沒有看出我們還有事。下午兩點多，該朋友才終於離開，阿羅帶我去附近吃午飯，然後駕車去工廠。

在經過路口轉彎的時候，我發現經常會有人衣著便裝在忙著指揮交通，阿羅就會把手伸出車窗塞給他們一些零錢，我很疑惑。

“因為 雅加達 交通比較混亂，所以這些人會讓後邊的車停一下讓你先過，所以就給他們點錢咯”，阿羅解釋道。

“那後面的車為什麼聽他們的呢？”我接著問。

“也不一定啦，有的車就一直按喇叭”，阿羅笑道。

阿羅的咖啡工廠在西 雅加達 與唐格朗交界的地方，這裡應該是一個什麼園區。咖啡工廠的一樓是咖啡篩選區、炒制區，生咖啡豆的篩選全部由人工挑選，去掉壞豆，篩選過程可能不只一次，以確保將壞豆的比例降到最低。地面上的箱子里擺放著數十種不同產地和品種的咖啡豆，包括貓屎咖啡的原料。

不同品種的生咖啡豆分裝在不同的箱子里 生咖啡豆-公豆 生咖啡豆-母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