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裡的印度 | 記十天游走北印之掠影 （2017 春）
你們後面來的朋友，應帶一對耳塞為宜。
這裡我想提醒一下，出發時一定要跟司機說清楚你去的是哪個火車站， 加爾各答 是有兩個火車站的。Sandip 還告訴我們，到了火車站就去東大廳，那裡都是開往北部的火車（ 瓦拉納西 是 印度北部 ），如果是西面大廳那都是去往南部的火車。這個信息對我們非常有用。
Sandip幫我們叫了輛Uber車去火車站。臨別時，我分別給了Sandip和他的太太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實在太喜歡他們了。他們不僅給我們提供了住所，還不遺餘力給我們諸多幫助和建議。直到我回國前在德里遇到一點小麻煩打電話給他，他依然熱情友善地給予我幫助。希望我下次再去時還有機會見到他們，可以多和他們聊聊天，關於 印度 的社會和文化什麼的。
車子在距火車站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們很莫名。司機不會英語，我開始手舞足蹈地比划著示意讓他開進去，怎麼都不肯下車。司機對我們也相當無語。最後一頓比劃後，我終於搞懂了他說裡面不能停車，再觀察一下車窗周圍人頭攢動，我才可以確定這就是火車站沒錯，於是拿了行李下車。我心裡有些小小的歉意，我們一開始誤解了這位司機，但是當時初來乍到的我們看誰都像是要坑害我們的壞蛋怎麼辦，於是不得不豎起一道堅固的城牆保護自己，生怕一個不帶勁就栽到泥潭裡去。
第一次站在傳說中的 印度 火車站，我兩被人擠來擠去卻又無比開心。我兩大概得的一樣的病。
眾字怎麼寫的知道嗎？你來這裡自己體會一下。只見人群從四面八方像潮水般涌過來，流進一扇門，接著匯入一個寬廣的大廳里去。我們也就這麼跟著人流進去了。 印度 的火車站也不設檢票口，什麼人都可以隨便穿梭去到站台，害怕寂寞的流浪漢是可以到這裡來睡覺的。
走進大廳裡面到處是人。地上，凳子上，站臺上，售票口.... 儘管這樣，我和Lena卻還是興奮得不得了，四處東張西望。回過神來，我們開始抬頭尋找大屏幕里我們的車次及站台，大屏幕滾動了幾次了還是沒看到我們去 瓦拉納西 的這班火車。儘管之前看了那麼多游記和攻略，此刻站在大廳中央人來人往，感覺天旋地轉竟有點不知所措。這火車站太大了，我有點擔心我們走錯了地方，決定找人問一問。
我開始用自己的 印度 識人黃金法則迅速掃視一下周圍的人群，最後目光鎖定在一個皮膚較白的老爺爺身上，他手裡有份報紙，我覺的他可能是受過些高等教育的，應該會說英語。果不其然！老爺爺非常的熱心，幫我們看了看火車票訂單然後對了一下顯示屏，告訴我大屏幕上的確沒有顯示我們的火車，但是這並不能說明我們的火車取消了，我們可以去詢問處查看，那裡的人會告訴我們最新的發車信息。並耐心地指給我們看詢問處在哪怎麼走然後目送著我們離開。
順著老爺爺手指的方向，我很快找到詢問處，但是進去以後我又懵了。只見大家腦袋都擠在一個窗口的位置，嘰嘰喳喳地在討論著什麼。我伸長了脖子往裡探，見裡面有兩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男人在一塊黑板上不停地比划著擦擦又寫寫。既然是詢問處那麼你們倒是排好隊一個一個問嘛。不行，這裡不講究排隊。可我冒著遭遇咸豬手的危險擠進去了也不會有人搭理我，我還得再找人問。
於是，第二次動用 印度 識人黃金法則開始掃視周圍....這回我鎖定的是兩個年輕的 印度 小伙子。一開口果然會說英語，雖然帶著濃重的 印度 口音。這是此行交的第二個 印度 朋友Dev，一個勇敢追逐夢想的青年。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
在Dev的指引下，我終於能墊著腳尖伸長脖子並透過兩個腦袋之間留出的縫隙，看到了黑板上寫著的我們的列車號碼後面標註著8號站台。離火車出發時間還有45分鐘，我們決定去ladies rest room參觀一下。它就在詢問處的隔壁樓上。
我總是會習慣性地跟旅途中遇到的“恩人”拍合影，於是我們站在休息室外面的陽臺請旁邊一個小哥卡擦了一張。幫我們拍照的小哥也是醉人的，為什麼自己歪著脖子拍照，連遞到他手裡的手機也歪斜著，於是害得照片里我們四個人也跟著歪斜著。還把我拍成了小短腿，哼！差評！不過木有關係，只要記住恩人的五官相貌便好！
在我們的“盛情”邀請下，兩個大學生一起坐到我們的車廂里來。火車在晚上8點40分準時發車，還沒有到睡覺的時間，我們和兩個大學生及下鋪的老爺爺老奶奶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老奶奶對我們兩個來自 中國 的女人特別好奇，都問一些很高深的哲學思想命題， 比如 你往哪裡來？要往哪裡去？...... 可她只會說 印度 語，然後大學生就在中間充當翻譯。
我問Dev， 瓦拉納西 怎麼樣？他說那是一個值得去看一看的城市，只是要小心，路上要保管好自己的財物。我問，那我能把手機拿出來打電話嗎？Dev說可以，但是要隨時緊緊地握住你的手機哦。啊？！什麼嘛！我到底去的是個什麼鬼地方啊，有點忐忑。
我想打聽一下在 瓦拉納西 的“美食”，可是Dev說他並不太瞭解，自己去的時候也是看到什麼吃什麼。停頓三秒後轉向我們：你們都帶藥了嗎？我們點點頭，他才放心地說，那就想吃什麼吃什麼吧，要吃得飽一點。啊？！我更加忐忑了。
聊著聊著我突然起了一個念頭，轉頭對穿著 中山 裝的那一位大學生（sorry啊，你的名字太難了，我念不會也記不住啊，以後只好叫你 中山 裝了）說：你能看得懂那些蟲子一樣的文字嗎？他點點頭說當然能。那你能寫給我看看嗎？我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就已經開始找紙和筆了，我實在是好奇極了。 中山 裝接過我手中的紙筆問，要寫什麼呢？我本來想說寫“我愛你”，又覺得好像不妥，我怕 中山 裝以為我在調戲他。然後想一想說你就用 印度 語寫上：我們要去XXX酒店。到時候我們再碰到聽不懂我講話的司機就拿出來給他看。
中山 裝低著頭開始認真地畫起來。為什麼我說是畫？只見他先畫一根盤起來的拉麵，再接著畫一條在練瑜伽的蚯蚓，然後再加一隻出來找媽媽的蝌蚪，最後畫條線穿起來....我問他這是幾個字？他說一個！是“We". 這麼費神才一個單詞，呵呵～ 這可真有意思！為了完成我說的句子，他低著頭又開始繼續畫蚯蚓、蝌蚪和拉麵..... 我沒想通，這些符號到底是什麼規律，才能組成千千萬萬的 印度 語文字。他一邊寫我還一邊錄了段視頻，寫完我拿在手上歪著腦袋端著看。Dev那家伙就在一邊咧著嘴笑。我正意猶未盡地還想繼續探究時，兩個大學生突然起身告別，告訴我他們需要下車去換乘另一趟火車了。真是遺憾！
帶個薄型睡袋為宜。
早晨起來，我去參觀了一下 印度 火車上的廁所，比想象中乾凈，還分western style和Indian style兩種, 呵呵。我能說我們的普通火車跟他們的比起來有點臟嗎？真的。
睡在我們下鋪的老爺爺和老奶奶早早就已經起來了，他們盤腿坐著看著窗外發獃，老奶奶穿著紗麗手裡不斷地搓著手裡的佛珠喃喃地在禱告。見我們從上鋪下來，趕忙示意我們坐下，並關心地問我們有沒有吃早餐。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們特別想和我們交流，可是因為語言的障礙他們幾次欲言又止。
老爺爺的英語稍微好一些，只是發音比較奇怪。於是他充當起了翻譯，我們漸漸開始很open地聊開了。剛開始我很費勁地根據發音去琢磨他說的是哪一個單詞，我幾乎只能靠聽懂的一兩個單詞去猜整個句子，然後琢磨老爺爺想表達的意思了。此段聊天內容的英語聽力難度繫數可達專業英語十級的水平。我和Lena時而手舞足蹈，時而相視無語，好玩極了。半小時後，我適應了老爺爺的發音然後漸入佳境。這才發覺老爺爺簡直就是一個偉大的思想家啊！他聊的話語每一句都富含哲理又意味深長。
當我問他 瓦拉納西 好嗎？他的回答是這樣的：If you think it is good, then it is good; If you think it is bad, then it is bad! 他說任何事物皆如此， 瓦拉納西 也是。這麼一延伸出去，他甚至說起我們吃的東西也竟是由人的意志左右。他比划著說我們覺得一個食物是好的是乾凈的，所以我們才會吃，那麼我們吃下它就絕對不會有事，因為you think it is clean and good你的心就會告訴你的身體它是好的。我覺得有點扯，又覺得似乎有點道理。那麼我後面旅途出現的腸胃不適都是細菌在我思想沒能把控好的時候乘機鑽到我身體里的咯？！呵呵。
老爺爺一直在反覆說一個詞：Conscious。 他覺得人的意識很重要，意識可以主宰一切事物。Conscious is driving everything... 這是他的原話，我一直有強迫症似的喜歡糾正語法錯誤，但這次我沒有。
老爺爺的每一句話都耐人尋味，讓聽的人很容易地陷入深深的思考中。聽到金字箴言時，我便拿出筆記本一邊聽一邊認真地作筆記。我們就像兩個聽話的小學生似的，最後竟聽得著了迷。
老爺爺和老奶奶都是 印度 教徒，我問老爺爺，你們相信神嗎？他並不說Yes也不說No，他像講課一般比划著 ... God is one. You and me, we are one. All the world is one. (這段我聽不太懂，哪位大神給指點一下）
If you do not think of anything, you don't believe anything, then it is nothing.
You believe it or not, it doesn't matter, but it is there.
最後一句話重覆了兩遍後，老爺爺給了我們一個神秘的笑容讓我倆久久地去回味。。。
我們問的每一個問題，老爺爺都不會給出正面的回答，而是讓我們雲里霧裡的猜，猜完再去思考。火車上一個平凡的老爺爺，卻有著這麼豐富的思想，我好像也明白了為什麼路上見到那麼多 印度 人喜歡坐著發獃，原來人家是在思考人生吶。難怪 印度 這種地方會出這麼多的文人和思想家，來過 印度 的文人大師們也都能被激發創作出驚世駭俗的作品。
路上火車曾經過一條河流，我問這是不是 恆河 ？我的發音是根據字典標註的音標，但是 印度 人都聽不懂。後來在 瓦拉納西 我才知道，他們並不是用英語而是用 印度 語稱呼他們的母親河 恆河 ，我音譯出來就是 -- Mother尷尬。你這麼說 印度 人就能聽懂了哈哈。可是當時我還沒參透，所以老爺爺也不懂我，他指著這條河給我們講起故事來......也許我不是把所有的句子都聽完整了，不過大概的意思我明白了。傳說過去有一個人，犯了啥錯誤被罰到人間，他想再回Heaven卻已找不到回去的路，於是得一位神的指引他在原地打坐懺悔，他一邊打坐一邊流淚，最後他的眼淚就匯成了一條河。這條河的名字叫Karmanasha River.
啊～～ 搞了半天不是 恆河 啊，我哈哈的笑。而且 印度 的神話故事也太多了吧，而且我可以大膽地做個結論： 印度 的河流都是某神的眼淚匯成的
有時我們一臉茫然表示聽不懂的時候，老爺爺也意識到自己的 印度 口音實在是太為難我們的，開玩笑地說haha~ we always pronounce like this, American English has problem.. haha 我太喜歡這個可愛的老爺爺了，他的思想如此的豐富，我們卻苦於不懂 印度 語而不能天馬行空的聊，否則我們簡直就是在跟 印度 的莊子交流思想了嘛。如果昨晚那兩個大學生沒下車，那該多好！
我註意到老爺爺還有一個習慣，每次躺下去再起來時，一定會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梳子，把頭髮往後梳得油亮整齊再把梳子放進口袋里。
坐在周圍的 印度 人包括老爺爺在內，一直在叮囑我們還有幾站什麼時候到 瓦拉納西 ，怕我們稀里糊塗坐過了站。我開始喜歡這些 印度 人了，我不得不承認我來之前對這個民族是存在著某些偏見的。而此時，他們讓我的內心溫暖無比，我竟然無地自容。
Be cautious! But enjoy it!
這是下車前，老爺爺向我們揮手道別時留給我們的最後一句話。我接下來在 瓦拉納西 行走時都會不經意地常常想起這句話。
Varanasi is holy city.
印度 教徒一生有三大夙願：到 瓦拉納西 朝聖，在 恆河 中洗聖浴喝聖水，死後葬於 恆河 。在他們心裡，聖城 瓦拉納西 無疑是“天堂的入口”。
對游客背包族來說， 瓦拉納西 是行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站，因為在這裡你才能找到最真實的 印度 。
正獃獃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旁邊有一個聲音說，嗨！你好。我見過你們，我和你們是同一班火車過來的。我一回頭看見一個穿著黃色T桖的 印度 男孩（下文簡稱小黃），一臉興奮。我暗自想，別跟我瞎扯淡，姐我可是在家研究了八百遍你們 印度 人的套路了。然後我笑著說，不！你大概是認錯人了。我們不認識你。他卻是很執著，繼續跟著：沒錯的！就是你。我沒看錯，當時你們還和兩個 印度 男孩子在一起來著，在 加爾各答 火車站對不對？我停了下來，噢… 感情是你在 加爾各答 就盯上我們倆啦。問題是他到底想幹嘛？只見他一臉真誠地問我：你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我遲疑了一下說，你能不能帶我們過馬路？我真的太想擺脫身邊這些像蒼蠅似的突突車司機趕快離開這裡了，大街上這般髒亂嘈雜，搞得人的心情也很煩躁，我感覺我離瘋癲狀態已經不遠了。小黃很開心，說當然可以啦，跟緊我！
接著我們便緊張地跟在小黃後面開始人生的第一次 印度 式馬路穿越體驗。我一隻手拽著小黃的袖子，一隻手按著自己的包，小黃則用自己身體擋在來往車輛的前面，只要一有空就快速鑽過去站好位並伸出手示意衝過來的車輛停下並護著我們迅速鑽到下一個縫隙處，這真的是見縫插針！你可以通過的機會就是前後車之間偶然出現的半米到一米的距離，而站在車流的夾縫裡等待的片刻感到身邊的TUTU車小汽車幾乎是擦著我的包和衣服從身旁駛過，這太瘋狂了！就在小黃的掩護下，我們 成功 穿過了 瓦拉納西 火車站前面這條也許是全 印度 甚至是全世界最擁堵最繁忙最瘋狂的馬路。好吧，我開始對他有些好感，但是我內心依然不忘提醒自己小心 印度 人的套路！
我開始盤問他的身份和目的。小黃介紹說自己是一名電子工程師，在這裡工作和生活的。他家在大概1.5公里的地方，他可以坐公交車過去。身旁依然有像蒼蠅似的突突車司機們圍上來好煩人，為了甩掉這幾個司機，我對小黃說，走！我決定不坐車了，我們跟你一起朝家的方向走。他笑著說，Are you kidding? 我指指背後的包， 自信地說，別小看我，我可是有過20公里重裝徒步經驗的女漢子。小黃說，那好吧，擺擺手打發掉圍攻我們的司機，三個人一起往前走到旁邊的支路上。小黃看起來根本沒有要跟我們分別的打算。人、車依舊多，依舊不斷有人涌上來問我去哪，這樣下去不行, 我已經疲憊不堪了。關鍵是每一個靠近我的突突車司機怎麼都看著像騙子和土匪呢？
我對小黃說，這樣吧你可以幫我談一輛車拉我們去旅館，要良心價。小黃問什麼是良心價。我回50！他滿臉的驚訝，但又接著說：你們站在這裡等我，我去幫你們搞定。半分鐘後回來指著一輛人力車說，談好了，他送你們去酒店，50。我立即表示這位蹬三輪的大伯一定是會被蹬死在半路上的，畢竟還有20多公里路吶。
我坦誠地對小黃說，謝謝你幫忙，我還是自己來吧，我能判斷誰是好人，我只要看著別人的眼睛我就能看透他的內心。小黃大概覺得我這個人挺有意思，跟著重覆了一遍我的話，然後哈哈大笑。我想他也感覺到了我對他的戒心。他說：好吧，你給我你的手機，我把我的號碼存在你手機上，隨時需要都可以打給我。開玩笑！我怎麼可能給你我的水果手機，我馬上回了句：我窮，買不起手機！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用來鬥三哥的小本子，敷衍著讓他寫下了名字和號碼，臨走時小黃還不忘囑咐我如果在 瓦拉納西 需要任何幫助都可以打他電話，然後揮手跟我們道別了。
接著我開始像雷達一樣的掃視周圍的突突車司機，那些主動圍上來的我一概不理睬，我把目光停在一個胖老頭身上，他在那兒發獃...... 果斷跨過欄桿開始和他議價。事實上100R我覺得也可以接受，我偏還到80，我想最後下車給100好了讓他有收到小費的喜悅。撒著嬌地求了他三次，最後答應了。我又指著小本子上的阿拉伯數字80再次確認，兩個人哦！還有我們的行李哦！不到不付錢噢！我就差讓他按手印了。老頭搖頭示意許可後，我們才趕緊蹦上了車。
拍一張老頭的背影，留念。
【友情提示】如果你沒有給小費的打算，請自備好零錢。的確是有司機收了整錢拒絕找零然後自說自話地就當小費笑納的。這種現象在游客身上很普遍。
問題是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下鍛煉， 印度 人的車技也都還不錯。明明看上去很窄的空間，他們總是有辦法擠在一起通過。靠這麼近，自然偶爾會有些小碰擦，但他們也頂多是拿眼睛瞪一下對方，言下之意就是：你車技咋那麼臭呢？然後就結束了。
遇見十字路口時，那才叫一個熱鬧！各種交通工具橫七豎八地在路口躺著，你只有抱著必死的信念才能闖過去。我已經體會出來了，在 印度 的馬路上行駛，拼的就是你的膽量和氣勢！
我看見一個 印度 交警很木吶的站著，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卻無動於衷。他是手酸了？還是心累了？
總之，從火車站去 恆河 邊的這段路走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和眼花繚亂。回想一下還是挺刺激的，呵呵。
小巷很窄，卻是擠著很多人、摩托車和牛。我感覺 印度 一半以上的牛是集中在 瓦拉納西 ，也許牛牛們也知道 恆河 的盡頭是天堂吧。牛是 印度 教里濕婆的坐騎，所以 印度 教的人視牛為神物，他們是不會殺牛或者吃牛肉的。神牛們也就這樣大搖大擺在馬路上散步，累了往馬路中間一躺，才不管你交通堵不堵呢。如果神牛真的擋了道， 印度 人就會拍拍它的脖子輕聲與它商量：嘿！哥們，借個道唄！神牛才慢悠悠地讓出一點地兒。我總也覺得自己穿的太鮮艷，跟神牛狹路相逢時就儘量躲得遠遠的，但其實這些神牛卻是很溫和，它們跟 印度 人一樣，總一副慢吞吞的樣子。除非你實在是擠到神牛讓它不高興了，那麼它可能會來拱你，我在菜場的時候有見過這麼一回。可是 印度 人並不害怕，還挺樂，大家邊笑著邊躲開了，彷佛跟神牛嬉笑打鬧一般。 印度 神牛畢竟還是比 西班牙 鬥牛更知書達理些的。
天台 的窗戶都有圍欄，我猜是防猴子的， 瓦拉納西 的猴子特別多。雖然它們看似跟 印度 人 和平 共處，但我勸你們最好別去招惹人家，它們比神牛難對付多了。
窗外見有一個孩子在放風箏。好像 瓦拉納西 這裡的孩子特別喜歡放風箏，隨處可見，只是都放不高，總是掉下來然後奔跑著去撿回來。
從此以後，我們開始了天天吃炒飯的幸福生活。
Pavan個子很高，他翻自己相機里的照片給我看時，我還得掂著腳尖。而且這家伙笑點很低是怎麼的，像我這種天生的段子手簡直就成了他的剋星。我發現他咯咯咯地笑起來特別好玩，於是他每問我一個問題我都不正經八百地好好回答，偏用各種辦法逗他笑。聊了幾個回合，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家伙自己開了一個公司，這幾天出來度假的，老婆跟著一起來的但由於要工作早一天離開了，Pavan是我路上遇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介紹自己是通過自由戀愛結婚的 印度 男子。
我對 印度 人在種姓制度下的愛情觀和婚姻觀特別好奇，在宿舍聊天我問了Pavan許多的問題。譬如你們一般都幾歲結婚，怎麼認識異性，婚禮是男方還是女方操辦，婚後女性是否出來工作，一般生幾個孩子，甚至可以娶幾個老婆等等。Pavan承認，在 印度 很多家庭重男輕女，所以女孩子很少能一直念到大學，年紀輕輕地就會被父母安排嫁給一個只看過幾眼比她們大好多歲的男人，過著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婚後女人必須百分百服從自己的丈夫，做所有的家務。但是，Pavan不太一樣，他在大學認識了比他大三歲的妻子，戀愛後並得到父母支持最後結婚了。在家他會承擔一部分家務活，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會由妻子來做主，他說因為他很愛她。在 印度 不發達的地區，很多年輕人根本無法選擇自己的婚姻，父母會替子女安排好一切。Pavan很幸運，他有一對很開明的父母，他能選擇自己的人生，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對這一切他很感恩。我相信這種意識跟他所受的良好教育也是分不開的，他的母親念過大學，而他的姐姐也是大學生。
一路上，我像在做市場調查似的問過很多年輕的 印度 人差不多的問題，我想知道他們對愛情和婚姻的態度。當問起他們怎麼看待父母安排的婚姻（family arranged marriage)時，他們大多數都持樂觀態度，他們相信父母一定會替自己找到門當戶對最般配的對象，這是最好的安排所以幹嘛拒絕呢？印象最深的是一個才18歲長得非常帥的男生，我問他是否有女朋友時，他竟然說他不需要找女朋友，他的父母再過幾年會幫他找到生命中的伴侶，然後就結婚。儘管有很多女孩喜歡他，他都拒絕了對方。我對他這種毫無反抗的順從感到驚訝。路上也遇見過幾位結了婚的，他們告訴我自己差不多在進入婚禮殿堂前的三五天才見到自己的未婚妻，接著就在父母的安排下拜堂成親進洞房了，關鍵是你同情心泛濫而人家卻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委屈。當然，此次調查對象以男性為主，所以不能完全代表 印度 女性的看法。北 印度 與南 印度 又不一樣，我這次的“隨機抽查”地點在北印。在 印度 社會，女性是比較低等弱勢的群體，我覺得她們可能會有不同的想法，這留給我下一次去挖掘。
在 印度 教聖城 瓦拉納西 ，每當黃昏來臨， 恆河 邊的聖壇上會舉行贊美河神的祭奠。這種宗教儀式並不受天氣氣候的影響，它隨著日月的輪迴每天在這裡進行，已持續了千年。
每天都有很多四面八方的游人跟隨著 印度 教徒們一起，浩浩蕩盪來到 瓦拉納西 ，來到 恆河 邊觀看並參與這場肅穆莊嚴的儀式。
我們到 瓦拉納西 已經是下午，吃了點東西，再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差不多就得出來往 恆河 邊走了，我們唯一留宿在 瓦拉納西 的一晚必須獻給 恆河 夜祭。
夜祭儀式是每晚6點開始，要很好的近距離觀看，得在早些時候到靠近聖壇前面的臺階和石板這坐著等。有的人會選擇包船來看，那可以看整個恢弘的場面，但其實是比較遠的。如果喜歡攝影想拍細節的東西，還是要到聖壇下方靠近祭司的位置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