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塞爾維亞 往昔時日的最後出游

↑貝爾格萊德
勉強在艱難的獨自跋涉下，穿過了一座橋，找到了一家相機店——但在荒無人煙的地帶，似乎除了難以言表的恐怖感，就真的是需要一個能夠提供幫助的人了。我走進Alex的店，向這個店的主人詢問，這裡是否有地方可以買到膠卷。

那天的日曬也伴隨著我的焦慮，一同在貝城被蹂躪得十分擰巴。

他很遺憾的告訴我，這裡沒有。但你是 中國 人，是我們的朋友，所以接下來這個下午沒事，我會帶你去市區，一起逛逛走走。順便帶你去朋友的店里買膠卷。這我才知道，原來我跨過的這座鐵路橋，其實已經是新舊城區的分界，這樣走過來距離也並不十分近，但對於我的腳程來說，也幾乎是極限了。

Alex與我坐下長聊了很長一段時間，而契機則是我手上的尼康FE以及那顆50手動頭。他也是尼康的忠實用戶，一臺D3已經用成了伊拉克成色，鏡頭後組鬆脫、膠皮全掉——但他說：「和你一樣，我一直很喜歡尼康」。

而我只能苦澀的說，我的計劃原本不是這樣的，我的主力是一臺富士。

我告訴他我買一日票十分困難，已經碰壁了兩天，所以只能選擇走路過去尋找相機店以及可能賣膠卷的地方。Alex則表示交到一個有著共同喜好的朋友很開心——我與Alex一樣，也是對鐵路上的東西感興趣。甚至在店里的時候，我還找了些當時在 日本 拍到的「聖橋交匯點」，談及國內的高鐵，Alex也同樣是嚮往之情溢於言表。

對於 中國 的許多事情的好奇，也又使得我想起了當時在青旅沒能聊得盡興的外國人，以及當時豪氣的老闆娘。雖然當時當下的相遇確實是一種來自旅行者的緣分，但事實上卻也都不會變為深交。一晚之後，又各自奔向旅程……
↑貝爾格萊德 只不過，直到2021年，他依然沒有機會前來 中國 。在這些年，國泰的航線發生了改變， 塞爾維亞 來往 廣州 的航線也逐漸被梳理得更 加平 整。世界的變化，也不僅僅是依舊找不到的370，以及遙遙無期的73M的復飛。 再次見面·「Daylight」Pass
這是另外一天的晚上，Alex提議帶我走走貝城，帶我去些有意思的地方。而真正意義上的去到前南大使館，也是在這一天。 ↑貝爾格萊德 在貝城，為何城際之間移動會如此困難呢？原因除了超級難買的一日票，Alex在公交上也告訴我這個坑人的一日票其實是個白天票。 ↑貝爾格萊德 在貝城，所有的公交和輕軌都是人工查票的，而這個查票帶有的隨意性，則取決於你持有的票種。在夜幕降臨之後，報刊亭購買的游客用一日暢游票，就會淪為擺設。這些查票的「KGB」則會再度向你收取費用。這一切的做法Alex告訴我的時候，都會伴隨著Rubbish的直白罵聲，而即便是在公交車上，大家似乎也沒覺得這是個多大的事兒。 ↑貝爾格萊德 我們走過了幾 個舊 街區，在一片烏漆嘛黑的小橋停下，他說這是他最常來的一個地方，雖然看不到城市的夜色，卻也十分透亮。然後他又指著另外一邊，告訴我這是 貝爾格萊德 的 新城 ，他的新家就在那邊。
↑貝爾格萊德 晚上的出游顯得格外膽戰心驚，其實還是因為我對這個地方不怎麼熟練。況且，不能捏一把腔調，稍顯得有些棒讀的英語在這裡的交流難度也屬於是巨高的。都能聽懂，但都要琢磨半天……並且問題不是出在口音上。 ↑貝爾格萊德 雖然這已經是第二次見面，對Alex的口音大腦也逐步調整好了應對方法，只不過，終歸還是有些差別。在這樣的夜色下坐公交和電車走過貝城的角落，直接讓我失去了方向感。而一直也在跟Alex說：Are we safe？

Alex卻一臉笑臉跟我說Don't Worry。短暫的相處之後，那天終於拍了一張合影。

細細想來，我也不知道為何那天晚上的膽子會突然變得那麼小，或許是擔心被「KGB」當場抓包吧。

晚間，在超市買了點東西回家，但失敗的烹飪還是沒能讓我吃上一頓更好的飯。
蘇博蒂察離開那個小屋，詭異的門廊依舊以奇詭的姿態召喚著關顧這裡的客人。雖然不至於像恐怖片里那樣，但這種完全與門外毫無一直的走廊，也是我記憶最深刻的一處了。 ↑貝爾格萊德 而前往蘇博蒂察，需要坐巴士，而貝城僅有的一個巴士站，我也都利用有限的時間去踩過了點。保證了自己和一個大箱子的萬無一失，我在巴士站遇到了一位在 迪拜 做導游的姐姐。她看到我一個人走，則
↑蘇博蒂察市政廳 在蘇博蒂察，我則以200塊錢定到了一家完美的私人小屋。來車站迎接我的，是一個身高八尺的小哥，而他竟然是開著一臺兩廂標緻207來的！他高出這輛車半個身子，而當他幫我搬好行李之後，竟然蜷縮著腿開始開車。而對於結束了自駕行程的我，自然在問候結束之後的第一本能反應就是問問擠不擠。 ↑蘇博蒂察市政廳
而他的回答也同樣令我驚訝：「沒問題啊，開車而已」。而就在這樣的對話中，實際上也出現了觀念上的極大衝擊——對於國人唯空間是問的邏輯，這樣的小車應該會被打為工業垃圾，更何況是一個身高2米4的巨人。人家不僅不介意，甚至還覺得，開車這件事也是很理所當然的隨意。 ↑蘇博蒂察市政廳 這也當然是一件小事，只不過背後所蘊含的衝突，甚至能寫一篇完整的論文。我喜歡小車，但這樣的衝擊也著實夠震驚。因為哪怕我嘴上這麼說，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也已經暴露出了一些被寫入在DNA中的固有認知。

就像照片中看到的那樣，蘇博蒂察實在是一個美得難以言說的地方。所以我即使不怎麼隨手，糊出來的照片似乎也能說個半晌故事。而就算我到達時的天氣巨好，也幾乎都是這樣平凡而美麗的畫面。
↑蘇博蒂察市政廳 ↑蘇博蒂察市政廳
而這裡的建築，雖然更為出挑，更多的帶有了猶太教、東正教影響的特色，但也依然能夠找得到許多電影中的場景。所以即便是膠卷數量有限，我也只能夠略帶緊張地感覺來拍攝。 蘇博蒂察的住宿，則是當地的一戶人家，除了我獨享的夜晚之外，還送了一支葡萄酒可供享用，我該說什麼，肯定是喝了他。一個人獨享大屋必然是孤獨的，而這一晚的寂寞感卻也是毫無防備的。

旅程還要繼續，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感嘆了。
諾維薩德真正的本地人，他們更願意稱其為「Vojvodina」(伏伊伏丁那)，而去往Novi Sad（ 諾維薩德 ）則也是向Vojvodina的首府進發。我最初的房東Zoran也同樣給予了我這樣的「回答」。以至於，游客的認識，確實也依然僅限於「地名」。

按照文藝的說法， 諾維薩德 是個「悲傷」的地方，原因是這個城市的名字裡帶有「Sad」，就很無奈。Toto·Woff人家名字里還有馬桶呢。又是一些被渲染過頭的辭藻污染了第一印象的地方，但恰好，這些表述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我是去逛的，也是拋開一切遐想去散步的。

諾維薩德 自己住在青旅，環境比較惡劣，甚至沒有免費的水可以喝，和在蘇博蒂察的免費一瓶酒可是差距挺大。青旅雖說是青旅，但實際上更像是個歇腳客棧。老闆雖然熱情，但實際上更多的幫助卻不再願意提供。我拖著27寸的箱子，也只能是塞在一個簡易的鎖櫃里。

比較好笑的是，不接受刷卡付款。雖然付掉了青旅的錢減少了現金的預算，好在不影響我的行程，該逛的還是照樣逛——因為這個城市看起來並不十分大。 ↑諾維薩德 白天的 諾維薩德 ，現代、溫順，似乎是一種典型的 歐洲 小城的模樣。無論走到哪裡散步，都透露著安靜和閑適。所以，除了散步，在這樣的地方產生一些什麼特別不得了的故事，我是不相信的。 ↑諾維薩德 但是到了晚上，這個原本閑適的地方就會發生質變。這些小巷子里，不起眼的地方，則會成為探索的起點。也許還是在同樣的一條大街上，走進去會發現又是別有洞天。有些可能是一些小店，有些則是些被居民樓圍起來的小廣場……

從我的青旅走到 諾維薩德 出名的城堡，也是不遠的——大概就是過個橋。 ↑諾維薩德 因為有中文指引，走完這些小城堡不過一個上午的事。到了下午，就要考慮去哪裡喝杯咖啡，去哪裡消遣一下，以及晚上吃點什麼的問題了。

在 諾維薩德 最深刻的是「Savoca Pizzeria & Ristorante」，這兩天時間我去吃了兩回。一天晚上加上回去那天的中午。

那家 意大利 館子，是以披薩和 意大利 面為主的，身邊的人都說吃起來非常不錯。除了有意思的Welcome Drink。烤披薩甚至成為了這裡的一景。但是真的沒啥可講的，味道好就是最大的稱贊。

除了一個人啃Pizza顯得有些尷尬與不合時宜，但一個人的享受終歸還是一個人的一切。 ↑諾維薩德
拍下這張照片的時候則是廚子的生日，而最有趣的是——我的英語再度引起他們的「親切」。這家店也是唯一一家廚師親自來詢問味道好壞的館子——無論是餅底，還是最後的甜點，都令人記憶猶新。雖然我沒去過 意大利 ，而我卻一直在嚮往 意大利 ——巴爾幹和亞平寧，在語言上已經拉近了一半。 ↑諾維薩德 這家店如今依然健在，雖然不及 土耳其 那家館子的100%無差評五星，但依然可以算得上是誠意拉滿——即使是送的甜點，也是這樣拉滿了的巧克力布丁，早前我就很喜歡吃卡航的那個布丁——而這個顯然是更勝一籌的味道。

酒飽飯足，回到路上走走，這個小城似乎就有了變化。尤其是雨後的中央廣場附近，多了一絲眼熟的「黃」。 ↑諾維薩德 於是又要說起一件事——雖然這些建築看起來十分 歐洲 ，但走進去的感覺卻和蘇聯脫不開干係。那種每時每刻都能腦補到腦子中的「核電站」，近乎就擺在眼前的每一個角落。也幾乎無法否認，這種格局所帶來的恐怖感，無論是游戲還是現實，都非常扎人。 ↑諾維薩德 雖說在 諾維薩德 住宿不好，但似乎也算有所收穫。早上再次路過，服務生則親切地跟我打招呼。而我招牌的紅色戰衣，也似乎成為了讓他們記住我的又一個標誌。

坐下喝個咖啡吃個早餐再走，是我給予認同的不二方式。 ↑諾維薩德 不緊不慢的踏上旅程，或許 諾維薩德 留給我的認識不多，關於這座城市也好，還是更多的歷史也好。恰恰相反的是，這裡的有趣的餐館很多，或許對於我來講只是找到了一家Savoca，但對於更多更悠閑的行程來說，這裡確實有著更多值得停留的理由。
回到車站，買了一張票，我反覆看了半天確認這尺寸這細節不是超市的小票，而且這上頭還有印花貼紙……僅靠車票一點刷新我的回憶和認識的，目前非 塞爾維亞 莫屬…… ↑諾維薩德




葡萄酒小鎮 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齊
再次挪移位置，這次找到青旅NapPARK Hostel的過程並不順暢。儘管熟悉了貝城的道路，帶著熟悉感回來卻依然還是要被導航帶著走——而且按照以往的經驗，地圖上顯示的預測時間是往往不能到的。因為 貝爾格萊德 ，是一個在山丘上的城市。

走了半個小時近5公里路，翻過兩個山坡終於來到了我的青旅。不過，在風塵僕僕放下行李之後，我就選擇早早放下行李睡覺去了。當然，也向老闆問了下明天去Sremski Karlovci （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齊）怎麼走更方便。第一印象則對老闆是個有著十足煙火味的人，一個人坐在前臺喝酒，見到客人來趕忙整理衣物，正襟危坐。

而我也是笑笑，指了指那個箱子說走了多遠的路……但即便這樣老闆也沒幫我把箱子抬到樓上的卧室。

去得早，放下相機，來一杯咖啡和捲餅，開始自己的旅程。
↑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奇小鎮 這個小鎮有一個巨長的名字，而這個名字也真的值得記錄一下。他叫Sremski Karlovci （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齊），這恐怕是我永遠無法記住的一個地名。這裡也盛產一種甜葡萄酒Bermet，偏甜芳香，據說曾是泰坦尼克號的特供酒——也是我無論如何都想喝喝的。 ↑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奇小鎮 這個小鎮有諸多名建築，但對於腳程快而大的我，實際上很快就走完了。即便是名建築，沒有地方歇腳，卻成為了我沒有拍照的直接原因。於是和預想的不同，在鎮子的背面那條河道，我卻找到了一些理由。這也當然包括這樣意圖明顯且徵得同意之後又糊掉了的「肖像」。
↑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奇小鎮 這原本源於我一個執念。因為這一路的拍攝都算不上順暢，需要找個人宣泄一下這種壓抑的感覺，而走遍了幾乎整個貝城，卻沒有停下腳步做這件事的機會，而在節奏更慢的 Sremski Karlovci，唯有靠著河岸這一側的道路上，有了這種恬靜的感覺，路人也都大多友好，於是就在邊走邊看時，嘗試了找這個阿姨溝通。
阿姨是先看到我想讓我幫她拍照的，甚至直接叫我過去。而我看到後當然一下子得到了釋放。但是我懷疑是我嚴重手抖，抖歪了對焦環，也抖歪了整個畫面。雖然拿到手看到了這張照片正常出現，但是是糊的…… ↑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奇小鎮 按照我自己的慣例，則來一張恰到時機的自拍，是我使用膠片時會留出的一張Special Offer，而這樣照片我選擇了以這樣的方式記錄下來。宛若了卻一種沉重的心愿…… ↑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奇小鎮 從鎮子返程回家，路上則在學校見到了這裡的運動基因。雖然只是隔著圍欄，但依然能夠感覺得到這是一個充滿運動健將的地方。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終於下了決定，買一小隻葡萄酒回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