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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消失的“海底獵人”——緬甸丹老群島游記(下)

到達美克次日,通過入住酒店前臺聯繫上了旅游公司,一切順利,午飯過後,我登上了前往莫肯人居住地的快艇。或許是因為近海,空氣不那麼通透,比鳥舞彼還差一些,總覺得國內冬季的霧霾,此處也能見到些蹤跡。這是怎麼回事?
船行一個多小時,海,仍不是那麼透徹。這似乎為這次莫肯之行罩上了一層薄霧。

同船的導游倒是異常熱情,原來,他妻子是 緬甸 華人,似乎是清朝的時候來到 緬甸 。我問他到這裡來的外國游客大多來自哪裡? 美國 、 中國 都是有的。果然,世界上還真沒有什麼地方是 美國 人和 中國 人到不了的~
沿途,我們剛好經過旅行社線路上的一個景點,於是也就停船靠近去看了看。這是一處小島上的瀑布,周圍已有游船停泊,一些外國游客上島在瀑佈下沖涼,一些當地人於此取 淡水 ,一桶一桶,再用木船載走。
緬甸自助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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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註意到那些當地人的腳,真是與我們不一樣,我們的鞋子,他們想必是穿不上的,可能平日也不需要穿吧。那當地的船夫腳掌寬闊,腳趾分開的距離更大,相比我們,自然更能在搖動的船上站得更穩,甚至可以說是抓得更穩。
那會不會是這些海上民族長期在海洋中生活進化出更利於游泳的“腳蹼”呢?正想著,不料這艘當地載 淡水 的木船竟然開始沉沒,呃,眼看船一點點沉沒,那些裝 淡水 的桶一個個四散在水面,這雙擁有大號腳掌的船夫踩在船上似乎沒想到任何辦法,他的同伴也沒有任何辦法,外國人也不知所措,一切就這麼緩慢的發生,卻也帶著幾絲無法言說的意味。

離開瀑布,海面不再開闊,周圍皆是島嶼,不久,我們便朝一個島靠近,導游告訴我那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地圖上標示為Daung島?Duang?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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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沒有碼頭,快艇直接停泊在沙灘,下船上行不到50米便是我們的借宿的地方, 一棟木質弔腳樓。不過,這並不是我在紀錄片中看到的房子,這是一棟岸上的固定居所,雖木質的結構,但地基已用上石板和水泥,木屋一層掛著一塊指針式的時鐘,除此之外,空蕩盪的。房屋主人安排我住在二層,上到二層,也是空蕩盪的,角落堆滿了墊子、枕頭和被褥,看來是在這裡睡地鋪過夜。導游告訴我們島上在傍晚六點到十點之間供電,這多少出乎意料,因為來之前已做好了沒電的準備。看來,這是一座發展中的島嶼啊。本想稍作休整,但躺在木質地板上,聽到海浪和街上孩子們的嬉戲聲,便起來與導游在島上溜達。
看來大多數村民都集中到海邊比鄰而居,這 臨海 的一排房子,組成了這座島嶼最繁華的地帶,幾乎每家每戶都在做買賣,我住的隔壁是一家飯館,另一邊是小賣部,整個這條街上最多的就是雜貨店了,他們售賣的東西,除了少部分風乾的海產外,其餘竟是果蔬、煙酒、玩具、袋裝零食、甚至還有五金用品,一些人家的門口,還貼了當地明星的照片,頗似 中國 山區小村莊了。我在那些食品的包裝箱上看到了產地 中國 的字樣,更神奇的是,街上居然見到小黃車的身影,推測是捐贈當地的,小孩子們騎得可開心了。是的,這裡能夠見到太多 中國 的痕跡,就連 新建 建築的板材,那未撕掉的塑膠模上都能看到 上海 公司的字樣。這座小島,並不如我預想的那樣原始。
臨近日落,兩三艘的當地人乘坐的船隻回島,那些船當然不是快艇,但卻能最大限度兼具貨運和客運的功能,這應該是此島與外界交流的唯一方式了。海灘變得熱鬧起來,孩子們聚集過來,爭先恐後地涌向那泊向沙灘的船,從船上接下一箱箱物資,這些物資,很多就是街上雜貨店售賣的商品。這些孩子,年紀小的估計也就只有五歲的樣子吧,夕陽與海水閃耀下,孩子們嬉笑打鬧的畫面,真是純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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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就是莫肯人嗎?
還不是。
導游告訴我,這個島上有三個民族,我們住的地方是相對現代化的一個民族居住地,莫肯人的生活條件比不上這裡,那裡無法住宿。“他們就生活在這條街的盡頭,那是我們明天早上的行程。”導游指向海岸的盡頭,我望去,影影綽綽,沙灘上歪斜著一些簡易的弔腳樓。

太陽落下海平面,電就來了,隔壁第一時間放起了 緬甸 的流行音樂,我們在隔壁用餐,出奇豐盛的海鮮,出奇便宜的價格。那歌聲循環往複,直至斷電後仍持續到電池沒電為止。宛如回到了 中國 的小鎮。

次日晨起,便帶我沿著海岸往莫肯人的住所走去,大概是季節緣故,海平面比弔腳樓的木樁要低很多,因此少了意境。
我們穿行在弔腳樓之間,從半掩的門或者木材之間的縫隙中窺探他們的居所。那居所內,也實在是空蕩盪的,導游給我介紹弔腳樓邊的梯子,這大概就充當門的功用了,若是主人在家,那梯子是靠著地板的,若是離家,便將那梯子拉離地板。這個小漁村,確切地說,真是留守老人和兒童的村落,男人們都出去捕魚了,我們未尋得一位傳說中的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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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傳來歌聲,走近是一所基督教家庭教會,導游說,當地民族如今有多種信仰,基督教、佛陀,還有 菩薩 , 菩薩 ?應該是 福建 傳來的媽祖吧?
導游見我未尋得莫肯的水下獵人心有不甘,於是提議去另一個也有莫肯人居住的島,早餐過後,便再一次出海。

Lin Lon島,比昨夜居住的島要有序,首先迎接我們的是一條伸向海裡的簡易碼頭,上了岸,那街道雖然坑坑窪窪,但也是水泥路面的,街道兩側也有序得多,我繼續前行,見到有將海產品摻上冰裝進泡沫箱的婦人,據說這些海產品運到大陸後,或許還會銷往 中國 呢。另一側,有一個造船的木工,他正用刨子打磨著船身。過去,這些海上民族最常使用的是獨木舟,舟內僅能容納一個成年人,他們划著各自的小舟出海捕獵,形單影隻。而今,生計不再能只靠劃獨木舟去捕魚就能滿足的了,他們需要更多的合作,於是規模越來越大的網捕是更高效地生產方式。導游告訴我,這個木匠幾乎不再製作獨木舟了。我猜想,大概這裡更難找到莫肯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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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步行,我們又來到一個莫肯人居住的小村落,和早上的那處一樣,海平面未能淹沒弔腳樓的基腳,因此少了詩意。村子里,也都是留守小孩了。孩子們在弔腳樓下綁的鞦韆上玩耍,我仔細觀察他們的眼睛,據說,這些海上民族因為常年在水下作業,因此眼睛也進化得更適宜於水下對焦,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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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導游興奮地跑過來,說找到了一個莫肯漁人。

這是一個大約五十來歲莫肯人,就如同專程為配合我們而來,他手持魚叉——一根竹竿上緊緊綁著鐵制的三根短而鋒利的刃。
交涉過後,老人願意與我們一同出海,嘗試下水用他們傳統的技術叉魚。這讓剛剛還有些沮喪的我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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