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國擷珍,霧都咀英——漫游倫敦及周邊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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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環球劇場 Day 4:埃文河畔斯特拉福德這個周末可以說是莎翁專場啦。那或是自孩提始的純真願望,那些瞭然於胸的卷帙經得起歲月的風霜雨打,當世人以追憶以回溯以景仰的口吻歌頌它們重構它們時,仍是灼灼其華。我從不憚以葵藿之心將其奉若神明,沉溺於他編織的最至真至善的童話中難以抽離,摛藻雕章以廓清寰宇。
前往埃文河畔斯特拉福德的火車去須在lemington溫泉換乘,中間半小時的閑隙我們便想在這小城漫步。或許在這片刻的澹然安寧中,我第一次與這個國度心照深交。即使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鎮里,仍一仰頭便見哥特教堂犬牙交錯,直衝雲霄。於這鄉間,縱橫阡陌中踽踽而行,許久不見往來過客,只是偶有一些破舊得吱吱作響的老爺車徐徐駛過,仿若在80年代藍調的公路片中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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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車上吃過了lemington打包的12寸棒約翰,即到了斯特拉福德。下了火車,踱步數尺便至。故居旁的紀念品店琳琅滿目, 蘇格蘭 羊絨圍巾,紅茶,足球與王室周邊,這些都是每個紀念品店都逃不脫的因素。然而在這裡,一位作家的形象卻更勝一籌。
故居價格不菲,即使學生票也要20餘磅。進入後著實略微失望。只有一座鄉間農舍,小院里綠草如茵,一座莎翁與湯海若跨越千里,凝望默然的雕塑實在是奪人眼球。這是來自湯翁故鄉臨川的饋贈,究竟是我只怕盛宴易散,良會難逢,還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在這同時代戲劇偉人的對望中,妙筆,錦書,柔情,佳話,都付於談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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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 每個整點都會有演員的臺詞表演。莎翁的經典橋段幾乎是信手拈來,飽滿的情緒,渾厚的音色似響遏行雲。能在這裡看一齣莎翁,也確是讓人如痴如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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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 進入房子中,一幅伊麗莎白年代農村小康家庭生活的場景呼之欲出。如今爐火、木床、桌椅早已不復當年,少年威廉成婚後便遁走 倫敦 ,在這環堵蕭然,僅蔽風日的老屋,也僅承載了他不經世時的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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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 故居的紀念品店還是品種很豐富。如今還是對嫌這隻4磅鴨仔太貴而耿耿於懷,想想阿姆9.9磅的殘次品,對他還是甚為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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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 走出故居,任小城的午後暖陽在臉頰,在胸膛,在腳尖涌動。幾隻白天鵝揚起頭顱挺直脖頸漫無目的的徜徉。哈姆雷特在生存與毀滅的抉擇中兀自呢喃,朱麗葉在愛情的急風驟雨中甘如醴酪,麥克白在權力與欲望的漩渦中深陷泥淖,苔絲狄蒙娜在飽嘗人世冷暖後以手撫膺。他們的靈魂,在小城中央得以永生,而他們的創造者,就佇立在他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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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 小城的另一隅屹立著莎翁的安眠之地。聖三一教堂寧謐恬淡,莎翁在生時並無舉世盛名,百年後亦是薄葬入土。
這座城如今似是因莎翁而蜚聲在外,朝聖者不因四時增減。但實際上,其間莎翁的雨跡雲蹤亦是寥寥。原來奼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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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 Day 5: 海德公園-白金漢宮一清早登上紅色鐺鐺車的上層,一路上落花翩躚,任髮絲摩臉龐。徑直走入海德公園,倒也真可謂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鬱郁青青。
作為女王大人的財富,白天鵝們自是恃寵而驕,在與眾鳧雁的明爭暗鬥中占盡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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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公園 輕裝素麵的男女,在學步車裡踉踉蹌蹌牙牙學語的孩童,在草地上縱情嬉鬧的狗狗,黃髮垂髫少長咸集,怡然自樂。這便是 英國 人閑適周末的消遣吧。
冬日的海德公園中確乎是如雨條煙葉,但百餘年前的人像雕塑仍是如此攝人魂魄,勝利女神目光如炬劍指前方,太陽神拔山蓋世美如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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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公園 穿過海德公園便是 白金漢 宮,閉館卻仍人流攢動,從紅色闌干外窺探龍樓鳳池,仗馬騰踏,倚劍厲兵。宮門前廣場上天使與女王,聖母與聖嬰珠圓玉潤,不言自威。塔頂上的鎏金天使舒展著雙翅,手指指向天際,在晦暗的空氣中灼灼其華。
徑直走向威靈頓拱門,頂部的修飾與 白金漢 宮周遭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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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靈頓拱門 提前預定的Burger and lobster,倒也沒預想中驚艷,兩個人吃了七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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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ger & Lobster Day6 :格林尼治一早地鐵轉公交,踏上了為期一天的 格林尼治 之旅。周末清晨的 倫敦 東郊清清冷冷,但踏入格林威治又是一派塵囂氣象。
沿迂迴盤曲的山路向上,登頂後俯瞰鋪青疊翠的綠地,畫棟飛甍的舊王宮,還有遠處高樓廣廈星羅棋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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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尼治 格林威治天文臺便坐落於坡頂,院落窄小,並不扎眼。進門時忘了拿講解器,所以整個參觀過程也是雲里霧裡。展館主要鋪陳了皇家天文臺的發展史與近代地球學的脈絡。總而言之是觸及了我的知識盲點,面對一眾茫然不解的人名和生澀難讀的地理現象,實在是如墮煙海,只能對著湮遠時皇室作天體測量用的龐然大物精雕細琢望洋興嘆。
打開手機里的指南針,還是不禁為身處0度經線自鳴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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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威治皇家天文臺 走出古天文館,零度經線處的印記處如今成了旅客們爭相留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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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威治皇家天文臺 除了本初子午線,大門外懸掛二百餘年的24小時制大鐘是另一件“鎮館之寶,乍一看實難識破其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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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威治皇家天文臺 沿山坡原路下行,準備參觀在英倫諸館中久負盛名的國家海事博物館。橫跨千年的典藏與如臨其境的交互形式,吸引著黃髮垂髫紛至沓來。從寄身魚藻櫛風沐雨的篳路藍縷,到探賾鉤深鵬程萬里的開疆闢土,再到如封豨修蛇西海鯨波獨霸天下,這一曲不列顛人民譜寫的盪氣迴腸波瀾壯闊的海洋史,在館中被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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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ional Maritime Museum Cornwall 預留時間不多,展館本身邏輯並不嚴絲合縫,幾乎用三個小時時間看遍了館中所有歷史陳列。東 印度 公司的興衰浮沉大幕下,是英帝國在中印的攻城拔寨,漁奪侵牟,以民脂民膏豐澤一方水土;大西洋上群雄逐鹿,龍血玄黃中,不列顛將士突出重圍掃平美利堅,完成日不落拼圖。
由東洋掠來的奇珍掩蓋了 大英 海軍裝備的風頭,如今看來,確乎是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

穿過一片萋萋芳草,廊腰縵回處,便是貌不驚人的皇后宮。皇后宮是在 英格蘭 本土參觀的唯一一處免費皇家景觀,本是為查理一世皇后Henrietta Maria所建,與其他皇宮比,皇后宮實在是採椽不斫,仿佛純白的茉莉傲然盛放,恬靜典雅,沁人肺腑。如今宮殿已廢棄,美術館勃然而興,魯本斯、凡戴克、 特納 ,皇族的什襲珍藏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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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后宮假意風月一番後,夜幕已降。10英鎊在碼頭買票,等上不到十分鐘,便踏上了 泰晤士 的游輪。 泰晤士 河上碧波微漾,小舟緩緩駛過 倫敦 塔橋, 倫敦 橋,威斯敏斯特橋,極目遠眺,兩畔的燈火輝煌,火樹銀花掩映著 泰晤士 河的恬淡幽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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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河 夜色如洪水猛獸迅速吞噬了這座城,獨自坐在 泰晤士 河輕悠的行舟上,遠眺著一座被文人墨客書寫過無數次的橋,陣風習習,皓月當空,月色與燈火掩映下,猶見他恢弘魁偉的身影,在碧波中掀起屢屢波瀾。橋、水、月、天、船,相依相偎,在 倫敦 冬日的浩渺煙波中,化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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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眼 在威斯敏斯特港下船後,毅然決然的步行回住處。7點後的 倫敦 城,往來行人已是寥若晨星。但 倫敦 的安全遠超你的想象,即使在海德公園的大野地里,即使在沒有路燈的小巷中,小步慢跑過,不見一人。獨行天下,唯覺天地之崆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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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敏斯特教堂 燈火漸昏,在威靈頓拱門前曠盪無人的小徑上踽踽而行,舉首見月色澄碧如洗,這座喧囂了一整夜的城,卻如待字閨中的小姑娘般,蒙上薄紗。而那些平日里威嚴肅穆的石像們,卻在此時如同一具具蒙受假托的魂靈,黑雲壓城,千般萬般刮磨淬礪後,終於欲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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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靈頓拱門 Day 7: 市政廳+倫敦塔橋+倫敦塔這一天的行程集中在 倫敦 塔橋附近。這裡自是攝影師爭相取景之處,一早過來也不過是尋常巷陌,門可羅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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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塔橋 先去 倫敦 城的權力中心—— 倫敦 市政廳一探究竟。進門遭遇了在 歐洲 所見最嚴格的安檢程序。市政廳僅開放了兩層,沿著悠長的緩步梯上去便見一間偌大的會議室,此間正在召開一次激烈的議會討論,可惜無權參與。地下一層除了規模不大毫不吸引的微型餐廳外,還在進行關愛殘疾人群的攝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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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市政廳 跨過氣貫長虹的塔橋, 泰晤士 河的對岸便是屹立千年的 倫敦 塔。 倫敦 塔的學生票19磅,每個時段都有tour,大家都選擇扎堆聆聽穿著鮮紅護衛服,操著一口 倫敦 音的解說聲情並茂,慷慨激昂地插科打諢。
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們歡聲笑語的回應著guide關於 倫敦 塔的諸多細節介紹,從門口沿一座座堡壘行至正中,最後至 倫敦 塔中的皇家chapel,在都鐸家族與這座城堡的恩怨情仇中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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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塔 講解結束後,我便開始了獨自探秘 倫敦 塔的旅途。這座玄秘之塔實在是神區鬼奧之至,抽離出思考,古今又有多少桂殿蘭宮能承載如此之廣泛的功用。
先循跡來看重頭戲——crown jewel。全展禁止照相,但浮光躍金,流金溢彩仍是在腦中時時浮現。加冕大典中,權杖、寶劍與盛勺一脈相承,相得益彰;盛宴歡座時,觥籌交錯,金杯銀著;登基時伴侶亦是華冠麗服,金釵鈿合。
其間亦有不少複製品,畢竟如此異寶奇珍自是絕世孤品,價等 連城 。早至亨利五世的曠世聖物,琳琅滿目,美輪美奐。權力中心的英倫君主在加冕時,將神權與世俗權力同時封印在鷹冠赤柄的權杖與金裝玉砌的斗篷上。
走出珍寶展,攀上幾級階梯便是前後兩個關於皇家野獸及威靈頓公爵功勛的微型展覽,一個是短居皇族的鐘鳴鼎食,一個是民族英雄的血氣方剛;而一戰中的 倫敦 塔,亦在熊熊戰火中未能幸免,陣陣槍聲中, 英德 之戰迎來最終的審判。
冬日午後,翠色欲滴的草地外,是工作人員的私人住宅,山雨欲來,亂雲飛渡,磚石壘砌的古堡更馳魂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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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塔 草地另一隅,是聞之易喪膽的血腥塔。這裡本也是一座囹圄,因沃爾特· 雷利 爵士的獄中妙筆而蜚聲內外,更是因兩位王子的溘然而亡,永世蒙上一層陰森可怖的黑紗。塔中以投影的模式,再現了天真爛漫的愛德華五世和弟弟 約克 親王,人生旅途的最後幾日在 倫敦 塔的嬉戲時光,和最後死於非命,僅見白骨的世紀懸案。或是因血腥塔中曾被無意中挖出兩位小王子的遺骨,塔中燭火昏暗,不見天日,不容旋踵,不寒而慄,我亦是許久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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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塔 繞過半個草地,另一端的通天高塔如今是 倫敦 塔的監獄展。囚禁並處決高級犯人曾是 倫敦 塔在20世紀前的重要職能。設計 倫敦 塔之初,這裡不過是關押與審訊俘虜的聚集地,而當權者對 倫敦 塔黑暗傳說的宣揚,使 倫敦 塔聲名狼藉。死亡,酷刑,攢心劇痛,層層陰霾籠罩在 倫敦 塔污濁的空氣中,草滿囹圄,畫地刻木,陰冷潮濕的牆壁上滿是斧鉞之人的訣別詩。塔牆內,僅有22個人凌遲重闢,而其間,不乏簡·格雷這樣的短命女王與安妮·博林這般失貞皇后。
在 倫敦 塔中心的斷瓦殘磚旁,是圓頂拱窗,黃磚白瓦的連體高塔,其中就是 倫敦 塔另一大重頭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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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塔 風雲際會的17世紀末,查理二世重新執掌大印,十四套按真實尺寸特別定製的木馬及人像被送至 倫敦 塔,他們被塔內儲備的武器及鎧甲裝備的莊嚴肅穆,威風凜凜,締造了聞名遐邇的公眾展覽——英王之霾。
歷代君王與親王的鎧甲與坐騎原件如同整裝待發,氣吞鬥牛,騅驪驍駿,浩浩蕩盪。正可謂是鐵胄金鎧,擐甲操戈,氣宇軒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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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塔 經過塔中裝潢簡樸的 聖約翰 教堂向樓上走是館藏兵器展,皇家軍械庫著實令人眼界大開。帝王佩劍或國禮饋贈不一而足,然而不僅僅是帝國君威浩蕩的彰顯,更是無上權力的示威。
再上一層是對 倫敦 塔權力中心的功能詮釋,軍火庫、珍寶館、地理勘測、動物園、監獄與刑場、檔案局、皇家護衛隊、鑄幣廠。地下一層的炮火展更顯君恩,銅澆鐵鑄,龍騰獅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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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塔 最後到對面的皇家燧發槍手團博物館。槍手團是為保護槍支和火藥倉儲,成立已有300年餘。由皇家軍械的守護者到戰時前線的衝鋒軍,這段熱血史封印在了槍支彈葯、功章勛爵中。館中人不多,文物與史實可看性也並不強。
到了閉館時間,依依不捨的從塔中央向外漫步,仿若逃之夭夭。鑄幣廠遺址未及觀摩,實在是遺憾之至。被古塔包圍的大半天中,回溯千年皇室飫甘饜肥卻揮舞著刀鋸斧鉞的生活,不禁心中戚戚。朱門繡戶的皇家生活只是世人所見的珠簾,而洗髓伐骨、腥風醎雨的黑暗傳說,卻未曾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