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造夢家| 從馬來西亞開始,讓我們年輕回去

在這個令人窒息的時代,留下軀殼讓靈魂自由。
————2019 馬來西亞 貴利高是條漢子“完了,今天又要遲到了。”我一面嘀咕一面從沙發上隨便拉了件襯衫,臉都不顧不上洗就拉著背包出了門。

我是一嘍一嘍噠,一個沒有靈魂的上班族。每天除了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外就是宅在家打游戲刷番以及支持網紅主播。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大家眼中的宅男。每天活在自己的小世界當中,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女友,除了工作需要跟同事聊上兩句以外,我再有任何社交需求。我沉浸在這樣的生活當中,直到它闖入我的生活...

它叫貴利高。原因是它看人的眼神很凶像個討債鬼,所以給它取了這個名字。它是去年生日同事們送我的一條2歲大的哈士奇。據同事們說,他是一條神奇的狗。而我,只覺得他們僅僅是在給我製造麻煩,因為自從它進入我家後我們倆的戰爭就沒停止過。

“你是被警察追嗎?像什麼樣子!今天又遲到了,這個月考勤獎你一分錢都沒有!”剛衝進公司就撞了老闆個滿懷,面對老闆的訓斥我只是低頭不語,我已經用這一招應付老闆上上下下30多次謾罵了。為了生存,我甚至能夠容忍他在我的頭上拍兩下又或是沖我屁股來上一腳。反正,只要能領到薪水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又挨罵了吧。”同事好事男轉過頭來打趣我,我連頭都懶得扭地沖他伸了根中指。“咱們這個月推得減肥計劃怕不是一時興起,剛HR過來跟大家公佈了本月的健身考勤和個人減重成果,你真牛X,曠了21次增重3斤,HR扣了你500!”聽完他的話我的瞳孔突然收縮,內心計算著,打賞完女主播還哪有錢給貴利高買狗糧?算了,餓它兩頓應該也沒什麼吧。看來得委屈你了,阿高!

清晨的困對於一個宅男來說比颳著颱風的高空作業還痛苦。總算到了中午,同事們都馬不停蹄的去健身房打卡,只有我一個人去了休息室趟成一個8字型。臨睡前我用膠布封住了自己的嘴,健身的苦就由嘶吼的胃來承受吧。我相信只要我肯堅持不吃飯下個月阿高就不用受斷糧之苦了,不然那條傻狗怕是得把我的新買的雜誌全吃了。

晚上一進門阿高就一反常態的撲過來,這令我受寵若驚。平時的它窩在沙發上都不正眼瞧我一眼。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撫摸著它的頭並擠出了一絲微笑,這時它的食盒從嘴裡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才意識到這家伙是餓了才想起來我吧。幫他盛好了飯後蹲在它旁邊看著它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它的狗糧。然而我被這酥脆的聲音所吸引,我的胃也在不斷的提醒我一天沒吃飯。它此時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邊吃一邊發出低吟,仿佛在提醒我這是它的食物。而它清脆咀嚼聲就像是矢人心智的咒語一般,令我忘卻了所有的顧慮,一心只想要去品嘗它的美食。“我得想個辦法引開這條傻狗才行。”我心裡盤算著,這時將目光停留在它最喜歡的小豬 佩奇 身上,平時它看到我丟它的玩具肯定會傻乎乎的衝出去撿。而我可以在它跑出去的時候下手。對,就這麼乾!我拿出它的玩具在它眼前晃了兩下然後突然丟出去,然而它卻不為所動,我甚至看到了它埋在食盒裡的臉漏出了一絲傻缺的微笑。

智取不成只有強攻!饑餓令我喪失理智,我全然不顧它的提醒一腳將它踹開,抓著碗里的狗糧就往嘴裡塞。它似乎是被我踹懵了,等它回過神看見我抱著它的食盒發了瘋的往嘴裡塞狗糧猛地撲過來就要咬斷我的脖子。就這樣我們從陽臺打到客廳,又從客廳又打到衛生間。我因營養流失過快逐漸落於下風,心知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成為它的盆中肉了。我大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將它抱起扔進馬桶里後,按下沖水鍵,想要把它衝進太平洋。然後撒腿跑進卧室反鎖上門。癱在門邊我長舒一口氣,我聽到它扒著門瘋狂挑釁。漸漸的我因饑餓和疲憊失去了意識......... 亦夢亦真?馬來西亞?“讓你去查登機口,你怎麼坐這睡著了。快走吧,行李箱已經取出來了。”我眯著眼睛看著這個拍醒我的男人,突然大叫出來。

“小J!!!好久沒見你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你這突如其來的冷笑話似乎不能讓我涼快下來。快走吧,我們還要轉國內航班呢。”他似乎沒有功夫跟我敘舊,拖著箱子自顧自的走著。

“你還記得我們倆小時候一起喜歡的姑娘嗎?記得我們倆小時候在你家玩游戲機嗎?記得小時候我借你抄作業嗎?”我跟在他身後像個拖拉機般絮叨著。

“記得記得,那我們能走的快一點嗎?”他不耐煩地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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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ia2機場
“emmm...我們能不能先吃點東西再走,我這會很餓。”我渴望的看著他。

“先忍忍,我們不打算在 吉隆坡 機場換錢,到了 檳城 再吃吧。”說著他扔給我了一小包餅干。我看到餅干雙眼立刻放光,跳起來用嘴巴接住那小的可憐的餅干,連著包裝紙一口吞了下去。

“但願你今晚不會便秘....”丟下這句話後獨自去換登機牌,而我一邊回味著那包餅干一邊回想他剛纔說的。

檳城 會是個怎樣的城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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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天時間吞下整個檳城下了飛機我就像刺蝟索尼克一樣翻滾著衝出來,兜里抓著從小J那裡要來的巨款腦海裡幻想著酒池肉林般的生活直奔exchange。前臺看到有顧客自然微笑著上前招呼,我靠在窗口,調整了一下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從兜里排出張百元大鈔甩進窗口,換回了56塊馬幣和前臺親切的一句窮B。
拿到了錢就去與小J匯合,我們昂首闊步走出機場。

原來這就是 檳城

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食物的香味令我著迷,我大快朵頤的呼吸著這個熱情好客之都為我精心準備的盛宴。而小J一直在搜尋我們用grab叫的車。大約等了5分鐘,司機大哥如約而至,在路上親切的向我們介紹 檳城 的景點 和美 食。我在后座聽的如痴如醉,還時不時打開車窗將頭伸出窗外試圖再回味那空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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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鐘到達光大,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與司機大哥道謝後我們拖著行李去光大大廈再進行一輪換錢工作,誰知沒走幾步司機大哥在後面不停的喚著我們。我被眼前的景象所感動,雖然只是認識20分鐘的陌生人卻能如此依依不捨,我放下行李奔跑上前與大哥相擁在了一起,眼裡泛著淚光嘴裡不停地重覆著有緣再見。大哥拍拍我的背在我耳邊輕聲說到。

“車費沒付...”

我尷尬之餘回身衝著小J嚷道:“你坐前面為什麼不付錢!”

小J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回道:“錢不是在你那嘛...”

相比機場,光大的匯率喜人,以58.8的匯率換了2000人民幣後開始了我們放縱的人生。當然,當務之急首先得填飽肚子,小J總算是提了條人性化的建議,我們就沿著去公寓的路隨便找了家掛著 檳城 白咖啡旗幟的無名茶室,看著琳琅滿目的小吃我卻陷入了困境,想要跟招呼我們的服務員說上一句全都來一份又擔心對方識破我們阿拉伯石油大亨子嗣的身份。最終,每一個檔口短暫停留後我們選了炒裸條、哇爪面、豬腳醋、炸雞和兩杯糖水。落座之時還跟同桌的華僑大爺聊大陸發展近況,但等我們的餐上來後食物占據了我們的發聲器官,大爺也被我們兩個的樣子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會不會產生在祖國吃飯難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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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捲殘雲後我和小J摸著肚皮滿足的離開,原本打算走路去公寓的,無奈小J辨別方向能力差加上天氣炎熱,沒走幾步我們又打開了了grab喚來了我們的司機,直奔住所。

推開公寓門後令我欣喜不已,雖說是大開間,但是用帘子隔成了一室一廳,客廳是由兩個大床合併在一起的super大床,而卧室則是一個大床和一個單人床合併在一起mid-super大床。回過神來的我眼睛一轉將小J的箱子踹出大門,他一邊罵我一邊退出去撿箱子,而我輕盈的點著腳衝上了客廳的四人床,擺出一個大字宣誓了主權。他無奈的搖搖頭選擇了卧室的三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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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沉浸在大床的快樂當中,小J沖我喊道“別玩了,收拾一下準備出門。”

“外面那麼熱。”我一邊翻滾一邊回道。

“等下還要去景點打卡,還有一些小吃街你不是想...”

“走吧!”沒等他說完我拉著包站在門口穿鞋。

作為北方男孩,我們著實受不了 東南亞 的夏季,一方面走走停停,毫無目地的閑逛著;另一方面東躲 西藏 希望樹蔭能夠為我們躲避驕陽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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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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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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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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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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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氏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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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氏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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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氏橋 當然,我們不止於閑逛,還去小 印度 喝了冰咖啡、去唐人街吃了豆芽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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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留下過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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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夜色降臨,喧鬧的城市逐漸安靜下來。可是安靜卻不是我們的代名詞,拋開一切追尋快樂才是我們信的道。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掏出手機,在各大門戶APP上探尋 檳城 夜生活之旅。很快我們鎖定了一家名叫godspeed的夜店,打開Google拍馬趕到,卻在寧靜的街道上嗅不到一絲夜生活該有的樣子。再三確認發現只有一家亮著粉燈名叫darkrose的酒吧。小J讓我看看情況,我一邊搖頭示意不敢一邊推開大門探頭張望。見我回頭,緊張的小J急忙確認是不是。

“emmm....我覺得像同性戀酒吧!”我衝著小J竊竊私語道。

“我看著也像,錶面dark實際duck。”小J附和。

探店失敗可是喝酒的心卻從未衰敗。我們馬上驅車回到愛情巷,在酒吧街找了間客流還算不錯的店坐了下來。拿著酒水單的我們苦於尋找本地啤酒無果,叫來酒保詢問才得知 馬來西亞 是穆斯林國家根本不產煙酒。無知的我們馬上話鋒一轉,指著朝日啤酒說那就喝我們自己的啤酒吧。無知這件事就讓 日本 來背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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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談情、喝酒、懶覺似乎是年輕人最快樂的四件事了。我們沉浸在兩件事當中,期待著另兩件事的到來。小J談天說地聊古論今,而我則隨意附和忙於吃喝。等他回過神來我已經揉著肚子靠在椅子上。小J看著桌上的空盤空杯抄起叉子就要從我的喉嚨里插出沒被消化掉的薯條,老闆見狀見狀急忙上前制止,一場鬧劇過後我們兩人被“請”出了酒吧。

站在酒吧外,我深知小J要是今晚餓著肚子回去吃了我也說不定。於是殷勤般提議一起去附近新關仔角夜市吃宵夜,並稱那裡的沙爹牛肉是全 馬來西亞 最好吃的。這招果然奏效,小J一聽馬上讓我叫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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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關仔角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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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關仔角夜市 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環顧整個夜市並未發現有賣沙爹牛肉的攤位。心虛的我讓他先找地方坐下來我自己去買,結果跑出兩條街才在一間大排檔找到。回來時小J問我怎麼去了那麼久,我告訴他說生意太好了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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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關仔角夜市 酒足飯飽,我們兩人晃晃悠悠回到了公寓,洗完澡換上睡衣一起規划了明日的行程後入睡。
在怡保我們尋回失去的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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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已是上午九點多,倉促收拾一番告別了小J內心滿分的公寓。

“這間公寓真的太棒了!我可以宅在房間里一周不出門,下次一定要帶我女朋友也來體驗一次。”鎖上門小J對我說。

我知道他在誇公寓,但是還是暗自佩服他年富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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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小J一同搭船來到 北海 車站的我此時站在巴士售票機前,在為同一時刻的兩輛巴士難以抉擇。

“選哪一班,也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小J將難題拋給了我。

“emmmm...我覺得應該都一樣吧,但是沒道理一個時間發兩輛車呀。”我將皮球傳給小J。

小J看看我,再看看售票機,拒絕單刀面對門將。

我見小J不接話,上前指著說“選這個吧,super nice!應該很nice。”

“嗯,nice!”小J像足球評論員一樣的喊道。

決定好後迅速出票,生怕我們再猶豫。拿到車票如釋重負,兩人勾著肩找了家快餐店用薯條 漢堡 泰國 面慶祝我們英明的決策。當然了,super nice也沒有讓我們失望。比另一班車早到達車站,登車時,我們倆先後發出了“nice!”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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