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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喀喇昆侖的冰與火之歌——巴基斯坦K2(喬戈里峰)徒步記

巴基斯坦自助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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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發現路越來越難走。路邊雪山只要 融水 ,不時就會有山洪暴發沖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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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有遇到山洪,由於歷次洪水衝下的各式大小的石頭,車子只能在石頭堆里漫行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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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越臨近阿斯科利村,道路完全是緊貼著布勞渡河,湍急的河水一刻不歇止地衝擊和侵蝕著路基,而路基卻是鬆軟的泥土,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望著窗外,我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像《2012》這樣 美國 科幻大片中的場景:末日災難發生,而我們的車輛在塌陷道路中奪命狂奔。

坍方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在這條路上發生著,避無可避。車程剛過半,狹窄只能容一輛車通過的道路,坍掉了1/3,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通過的了。一大群老巴村民圍過來,看的人多,幹活的就幾個,鄉親們過來就是為看個熱鬧。後來甚至我們的嚮導也下車去搬石頭填地面,結果不過是杯水車薪。最後大家步行了好一段路後,換車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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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的路沿著布勞渡河的土坡上上下下,吉普車在黃褐色急流的路邊浮沉,更加危險萬分。有一段路實在太過凶險,司機主動叫我們下車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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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斯卡杜到阿斯科利村,幾十公里的路,坐了近8個小時的車。在終於到達村裡,長吁了一口氣的團友們爭議著,南迦峰的 盤山 路、阿斯科利村的土路,這兩者到底誰更凶險。

這是各執一詞、沒有結果的爭論。但大家都同意,南迦峰的 盤山 路的可怕,是看著頭頂上的石頭隨時可能砸下來;阿斯科利土路的可怕,是感覺路隨時可能坍塌、車要掉進河裡。

總之,沒有人想第二次再經歷這兩條路。

結果12天之後,情形是這樣的:
“Easy,easy,Chinese 阿登 ( 巴基斯坦 語“兄弟”)”,坐在悶熱的農用卡車裡,老巴司機用大音量放著類似《最炫民族風》的 巴基斯坦 神曲,叼著煙、啃著黃瓜,身體扭成麻花,快速地打著方向盤行駛在阿斯科利回斯卡杜的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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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結束徒步的我,疲憊地在起伏顛簸的山路和火熱的空氣中沉沉睡去。橫下一條心,來吧,這條小命全交給你了,拿去吧。
我的K2(2):來一場世界只屬於你的旅行“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確,不管多麼崎嶇不平,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
——電影《千與千尋》

“這是哪兒,K2!全世界99.99999%的人都沒來過這裡,你就是那0.00001%的人,比精子存活率還低!”

在Concordia營地,對著K2,一向不善言詞的我向 巴基斯坦 嚮導借了一支煙,捧著一杯袋泡茶,對團友們侃侃而談。

是啊,這是個連攀登珠峰都會排長龍大塞車的時代,不要說攀登K2,就是看到K2的人,可能比登頂珠峰的人還少。而到K2的 中國 人就更少了。在斯卡杜街上閑逛的日子里,老巴總會問我們:“Are you Japanese?”。而我則挺起胸膛,驕傲地答道:“NO,I’m Chinese!”

八月是K2徒步的尾聲了,我們出發的阿斯科利村,只有我們一個團隊在扎營。而當返回之時,整個駐地仍只有我們一個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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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我們K2徒步期間駐營和午餐總共經歷了17個營地,有13個都是我們所獨享。在經歷過珠峰東坡和EBC徒步時的人山人海的喧囂,K2的安靜實在是一種太過於奢侈的存在。

這就是喜馬拉雅與喀喇昆侖徒步的不同。喜馬拉雅是次旅行,日益完備的道路、客棧、飲食、救援,讓人們可以輕易地接觸世界之巔。而喀喇昆侖是場冒險,各種不可知的因素只能由你自己去剋服、去適應,才能朝覲到萬山之王。

可這就是我嚮往喀喇昆侖的原因。雖然接下來一路上我走過了生平最虐的路,經歷了最極端的複雜天氣,但無論是拖著疲憊的軀殼行走在荒寂無人的冰川亂石堆叢中;或是一個人在寒風中苦候群山日出日落、從黑暗的蕭瑟到陽光照亮峰頂或陽光沒於峰群、世界陷於無盡孤寂;亦是在風虐雪饕、苦苦跋涉不見路之盡頭的時候,我樂觀的心態始終未曾動搖。

因為,在這裡,世界只屬於你,你就是這世界的全部。天地孤影任我行,世事蒼茫成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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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起點阿斯科利村,一個隱藏在重重深山中的小村莊,整個村落都覆蓋著褐色的灰塵,但仍有綠色的麥田和盛開的蕎麥花叢,在曠野的微風中如同是在岩石海洋中搖曳的生命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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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暴雨,喀喇昆侖河水猛漲,從雪山下來的清澈溪流,奔騰匯入黃褐色的布勞渡河。徒步day1,Julla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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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勞渡河谷的光影。徒步day2,Paiju 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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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口塔,如筋肉虯結的巨拳伸向天空,這是K2區域的地標,世界最大的絕壁所在,全世界最頂級攀岩高手的終極目標。徒步day3,Paiju 到Liligo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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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色將清輝灑向帕玉峰,而天空不停流動的雲彩則把重重雲影投射在山體上,光影交錯,如夢似幻。徒步day3,Liligo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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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的Uli biaho峰,太陽在烏雲中不甘心的落幕,將耶穌光照射在雪山之上。徒步day4,Urdukas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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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冰川像只在冰河中振翅掠過的白天鵝。徒步day5,Urdukas到Goro II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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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冰川是如此吸引,使我們不由自主走近它探個究竟。徒步day6,Goro II到Concordia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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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涌中的K2,和它相逢的第一眼就是如此震撼。著名小說《三杯茶》形象地寫道:“與珠峰相比, 喬戈里峰 是座殺人峰——金字塔形的銳利岩鋒,陡峭到連冰雪都無法附著在它刀刃般的岩壁上”。在它巨大的山體下,我緊咬嘴唇,屏住呼吸,生怕一絲聲響就會驚動這金剛般的巨峰的沉睡。徒步day6,Concordia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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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布洛阿特峰。正值農曆七月十五,高原月亮升起後,世界亮如白晝,相機用自動對焦就可以把每座雪山拍得清清楚楚。徒步day6,Concordia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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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G1之路,兩側冰川如兩條奔騰不息的白色大河,而我們則行在冰川中的碎石路上,走向世界的盡頭。徒步day7,Concordia到G1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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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冰川,藍色的冰河,這是喀喇昆侖的另一種魅力,K2徒步絕不止於雪山。徒步day8,G1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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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霞光中的K2凝視著靜悄悄的營地。徒步day9,Concordia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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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帕玉峰完全被陽光照射,而Uli biaho峰的峰頂剛被照亮,兩座相鄰的雪山光影明暗對比強烈無比。徒步day10,Khuburche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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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層每天都在發生風化和坍塌,川口群峰下裸露的冰川。重走來時的路,幾天之內的面貌已經天翻地覆。徒步day11,Khuburche到Liligo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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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阿斯科利村,仿如隔世。為團友拍下在蕎麥花叢中的銀河照。day12,徒步終。 我的k2(3):火火火,冰冰冰“你可以一輩子不登山,但你心中一定要有座山,它使你總有個奮鬥的方向,它使你任何一刻抬起頭,都能看到自己的希望”。
——劉墉《方向》

K2從來不是座熱門的山、不是熱門的徒步線路,在國內戶外圈,議論它的人還比不上 武功山 這樣的入門徒步線路。安全問題已經讓許多人打退堂鼓。即是抵達徒步起點,也是不易;徒步路上的艱苦,更無須多言。但真正走過之後才能體會到,最大的難度,是這裡有著世界上最復 雜多 變、無可預測的天氣。

我們的徒步是從行走於乾熱河谷開始的,但阿斯科利出發前一晚突然的一場綿雨,讓我們在陰雲與小雨中出發。第一天的Julla營地更是一晚暴雨如註。就在團友們有些為免卻炎熱之苦而自鳴得意之時,第二天就是烈日高懸當空,耀眼的光射在地面的碎石上,毒花花的太陽把手和脊背都要曬裂。在營地午餐之時,大家都打著傘躲著猛烈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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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眾的傘走在河谷之中。這畫面讓我哭笑不得:這是來了一個K2旅游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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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冰川”。徒步第3天的上午,在走過一段河灘路後,嚮導穆斯塔法一指。

冰川?我們放眼望去,只見到一堵黑色的巨石陣,如高大蜿蜒的城牆橫亘於前方,雪山則如同聳立的城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