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歷美利堅8

複活節假期出行路線: 匹茲堡 大學—Fallingwater——Ohio River河畔
娟子早就提議利用複活節三天假期去看看Frank Wright設計的Fallingwater和 匹茲堡 大學的The Cathedral of Learning。於是複活節假期第一天,三人驅車四小時來到了 賓夕法尼亞州 的Pittsburgh,一路天氣陰沉,冷風犀利,最後居然還落下雨來,完全沒有春天的氣息。
匹茲堡 市是賓州的第二 大城 市,遠遠看去,城市四周都是山,許多房屋建在山頂上,密密匝匝,有幾分像 重慶 ,坡路起起伏伏,又有幾分像 大連 。來到這裡,終又體會了一次 大城 市堵車的感覺,到處都是車,哪哪都是人,不管去哪裡,想找個停車的地方那是難上加難。
過午時分到達Pittsburgh University附近的小巷子,想去那家“府河人家”吃個川菜,結果門口半個停車位都沒有,轉了兩條街再看,除了一家“純粹的拉麵館”門前有停車的地方之外,別的地方只能“心嚮往之”了。和娟子開玩笑地說,要不咱把車停面館門口,走著去吃川菜吧。還沒來得及收起嬉皮笑臉來,抬頭就看到面館門旁掛著一塊溫馨提示牌,曰“非本店顧客請勿停車,否則拖車後果自負”。嚇得趕緊下車停好,鑽進面館里去吃飯,畢竟拖車的錢還挺貴的。
面館就在 匹茲堡 校區附近,確切地說這座城市有很多地方都是 匹茲堡 大學的校區,而我們要看的這個校區附近還有好幾所大學, 比如 卡內基大學,卡羅大學等等,附近還有UPMC,即 匹茲堡 大學醫學中心,在全美都數一號的。面館外面看著沒有幾輛車,進來前心裡還嘀咕是不是這家面做得一般,所以少有人來。結果進得門來才發現,裡面坐著不少吃客, 中國 學生居多,也有 韓國 和 日本 學生, 美國 面孔也有。面館只有老闆和老闆娘兩個人打理,忙而不亂,等候不多時,我們點的三碗面和小吃就端上來了,料多量足,味道也不錯,三人很慶幸既沒用拖車,還吃上了可口的面。
正吃著,一個紅臉的中年 美國 男人走到櫃臺前點餐,絮絮叨叨跟店主說起沒完,店主沒有多熱情,也沒有拒絕他,只是禮貌地幫他點完餐就進操作間忙活去了。這個大哥嘴裡問著洗手間在哪裡,娟子好意用手指了指,結果大哥便徑直走過來,低頭和娟子聊起來,還用手拍著娟子的肩膀感謝。大哥好像忘了去洗手間的事兒,站那裡問娟子姓名,問這問那,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這時店主用中文提醒我們,如果不想跟他聊,就直接告訴他,我們要吃飯,不想聊天。
大哥總算走進洗手間去了,可出來後,又走到Eugene身後的椅子那裡坐下,和Eugene搭起訕來,Eugene單純,還一句一回答。可是這個紅臉漢子絮絮叨叨,沒完沒了,Eugene告訴他自己來自 中國 時,他問Eugene,喜歡 中國 還是 美國 。小孩子自然不會撒謊,說當然是 中國 ,因為自己是 中國 人。這個 美國 大哥就有些生氣了,他說自己是退伍軍人,曾經在 菲律賓 獃過好多年,自己為了這個國家付出很多,因為他覺得 美國 值得,如果不是看在Eugene是個小孩子的份兒上,他就會不客氣。看著他那股勁兒,我是一句話都沒說,他以為我不懂英文,就隔著桌子又和娟子說話,絮絮叨叨又一頓說,搞得我心裡緊張,生怕這個嘴裡沒有噴著酒氣但明顯腦子已經被酒精麻醉的男人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我提醒Eugene趕緊吃飯,別跟這個人說話,Eugene低頭不語,努力吃東西,娟子一個人應付他,我也不敢拿眼睛看他,只是耳朵里聽得出他的憤怒,這家伙似乎不喜歡別人不喜歡他的國家。幸好這時店主喊他拿自己的外賣,這個大哥才終於走了。店主走過來道歉,說經常有這樣的 美國 人,如果不願意跟他們說話,就明確一句話頂回去就好。
其實在進 匹茲堡 市區的路上,我們就見到幾個手裡舉著Homeless牌子的年輕人不卑不亢地站在路邊向行人討錢。娟子說這裡面可能會有退伍軍人。在 美國 不少退伍軍人生活窘迫,價值觀扭曲,尤其是曾派駐海外的軍人,若經歷過戰爭和傷亡,內心對 美國 的情感更是複雜。而回國後他們還要重新適應,工作、生活、環境、價值觀等都要適應,問題多多,內心受到的衝擊和感受到的失落不言而喻,因而許多人會酗酒,內心世界也很容易崩塌。想到這些,我們也就就不再和那個紅臉 美國 漢子計較了,願他靈魂有安放之處,內心最終獲得平靜吧。
午飯過後,跟店主說好把車先停在他門口兩小時,我們頂著冷風走到 匹茲堡 大學去尋那座Cathedral,不過十分鐘就走到了這座號稱西半球最高的教學樓下。抬眼看去,這座類似教堂的建築果真氣勢恢宏,在這裡,你能找到公元前五世紀的 希腊 教室,也能看到公元十八世紀的 烏克蘭 學堂,這裡能看到幾十個國家的特色教室,有迄今依舊存在的國家,也有已經分崩離析的國家。特色教室都設在一樓和三樓兩個樓層,慢慢徜徉著,從一段歷史走進另一段歷史,從一個國度進入另一個國度,有的教室里還有學生在上課,可是每個門上都沒有窗子,只能從貓眼向里窺視,看看是不是有幸能走進去一探究竟。44層的教學樓只對游客開放36層,坐著電梯一路向上時,耳膜有被壓迫的感覺,可見樓有多高。
教學樓一派古風,裡面有不少學生,或看書,或上網,或低聲閑聊。也有學生導游帶著前來參觀的高中生或者校外游客在這裡游覽,講述歷史,展示現下。走在平整的石板路上,抬頭去看高大的穹頂,除了感慨,便是羡慕,這才是一所大學該有的樣子,莊嚴,肅穆,沉靜,厚重。生活在這裡的學子,一定很幸福,因為僅僅是走過這裡的我們,都已經感受到知識和教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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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一個半小時,你就能在這裡穿越全世界,這些聞名全球的教室里還濃縮著不同國家的風土民情和不同的建築風格,古典的,拜占庭風格的, 羅馬 風格的,巴 洛克 風格的,文藝復興風格的,都鐸風格的,帝國風格的,還有Minka和民族風格的建築,等等等等。游走在這裡,這座建築的宏大格局和兼容並包不由得令人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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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中國 ,門是紅漆大門,門前有兩隻被人摸禿了色的 石獅 子,牆上是孔子,桌子也是所有教室中唯一的一張圓形桌,娟子說看著臟髒的,如果再鋪上紅桌布就好看了,我說那樣的話,是不是咱還得擺上幾套餐具,旁邊支上一張麻將桌,這就更像 中國 餐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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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驅車一小時來到了久負盛名的Fallingwater,這是聞名全球的設計師Frank Wright的傳世作品之一。我想把這個名字翻譯成“水幕山莊”或者“落水莊園”,只是都不足以體現設計者將自然和建築融為一體的設計理念。這裡外部可以拍照,內部只能憑記憶留存。歷經近百年的時光,這裡的設計風格卻從未過時,更未落俗,每個細節的處理都令人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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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Fallingwater,回程娟子特意繞道Greensburg的Westmoreland county,想去看看那裡還有沒有Menken筆下那些透著審醜情緒的建築物。一路上帶著成見去看路旁山上的那些大大小小密密匝匝的房子,仿佛是被曾經的煤城和鋼都厚厚的灰塵浸染得不成樣子,都是灰頭土臉的一副破敗景象。這裡已沒有工廠林立,遍地煙塵,房屋倒是緊緊挨著,人口估計依舊稠密,只是建築的顏色在我們這些過客眼裡,也許沒有門肯說得那般不堪,竟然顯露出血尿的顏色來,透著噁心。
周六下午,陽光晴好,勁風撥亂髮。Monongahela River和Allegheny River在這裡交匯而成Ohio River,形成了著名的俄亥俄河三岔河口。在狂野的春風中看兩岸風景,看橫跨河上的幾座姊妹橋,看天上水鳥飛翔,看 水裡 野鴨戲水,岸邊的一樹樹紅花,天上的一朵朵白雲,對面山上的索道,這邊河岸上的橄欖球場,自然與生活融為一體,充滿生機與活力。這裡再也不是門肯筆下那座灰頭土臉令人作嘔的醜陋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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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三天,匆匆的行程,在周日的陰雨中告別了 匹茲堡 。感恩周六一天陽光普照,溫暖了我們的行程。這座道路高高低低的城市,不知道會不會再來,這些顏色依舊不夠鮮艷的建築,不知道會不會再見。回頭去看,那些灰色的建築中間,一樹樹紅艷艷的花兒正含苞待放,不用幾日, 匹茲堡 的春天就會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