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鮮一瞥】羅先,虛妄之地與迷失之海

一、去朝鮮看看“我想去 朝鮮 看看。”
“你瘋了?!” 每次提及去 朝鮮 旅行的打算,總會遭到這般質疑——無論是向身邊的朋友、還是和我一樣熱愛旅行的同好。
朝鮮 作為 中國 的老牌故人,仍然被多數國人視為作繭自縛、食古不化、幾近瘋狂的恐怖國家。雖然我提前在網絡上瞭解了 朝鮮 ,也明知他們民族主義激進、發展幾近停滯、到處充滿了“不可以”和“不允許”。但親自探索 朝鮮 的願望依然強烈。
於是前不久,我在網上找來 朝鮮 旅游的信息,親自前往 朝鮮 的改革前沿——羅先市,探索這間位於隔壁、永遠關著燈的房間。
朝鮮自助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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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階段,去 朝鮮 旅行只能跟團。除了 北京 、 沈陽 有直達 朝鮮 平壤 的飛機團,便只能從 丹東 或者 延邊 陸路入境,根據旅行目的地的不同,可以火車、汽車、甚至自駕和徒步入境。
丹東 出發的 新義州 或者 平壤 開城游比較火爆,甚至旺季時期一位難求。而 延邊 出發的羅先、咸鏡北道線路則較為冷門。我原本一直想參加咸鏡北道七 寶山 4日的行程,奈何現在淡季, 延邊 的旅行社一直湊不夠人數無法發團,只好選擇了羅先2日游。
22號那天,我還在 俄羅斯 海參崴 , 延邊 的旅行社突然告知我,近期僅有10月25號的一班散客拼團。我改了計劃,24號登上了 長白山 ,連夜打車趕去 延吉 參團。 二、初涉東亞象牙塔早上六點半, 延吉 東北 亞酒店發團,在 延吉 僅有4人上車。後來到了 琿春 ,又上來8個人,我們一行12人趕上了這班赴 朝鮮 東海 岸的旅游末班車。
不知緣由的是,今年五月開始,赴朝短途旅游已經不能再使用護照, 吉林 省內出發的羅先、穩城、滿浦、惠山、七 寶山 、白頭山都只能使用這個一次性通行證。因此我們需要在出行當天或者前一天在口岸所在城市進行資料採集。後來問及相關人員, 朝鮮 導游、 中方 導游和旅行社的說法都不同。
八點左右,匆匆在 琿春 市公安局採相、領取出入境證件,接著便奔赴圈河口岸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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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翻閱他人在游記中提到,人性與社會制度無關, 朝鮮 海關也有手腳不乾凈的情況存在。於是我把行李寄存於圈河口岸,僅有的一個寄存點,一個背包30塊,呵呵。
上車之前, 中方 導游告知我們:帶手機入 朝鮮 境可以,一部手機30塊的保護費;不然就寄存在圈河口岸那個寄存點, 便宜一點兒,20塊錢一部。提到此處,我們心中的那盞天平都開始搖擺不定,因為到了 朝鮮 就沒了網絡和信號,帶著手機也無用武之地,特別是帶了相機的小伙伴;而寄存呢,也就便宜10塊錢......後來發現,帶著手機還是正確的。
過關時,我的相機被嚴查,相機挎包里的所有東西都被翻了出來,幾塊打算送給小朋友的橡皮被沒收了。反正是要送給你們的,也無所謂了。海關的警察把我叫來,拿著一小盒清涼油問我這是何物,我說是唇膏。沒想到晚上在酒店遇到了蚊子,清涼油還真的拍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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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朝鮮 海關,兩位導游已經在口岸等著我們。上了車後,就是導游必不可少的自我介紹、才藝表演時間。毫無疑問, 朝鮮 的導游(基本都是女性)個個身懷絕技,歌聲都很好聽,雖然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們都會謙虛地說自己唱歌水平一般。“謙虛”大概是東亞文化中通用的代表,只是越來越開放的國人越來越擯棄,自謙有時候往往成了“虛偽”的一種表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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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 的窄軌鐵路不能與國內的鐵路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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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先的旅游團只有兩位 朝鮮 導游、一位 中方 導游,一位 朝鮮 司機,沒有 新義州 、 平壤 團中負責“安全”的monitor。
關於註意事項:
導游也沒有聲明不能拍攝窗外的風景,只是軍人和當地老百姓要儘量避免。
金氏祖孫三代不可直呼其名,而是“偉大領袖金日成主席、金正日統帥、金正恩將軍”。
半島南部的大韓民國不能被稱為 韓國 ,而是“南 朝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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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很聽話,對當地的村莊、勞動的人民很感興趣。
朝鮮 的村莊都很整齊,好像都是統一規劃建設的。據說2015年這裡發生洪澇災害,許多村民被安置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擁有一千戶家庭的巨型村莊,導游提到,這個村莊只用了三個月就建好了,所以家電、生活用品都是政府免費提供的。除此之外,醫療、教育也都是免費,生孩子越多的家庭政府就越關照...導游說了很多這種令 中國 人羡慕的事情,但是看到窗外長勢極差的莊稼、衣著灰暗的農民、以及他們削瘦的臉上獃滯的目光,又讓我們不禁質疑起他們為“免費”付出的代價、與“免費”的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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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沿著下山路,繞過著一片村莊,羅 津市 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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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享用 朝鮮 的第一頓正餐,在下麵這座飯店。飯店大廳里掛著不遠處七 寶山 的巨幅畫作,屋頂懸著水晶燈——不知為何, 朝鮮 的建築特別喜歡這種水晶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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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在 朝鮮 的四頓正餐都是這樣,10菜一湯一主食,也可以向餐廳免費索要饅頭、或者自費加餐冷面、參雞湯等。
這四頓飯似乎都是一樣的,7種素菜裡面,有一道絕對是大豆腐,一道絕對是泡菜,另外三道菜一道是醬燒炸魚,一道是雞蛋,一道是蔬菜炒肉片。這個肉片,分量極少,肉質也很老,還有一股淡淡的豬騷味兒,接下來每頓都如此。同行的大叔說這是老豬,我想極有可能是淘汰掉的種豬。
湯一般是大醬豆腐湯或者海帶湯,而米飯很好吃,口感介於 東北 大米和糯米之間。
好在總體味道不錯,蔬菜都很鮮美,導游說這是不用化肥的緣故,都是綠色食品。
而且一桌6個人,是絕對吃不完的,浪費了很多,很讓人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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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發現大廳二樓有幾台國產博彩游戲機,估計專為外國游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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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到酒店稍作調整,淡季酒店很空蕩,副導為我安排了一間單人房,因為另一位落單大叔極度愛抽煙。這個時候的單人房是不用補差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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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單人房,看上去質量不如雙人間。羅津最好的酒店,也就國內招待所的水平。
房間插頭很少,只有兩個,洗澡要提前用電熱水器燒水,沒有暖氣和空調,但是床單很乾凈,能看出揉洗晾乾之後的細小皺褶。
只是一晚而已,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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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鮮的“深圳”,和“無所羡慕”的人們酒店所在的位置,是羅津的市中心,有一座很大的廣場,騎著騎行車的當地人來來往往。
環顧四周,典型的 朝鮮 風格“馬卡龍色”的建築。
但是作為 朝鮮 改革開放的前沿,“ 朝鮮 深圳 ”沒有一點即將騰飛起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