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由的鳥の藏地初體驗

從 西藏 回來十天了,休息了五天,緊張工作了五天。一靜下來滿腦子都是雪山、冰川、枯草連綿的山脈、湛藍的天空湖水。我像所有從 西藏 回來的人一樣,患上了“ 西藏 病”。不同於兩次 青海 甘肅 游(自駕、騎行)、 雲南 游(自駕、拼車),我和斑鳩一致認為,要寫點什麼把它記錄下來,給自己長久的渴望、初次的觸探、沿途因感動和震撼而流下的眼淚一個交代,一份留念。————前言
(實際上,最終寫完這篇游記的時候,離開 西藏 已經一個月。)
足跡拉薩 (三天)—— 林芝 (三天)—— 山南 浪卡子 縣(兩天)—— 拉薩 (兩天) 薛定諤的高反
西藏自助遊攻略
早在元月就已定好2月18日飛 拉薩 ,以往沒有高反經歷,以防萬一,還是把紅景天吃起來,雖然有一餐沒一餐地吃,但好歹心理安慰 成功 了一半,另外一半被我13號突如其來的感冒徹底打回原形。一邊網上刷著“感冒進藏會不會死”,一邊按部就班吃藥喝水,告訴自己感冒是自限性的,相信幾天時間會恢復。實在不想此次計劃落空,對於它,我已經渴望了好幾年,這倆月在圖書館看資料做攻略也費了不少功夫。於是,高反與否像薛定諤盒子里的貓,隨著我一併登上了飛機,最終在 拉薩 貢嘎 機場揭曉。

遺憾的是,高反不僅來了,而且如暴風雨般來得又快又猛烈。當天的慘狀不想贅述,高原安、葡萄糖、感冒藥、發燒藥、大量熱水根本就不能停。不得不認為,青藏高原上出現人類是奇跡,擁有信仰是必然。總之,我用我的切身經驗再一次證明瞭1.進藏前半年最好加強身體鍛煉,否則心臟耐缺氧能力確實跟不上,當然前半個月一個月要停止鍛煉。2.能不直飛就不飛,或者先飛 林芝 (海拔2900)。3.千萬不要重感冒進藏,幸虧我這次感冒快好了,不然估計後果不堪設想。4.以前不高反不說明你下一次不高反,謹慎為好。

不管怎麼樣, 西藏 ,我們已經來了!你讓我深刻地體會到人類與自然在博弈、共處之間的力量,也不堪是種特別的歡迎方式。 日光之城(拉薩)剛落地 拉薩 ,天空飄起了些許雪花,進入城區後,陽光普照,金光閃閃,在刺骨冷空氣與熱烈 日光 包裹下,望著近在咫尺的佈達拉宮,有種不真實感。她像位女神靜靜卧在最高山頭,湛藍蒼穹是宮殿,金黃岩土是臣民,穿越千年,不言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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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漢族新年與藏歷新年同期,來 拉薩 朝拜的藏民多得數不勝數,街頭巷尾熙熙攘攘基本都是藏民。游客相對旺季少得多,去年旺季 拉薩 流動人口320萬,此次新年80萬。特別是大昭寺外的八廓街,圍滿了轉經的人,大家前腳跟後腳,或者前額跟後腳(磕長頭),手搖轉經筒,肩負行李或小孩,一腳高一腳低地在寺廟買順時針轉圈。是的,一腳高一腳低,我發現藏族女人,特別是上了年紀的女人走路大多都有些異樣,跛腳程度不一。網上查了許久,大致瞭解到是因為在藏族地區,女人是家務勞動主力軍,常年幹活加上靠腰部力量負重的習慣,導致腰椎問題,很多人腰臀左右高低不一。這個說法可信度比較高,幾十年前還是農奴制,幾千年的觀念根深蒂固,女人的地位依舊很低,這在後來我們與 山南 的藏民接觸過程中也得到印證。可是這兒的女性多可愛啊,無論是女孩還是成年女人,都很愛笑,逢人都會露出靦腆的純真的笑容,這種笑她們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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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繞著八廓街及其各種小巷,晃悠了三天,但也不膩味。 拉薩 的房子普遍兩三層,隨便在哪都可以抬眼望見佈達拉宮。老城區統統是密集的藏式建築,幾乎都長一個樣,走街串巷容易迷路。臨街的門面除了專為游客準備的特產店,其餘就是布坊、珠子店、甜茶館,很明顯,衣食和信仰是他們生活的主題。一個藏族出租車司機說漢族司機可拼啦,他午飯過後會約朋友喝兩三個小時的茶,但漢族人絕對不會,他們幾乎全天候都在跑車。對比之下,本地人追求的東西單純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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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賽康巷是被我們無意逛出來的驚喜,這是藏民們的熱鬧集市。各種小攤小販,熙熙攘攘。藏族首飾小攤最受歡迎,大媽大姐們歡喜駐足,爭相挑選著由我看來分明就是 義烏 商品城集中批發來的誇張首飾。我看中一個發簪,被告知3500元!我有些愕然:一個破推車,上面竟隨意擺滿價值不菲的珠寶,是我的認知有局限,還是當地人忽悠游客?無從得知。回頭再看一眼那些開心比劃試戴紅寶石耳環的藏族姑娘,忽然覺得我們和他們之間有一條巨大的鴻溝,橫亘在前的就是被稱之為信仰的東西。

在新 幾內亞 和南美,土著們對首飾有種近乎瘋狂的熱愛。無論物質生活多麼匱乏,首飾的地位還是與食物同等重要,可以說,他們一隻手在採集食物,另一隻手必定在製作首飾。哪怕周身一絲不掛,脖子上那串由果子、骨頭或者羽毛串成的項鏈是必須要佩戴好的。大概越是接近自然的人類,就越信奉某種神秘力量,以及可以代表這種力量的信物。

當然,無論賣的珠寶是真還是假,他們熱愛生活之心永遠毋庸置疑。僧人也不例外,一位中年喇嘛,低頭站在小攤前,竟然對小朋友玩的塑料跑道小汽車玩具饒有興緻,他至少觀摩玩具汽車跑了二十圈!

而游客也應該對自身的定位有清楚的認識。在藏歷新年藏民集體朝拜期間,我們的到來已經搶占了不少資源,所以除了尊重當地習俗,不隨意摸小孩頭,不對著佛像拍照,還要儘量尊重價值觀的差異,或許我在地攤前蹲上一整天,他們也不會拿出那顆真的綠松石給我看。

與高反鬥爭的第三天,依舊是慢悠悠的一天,和斑鳩像患難夫妻手牽手漫步在 拉薩 街頭,身體的不適已經完全沖淡了最初的欣喜。但我們還是勇敢走出了大昭寺外圍,參觀了羅布林卡,吃了此生最難忘(最難吃)的網紅藏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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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布林卡裡依舊隨處可見朝拜藏民,乾糧水壺酥油糖果,跨在他們腰間,拖家帶口,應有盡有。開放的從第七世到十四世達賴“頗章”(宮殿)一一走遍,八世達賴的藏經閣雖然小,卻有一座金光閃閃千面千手觀音像,引起了藏族小朋友的驚呼。估計過年期間來此朝拜,對大多數 拉薩 之外小朋友來說,也是一次長見識的旅行,他們盛裝出行,一路蹦蹦跳跳,謹慎面對游客的鏡頭,大聲說出“不能拍照”。十四世達賴的頗章內竟然有抽水馬桶,還是國外品牌。當然,上世紀五十年代給全 西藏 最牛逼的人配備最先進的如廁設備也不足為奇,可惜沒使用幾次就束之高閣,於是,馬桶成了十四世達賴留下的最新文物!

關於那個網紅臧餐——央卿倉藏餐廳,像我這種對吃食並不挑剔的人都忍不住要吐槽。在 西藏 十天,吃飯一直都很隨意,川菜、清真菜俯拾皆是,反正對於漢族人來說,這邊也沒啥美食,相反可能還會吃到反胃。 比如 該餐廳的氂牛肉火鍋,鍋底清淡,牛舌、牛肉、雞肉的原味雖出來了,可分明就是一股腥味。再說說火鍋料,糌粑粉混合“野生香料”的綠色粘稠物,吃上一口就像吃了幾公斤汽油,悶得我直接又高反上了。此外,還要拔草一個大眾上的大鬍子燒烤,號稱幾十年老店,號稱藏民最愛,什麼鬼啊,花菜、雞翅差點沒烤焦,羊肉還淌著血,實在很難融入當地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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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軍民路的吉祥聖雪藏餐廳口味還算正常,老闆是 日喀則 人,店內有一個小型私人博物館,珍藏了許多藏民古代用具,恰好當天人不多,我們被邀請參觀,老闆娘的奶奶是珠峰第一批登山隊成員,很牛!運氣好還能在店內見到她。

慕名去了光明港瓊甜茶館。店面很大,進深也長,桌連桌凳連凳,坐得滿滿噹噹,人頭一片黑壓壓。雖然擺設陳舊,可是人氣鼎盛,而且基本都是藏民,一上桌,就往桌上撒一把零錢,甜茶喝沒了,隨時買隨時添。三五成群,攜家帶口,打兩鎊甜茶慢悠悠地喝,笑咪咪地聊。甜茶店的景象就是 西藏 生活的一個縮影:純粹、漫長。 會飛的雞,馬路上閑逛的豬(林芝)為了緩解高反,我們臨時改變了去珠峰大本營(平均海拔5000)的行程,拼了一個 林芝 團,準備去吸吸氧。一車加上司機16人,大家來自天 南海 北,年齡相差不大,一路有說有笑,打破了以往我對旅游團的偏見。這可能與幽默和善的司機周師傅有關吧,一個好的領隊不僅要車技好,熟悉路況,還要有調動氛圍的能力,我們很幸運,遇到了一位全能型選手!

車上半數人都已飽受高反折磨,逃難似地鑽進車,且各個奄奄兒,進入 林芝 地區,各個又生龍活虎。特別是途中在米拉山口(海拔5030)停留了大概十分鐘後,我整個人幾乎昏死過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在呼吸。一個小時後,到了 工布江達 ,我已經可以很歡快地在鏡頭面前擺各種造型了。話說米拉山口還是有點氣勢,特別是回程遇雪天,從海拔兩千忽得翻到這五千,不僅身體受不住,心理上也有種天地蒼茫蜀道難的敬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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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 巴松措 。
開往 巴松措 的鄉道上,除了有慢吞吞的氂牛、家牛,竟然遍地都是藏香豬。有豬媽媽帶著一窩窩小豬仔(短小精瘦得像老鼠)曬太陽,也有獨自逃離村莊很遠的個性豬,它們節奏感十足地,閑庭信步地擋在我們面前橫穿馬路,尾巴趾高氣揚地,差點擺上天了。藏民很愛惜牲畜,給予了它們充分的自由散漫的生長空間,山上,莊稼里,馬路上,處處可見豬牛羊狗,一派祥和之氣。如果它們好多天不回家,舉全村之力漫山遍野尋找。而且,養到一定的年限,竟然還給它們放生!在這裡,我感受到了“生而為豬”的強烈驕傲感。

巴松措 ,就像嵌在雪山之中的寶石,藍盈盈,靜幽幽。群山環繞,積了雪的山頂讓這氛圍更為安寧,湖心有一個小島,小島上有一座更小的唐朝古寺,措宗寺。自然與人文在天地間相得益彰,特別是這香火氣不多一分,恰到好處地直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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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卡定溝瀑布。
拔草,不值得去。迫切需要飽飽吸一頓氧氣的人除外。

第三站,色季拉山日出。
事實上,看日出只是美好的計劃。天未亮,我們便開車衝進318國道,爬 上海 拔4700的色季拉山,幽藍的黑暗中,目力所及儘是漫山遍野的雪!越往上走,雪越厚,空氣越薄,雲層卻越厚——無緣南迦巴瓦峰日出了。不過我們根本就不再在乎有沒有太陽,因為我們早就在山頂玩嗨了。小伙伴們在厚厚的雪地里放肆躺啊,跳啊,撒雪啊,撒野啊。天矇矇亮,天地間仿佛只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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