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春風吹滿地 | 我在北朝鮮失聯的96小時

朝鮮自助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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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聯從朝鮮新義州開始
失聯從綠皮火車跨過 鴨綠江 開始,和 丹東 一江之隔的 新義州 是抵達 平壤 的第一站。K27次列車晃晃悠悠駛進候車站,手機信號從兩格變成了無服務,漸漸靠近的兩位領導人的掛相提醒著你:歡迎來到21世紀最神秘、最硬核的主題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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駛過 鴨綠江 捕捉到的第一個鏡頭,下一秒被導游制止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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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停靠在 新義州 ,邊檢人員開始收護照和簽證,併在車上進行安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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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大約在車站停靠2個小時,等待邊檢蓋章、安檢。站臺上除了站崗的軍人基本不見什麼人影,中朝人民就下車抽一根這件事達成共識,身穿墊肩西裝、腳下皮鞋發光的 朝鮮 大叔站在車廂門口嘬了一口香煙,胸前的領導人徽章和反射在車窗上的領導人掛相無縫重合。

隔壁車廂里梳著二八分小卷髮的 朝鮮 女人坐在窗前嗑瓜子,看著我們這些外國人也見怪不怪,畢竟能坐上國際列車的 朝鮮 人,也是見過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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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槍的軍人“目送”我們離開站台,K27次列車以3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駛向200公裡外的 平壤 ,窗外的環境隨著時間的前進倒退,一格一格退回到上世紀70年代,然後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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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我對面的50後大爺指著窗外紅底白字的大字標語和他老伴說:“你瞅,那不就咱年輕的時候麽”。

接下來的6個小時,我進入到了一個自己全然沒經歷過的年代,改革開放四十年後的今天,我把這一幕補在了 朝鮮 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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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 農村基本沒有公路,大部分都是土路,只要有車經過,就會帶起半米高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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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志願軍在路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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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的 朝鮮 農村風很大,路上騎車的人各個精瘦,貓著腰頂著風用力向前蹬。路邊的小孩會經常向路過的火車上的人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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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略過一片片春天的黃土地,八九個農民坐在田埂邊休息或者彎著腰在農田裡幹活。在社會主義農村,他們稱之為“合作農場”,“集體勞作”、“記工分”、“分配糧食”······這些中學時期歷史書上的詞彙,重現在 朝鮮 農村的黃土地之上。
平壤時間18:45分抵達平壤站
看了五六個小時的黃土地,漸漸出現的水泥公路和路牌終於讓我稍微激動了點, 平壤 就要到了。列車依舊以3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從 平壤 街頭駛過,對於這個21世紀最孤立神秘的國家,車廂里的人都帶著一顆窺視的好奇心把臉貼在窗戶上,而對面有軌電車裡的人也同樣看著我們。我們是他們生活的闖入者,同時也被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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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建造的 平壤 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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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的標語寫著:偉大的金日成-金正日主義 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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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開始習慣隨處可見的領導人掛相,以及各種標語。黑暗裡依舊隱約可見“동지만세 同志萬歲”。

朝鮮 電力不足,即使在 平壤 ,八點以後大部分區域都是一片黑暗,街上的商店八九點基本上就全部關門了,導游小趙說:“我們 朝鮮 人民晚上十一點就全睡覺了”。從 朝鮮 年輕人及中年人讓人羡慕的發量來看,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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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酒店電視,可以接收到CCTVI,CCTV2,CCTV......以及芒果台。即便你腳踩在 朝鮮 的土地上,除了想讓你知道的新聞報道之外,你依舊可能對 朝鮮 的實情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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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住的“兩江酒店”,是 朝鮮 的一級酒店。酒店里打電話3美金/分鐘。

和PPT一個播放節奏的新聞聯播才是 朝鮮 人民能收到的信號。就像他們的手機網絡一樣,只能連接上被允許連接的網絡。 朝鮮 的2400萬人中,有400萬人擁有手機,而這些人依舊與世界失聯。在沒有網絡、沒有護照(被導游收走,離境的時候才給)、沒有朝幣的 朝鮮 ,下樓在酒店的酒水台花7塊錢買瓶“ 大同 江”啤酒成為我 朝鮮 夜生活的一部分。另一部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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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級酒店“羊角島酒店”樓下的超市,每賣出一個東西,售貨員都會記下來
朝鮮的街頭時尚法則
學會早睡早起是在 朝鮮 的必修課, 平壤 時間7:30, 北京 時間6:30, 朝鮮 導游小趙已經身披呢子衣腳踩黑絲小高跟站在酒店樓下等我們了。恨不得把帶的衣服都套上的我,抹了一把鼻涕問她:“小趙,你冷不?”

小趙說:“怎麼不冷!我們國家要求,接待外賓的時候,要穿裙子和黑色絲襪、皮鞋的。”

我又瞄了瞄小趙挎著的“PRADA”,一併回想了一下嚴導(另外一位朝方導游,一共兩位)藍襯衫下的LV腰帶,表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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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初的 朝鮮 還是挺冷的,不少女學生依舊光腿或穿著肉色絲襪,黑色中跟皮鞋成為都市女孩的必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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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 街頭的男士大多穿正裝或者西裝套裝,夾克配皮鞋是中年大叔的出街基礎款,窄框墨鏡成為我們無法複製的潮流,時裝周的復古回潮和 朝鮮 的街頭時尚簡直就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