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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出的非洲--肯尼亞坦桑尼亞十五日動物大遷徙之旅

序"I had a farm in Africa, at the foot of the Ngong Hills." ----

當卡倫說自己在 非洲 有一個農場的時候, 她內心仍被 非洲 原始、貧窮、瘟疫的印象所籠罩,一如即將出發去 肯尼亞 和 坦桑尼亞 的我。 行前準備這是一次匆忙決定的旅程。國內的市場慘淡,每天好像在爛泥潭裡掙扎,動物大遷徙這幾個字突然闖入我的眼帘,實在想看看 非洲 的角馬是如何從爛泥潭,從危機四伏的馬拉河中逃出生天的,便通過馬蜂窩預訂了8月15日-8月29日的 肯尼亞 坦桑尼亞 動物大遷徙之旅。

1\. 國內旅行社預定。 之前的旅行都是自由行,但是這一次是去未知的 非洲 大陸,不是很有把握自由行,於是我找了旅行社,同時找了國內旅行社和地接社對比,地接社價格的確有一些優勢,但是明顯能感覺到旅游旺季地接社應接不暇,根本顧不上我的2人訂製團細緻要求。後來又考慮到爭議解決的問題,最後選了馬蜂窩推薦的 “6人行”作為我這次兩人出游的travel agency。 事實也證明,雖然國內旅行社也需要和地接社對接,但是國內旅行社的服務和後續的一些爭議解決還是方便靠譜的多,也更有約束力。
2.簽證。 肯尼亞 是電子簽,大概3天就能辦出來。 坦桑尼亞 簽證5天可以辦下來。 肯尼亞 簽證上雖然是single entry 單次進入,但是如果從 肯尼亞 去 坦桑尼亞 ,7天之內再返回 肯尼亞 是沒有限制的,我們的行程就是分為 肯尼亞 \- 坦桑尼亞 \- 肯尼亞 三段。
3\. 疫苗接種及藥品。去 肯尼亞 和 坦桑尼亞 都要求強制接種黃熱病疫苗, 北京 是在 北京 國際旅行衛生保健中心接種(地址 馬甸東路17號23層) 也曾聽聞 肯尼亞 有霍亂疫情,但是只是在 維多利亞 湖區,距離大多數旅游景點都很遠,其實沒必要接種霍亂疫苗,可以在保健中心買一盒 抗瘧疾的藥。另外,我們還帶了 驅蚊霜、酒精洗手液(非常實用)、液體創可貼、發燒感冒藥、防曬等。當地人非常喜歡 清涼油 可以帶上幾個作為小禮物。
4\. 衣物裝備。 肯尼亞 和 坦桑尼亞 雖然是赤道國家,而且我去的時候正值8月,但是 東非 草原並沒有四季變化,只有旱季和雨季的交替。8月的 馬賽 馬拉早晚上氣溫10度左右,中午可能攀升到20度以上,另外 東非 草原上十分乾燥,很多國家公園裡都是土路,汽車駛過經常塵土飛揚。所以衣物的準備上,要準備春秋季的戶外外套,內著短袖,口罩,頭巾,帽子等也是必不可少的裝備。
5\. 攝影裝備。 肯尼亞 是不准無人機入境的,有特別拍攝要求等需要通過 肯尼亞 官方特別許可,比較麻煩。即使偷偷帶進來,在國家公園裡如果去飛,也很容易被人舉報而罰款,所以最好就是不要帶無人機。 雖然有很多機會近距離面對野生動物,甚至大象、 獅子 可能大搖大擺從你的車前經過,但是大多數時候動物和游客還是有一定距離的,而且國家公園裡不許車子偏離道路,更不許游客隨便下車,所以長焦鏡頭必不可少。另外鑒於野外塵土比較大,也不建議頻繁跟換鏡頭,有條件還是多帶相機和鏡頭。本人此次拍攝共計帶了三部相機,四部鏡頭。分別是 尼康5D,索尼A7R3,索尼A7R2,尼康800定焦頭,200-500變焦頭,索尼200-400變焦頭,索尼24-70變焦頭。 實踐證明,必須有400以上的長焦鏡頭,否則愛攝影的朋友會留下很多遺憾。

路線我們的行程總共分三段
第一段 肯尼亞
8月16日 內羅畢 -博高利亞湖
8月17日 博高利亞湖-奈瓦 沙湖
8月18日 奈瓦 沙湖 \- 馬賽 馬拉公園
8月19日-21日 馬賽 馬拉公園
8月22日 馬賽 馬拉飛 內羅畢 飛 乞力馬扎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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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 坦桑尼亞
8月22日 阿魯沙
8月23日 阿魯沙 -恩戈羅恩戈羅
8月24日 恩格羅恩格羅- 阿魯沙
8月25日 阿魯沙 -安博塞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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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 肯尼亞
8月25日 安博塞利
8月26日 安博塞利- 內羅畢
8月27日-28日 內羅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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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旅程 肯尼亞的動物大遷徙博高利亞湖 Lake Bogoria

8月16日 內羅畢 \--博高利亞湖
中國 到 肯尼亞 沒有直飛,我們選擇阿提哈德公司從 阿布扎比 中轉的航線。但是因為出發時晚點4個多小時,導致我們在 阿布扎比 沒能趕上飛往 內羅畢 的下一段航程。所以,原計劃在 內羅畢 住上一晚,16日一早出發的原計劃就變成16日下午從 內羅畢 國際機場直接出發的方案。
我們的司機兼導游George 開著一輛黃色的豐田陸地巡洋艦改裝版來接我們。這是一輛9座土黃色越野車,車頂被改裝成可以升起,方便游客觀看動物。我們只有兩個人,空間對我們來說非常寬敞舒適了。
博高利亞湖在 內羅畢 西北 方向,由一條雙向單車道連接,路上很多物流的貨車,如想超車就要借對向道路,所以雖然路途不遠,卻要耗時接近5個小時才能抵達。我們大概下午3點多出發,到了晚上8點多才抵 達博 高利亞湖景區唯一的一家四星酒店。
沿途所見多是簡陋的房屋,稍有人群聚集的村鎮也就是涂著各種顏色牆體廣告的一堆石屋,人們在街上閑逛,行走。路過的 納庫魯 是路上最大的城市,也只是3-4層的小樓,街上人滿為患,空中電線交織,各色廣告牌掛在屋頂,一路加油站到時處處可見。
酒店有些簡陋,大廳中央放著一具母獅的標本,幾乎都是 中國 游客,這裡的服務員都會幾句中文,甚至會用中文介紹晚餐。 肯尼亞 和 中國 有5個小時時差,我們草草用過晚餐便休息了。

8月17日博高利亞湖-奈瓦沙
我們一早天還未亮就出發去湖邊,從酒店到湖邊只5、6分鐘。我們甚至在大門口等了幾分鐘到6點公園開門才正式入園。
日出之前的微光映亮了眼前的一片湖水,在湖畔上聚集了大概有上千隻的火烈鳥。這些鳥兒因為愛吃湖畔中富含礦物質的水藻而致身體羽毛都呈現出鮮艷的粉紅色,當它們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更像一抹匍匐在地的紅雲,非常美麗。
我們眼前就有十幾隻火烈鳥,在水中用彎鉤的大嘴左右划動水面攪動水面下的水藻,自顧自埋頭進食,根本無視我們的到來。
日光 漸從東邊的高山上投射過來,鳥兒似乎更興奮了一些,鳥鳴聲此起彼伏。鳥群過於擁擠時,就會有鳥兒展開白中透紅帶著黑邊的翅膀飛起來,盤旋,重新找到合適的空間降落。遠處也不斷有鳥加入早餐的行列。整個湖區都變得更加熱鬧了。
大概7點多,大批的游客團來了,大家在湖畔長槍短炮架起,每當有鳥扇動翅膀,起飛,降落,就聽到相機陣地一陣快門聲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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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用過早飯,我們緊接著趕往下一個目的地-奈瓦 沙湖 ,奈瓦 沙湖 以棲息的大量鳥類和河馬聞名,是 肯尼亞 境內最大的 淡水 湖。但是最近為我們所知是因為上個星期一個 中國 62歲的女性游客晚上在奈瓦 沙湖 邊拍照被河馬攻擊而死。這讓奈瓦沙之行一開始就蒙上一絲探險的味道。
途徑赤道線,路邊豎著兩塊巨大牌子,提醒路過的人這裡是赤道線,緯度為0的地方,公路上橫穿一條白線,寫著start 0,另一邊是一個游客中途休息的院子,方便用餐,休息,購物。院子中有一個巨大的金屬地球,一個人用力轉動即可瀏覽全球。
我們中午抵達湖邊,直接換上救生衣,帶上相機大炮,兩個人一船就進了湖,船工經驗豐富,不時指向水邊或者水中的樹叢,告訴我們有稀奇的鳥類出沒。 我扛著800定焦的大炮並不方便移動,有時為了能獲得向上的仰角拍攝鳥類,甚至要直接坐在船艙底,在前后座位的狹窄空間里來回挪動尋找角度。
不過這裡的確是鳥類百科全書,我們見到了 埃及 聖鹮、巨翠鳥、 非洲 魚鷹等至少10幾個種類的鳥兒。在拍攝 非洲 魚鷹的時候最為有趣,為了游客獲得好的拍攝機會,船工先用口哨吸引魚鷹的註意,然後將手中的魚餌拋入水中,魚鷹就打開巨大的翅膀,掠水而過,快速抓住水中的魚餌,然後又飛回枝頭享用美餐。但是速度之快,以至於我的800巨炮都沒辦法抓拍到魚鷹入水抓魚的精彩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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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瓦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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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瓦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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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瓦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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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瓦沙湖 接著,船工載我們去看河馬,載向河馬居住的淺灘行進的時候,突然有河馬從水中冒出頭來,鼓起的雙眼和鼻孔乍現在咫尺之內,把我們都嚇了一跳,船工也趕緊加大馬力沖了過去。因為正值中午,河馬都趴在岸邊睡覺,彼此擁擠在一起,更有甚者把自己碩大的頭顱架在別人的身體上睡覺。我趴在船頭,長焦鏡正好收下這龐然大物的整凶惡巨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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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瓦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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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瓦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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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瓦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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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瓦沙湖 拍過河馬,泛湖游覽就算結束,我們驅車前往酒店。這一晚的酒店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餐廳,餐廳外是一片大草坪,間雜幾棵巨大的金合歡樹。草坪盡頭是一個7、8米高的觀景小山,爬上去能看到不遠處的湖面。我們的房間在一座正對草坪的小樓二層,有一個陽臺可供欣賞草坪的景色。

8月18日 奈瓦 沙湖 \- 馬賽 馬拉公園
從奈瓦沙到 馬賽 馬拉大部分路段是在建的土路,由一家叫 中國 武夷的公司承建,道路顛簸,塵土又大,希望未來來 馬賽 馬拉的朋友能在乾凈的柏油路上馳騁。
我們在中午前趕到了此行重點-- 馬賽 馬拉國家公園,公園門口有軍人荷槍實彈,也有 馬賽 婦女舉著各色手工製品推銷,司機下車辦理手續,我們很快入園,公園內完全是土路。剛一入園就看見了成群的斑馬和長頸鹿,在悠閑的進食、散步。 那一刻感覺和外面的世界徹底隔絕,有一種影片侏羅紀公園的感覺。
我們入住的科爾克酒店,是一家62年開業的老酒店,設備老舊,房間狹小。入住時酒店特別告知,附近有一個河馬池,晚上河馬可能會跑到酒店里來,所以晚上7點半之後出入房間都要酒店員工陪同。不過酒店設計了一個人工觀景台,可以近距離觀察河馬池中的河馬。
下午4點多,我們和司機匯合出門開始我們在 馬賽 馬拉第一次巡獵。公園裡其實道路縱橫,有大路也有小路,但是所有的越野車都必須依路而行,不能踏足草地,否則將會被重罰。我們的第一次巡獵就收穫頗豐,第一天就在酒店周圍看到了野牛、角馬群、大羚羊,司機們通過無線電互相通知彼此的發現,我們在傍晚就遇到了兩隻母獅!這兩隻母獅盤踞在距離酒店不遠的一塊大石上面,距離車道有30-40米遠,我們趕到時已經有3、4輛車聚集在這裡。 獅子 對我們的出現並不在意,也毫不配合,一隻一直在專心睡覺,另外一隻也僅僅趴著抬頭張望而已。 第一天的天氣非常好,我們有幸等到了落日,我把拍攝意圖講給司機,George找到一棵合歡樹,停在一個合適的距離,我們靜待落日,落日正好穿過合歡樹的巨 大樹 冠,落入地平線之下,拿著長焦記錄這一刻的時候,景色簡直美極了,連看慣了這景色的本地司機,看了我們照片也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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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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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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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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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8月19日-8月21日 馬賽 馬拉
8月來 馬賽 馬拉公園,重頭戲一定是角馬過河,但是角馬過河並不是時時刻刻發生,是一件頗需要運氣的事情。因為旱季雨季的交替作用,塞倫蓋蒂草原上的動物,尤其是食草動物是逐水草而徙的。遷徙的動物又尤其以角馬的隊伍規模最為龐大,最為壯觀。8-9月時角馬隊伍正好從塞倫蓋蒂遷徙到 肯尼亞 馬賽 馬拉這一側。在草原上捕捉遷徙的角馬群並不難,角馬總是聚集在一起,角馬群少的有幾百頭,多的則有上萬頭角馬。角馬群在移動時並不都是頭馬在前領路,經常能看到綿延幾公里的的角馬遷徙大軍排成一字,或者排著Z字行進,但是在排頭的卻是一隻斑馬。比起沒頭緒的角馬,我們的司機要識路的多,我們在 馬賽 馬拉里穿行,沒有任何路標也沒有手機導航,但是司機卻能在七拐八拐之後突然帶我們出現在 馬賽 馬拉三角區的檢查站,檢查站橫跨馬拉河,方便游客在不同方向觀看角馬過河的盛景。
司機說這一帶有13個渡河點,角馬群行進至此,會在幾個渡河點反覆考察,而且不同渡河點會有不同的最佳觀賞點。所以能否押中渡河點,並搶占最佳觀察點就是觀賞渡河時司機的最大價值。

19日,20日兩天在草原上幾多折騰,雖然也不時有野生動物的發現,但是仍然沒有看到壯觀的過河場面,曾經有幾次角馬群已經聚集在河邊了,但是最後也不知什麼原因,這些膽小謹慎的動物卻放棄了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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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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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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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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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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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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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日是我們來 馬賽 馬拉的第四天,明天一早就要乘機飛往 乞力馬扎羅 。如果再看不到遷徙的高潮—角馬過河,那就是此行最大的遺憾了。我甚至開始安慰自己,遷徙是一個過程,不止於過河而已。
不過運氣似乎不錯,首先第一次看到了鬣毛蓬鬆威風凜凜的雄獅,附近還有一群禿鷲在啄食角馬的屍體,角馬的內臟被禿鷲從屍體里啄出來,禿鷲彼此還在爭搶食物,伴隨禿鷲嘶啞,凄慘的叫聲,場面恐怖瘮人。
司機開始催促我們去渡河點。這一次的渡河點與前幾天不同,正好在檢查站附近,對岸是一片灌木叢,從升騰的黃土可以看出裡面聚集了不少的角馬。我們是較早抵達的游客,得以占據有利的地形。事後證明我們的地點之好,超乎想象。
我們到達之後,我們這一側又陸續來了近30輛車,對岸也聚集了10幾輛車,司機都很自覺地留出角馬下河和上岸的空間,熄滅發動機,以免干擾角馬渡河。我們屏息凝視這群角馬,連說話都壓低聲音,生怕再次驚擾到它們。
角馬在河岸越聚越多,低吟聲和蹄聲交織在一起,草原上空萬里無雲,烈日灼烤著角馬群。角馬群開始變得越來越焦躁。我則在緊張的調試相機,設計構圖。司機說這時的角馬因為呼吸了大量塵土,又吃不到水草,所以喉嚨非常乾渴,如果有一隻角馬跳下河岸去喝水,就會引發大批的角馬跟隨下水。正當我們緊盯對岸角馬的時候,我們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幾十隻角馬,走到河岸邊喝水。這一變化來的十分突然,我們很困惑這群角馬難道是來送信的麽?會不會影響對岸的角馬渡河呢?真是出乎意料的情況。這一側的角馬有點過來人的淡定,沒有猶豫直接走到河邊喝水,然後一隻年輕的角馬躍入河中游向對岸,緊接著這一側的角馬真的無腦跟著跳下來。原來期待的由左向右的渡河變成了由右向左的渡河嗎?雖然這一反向的渡河規模非常小,但是抱著萬一隻有這個渡河可以看的想法,我還是快速抄起相機拍了不少照片。
這一側的角馬游過河,但是卻發現並沒有辦法衝上岸,對岸的兄弟們太多了。這時對岸的角馬群大概是受到了這群不速之客的鼓勵,終於有勇氣跳下了河岸,而這些剛上岸的角馬於是也被潮流裹挾掉頭,我們期待已久的角馬渡河就在一片混亂之中開始了!
河岸的黃土被突然涌下來角馬群踢踏而起,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幾乎看不到角馬群。偶爾有一兩隻角馬從朦朧的沙塵中衝出來,黑色的身影撕開黃色的帷幕,一躍而出,接著殺入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原來偶爾幾聲的低吟也演變成了連綿不絕此起彼伏的嘶叫,混合著萬馬奔騰的蹄聲和河水被不斷撞開的巨大聲響,讓平靜的河谷頓時如煮沸一般熱鬧。而巡獵車隊依然無人說話,只聽到連續的快門聲響,和偶爾幾聲壓低聲音的驚嘆。
過河的角馬仰著頭,水下大概在不停游動,後背在水面之上有節奏的拱起、落下,也有急性子的角馬使出更大的力氣躍出水面,試圖游得更快更早上岸。
那些上岸的角馬,努力適應濕滑的新的土地,脖頸下的黑色鬣毛擰在一起成綹,肩部被水打濕之後在陽光之下閃閃發亮,肩部顯得更加寬大。
過河的盛況來得快,去得也快,幾千隻角馬不到20分鐘就頗為有序的度過了馬拉河。在黃土飛揚,乾燥顛簸的 東非 草原上守候了三天,與這最後激動人心的十幾分鐘高潮,共同構成了觀看動物大遷徙的完成體驗,這是簡單坐在電視前精選角馬畫面無法比擬更無法體驗的人生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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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