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的記憶—挪威:如歌的行板》

《殘缺的記憶---- 挪威 ,Troldhaugen:如歌的行板,如畫的故鄉》(149)

“……它是我看到過的世界上最美麗,最迷人,最安詳,最讓人心曠神怡而且讓人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的地方之一。哪怕為了它而犧牲了別的,我仍然覺得滿足,覺得充實而且快樂。”
\-----王蒙:《難忘的格裡格故居》

我喜歡王蒙的散文。喜歡他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成熟中的穩定,多元化中的包容,激情中的滄桑,平靜中一絲淡淡的憂傷……
我是在2001年的10月初來到格裡格的故居---- 挪威 , 卑爾根 的。
卑爾根 是 挪威 第二 大城 市,在一片峽灣的岸邊,風光秀美,空氣清新,氣候宜人;已是深秋季節,水邊的森林早已金黃爍爍,地面上枯葉不時被秋風捲起,發出瑟瑟的聲響,在寧靜的世界中平添了動感和靈氣。遠處,高山已經被初雪覆蓋,雖不是濃厚的雪白,但已經告訴著人們:寒冬的步履已經不遠了。
格裡格的故居在一個叫Troldhaugen的地方,距 卑爾根 30公里,也是在一片峽灣旁,更加幽靜,更加秀美,更加世外 桃源 。我似乎體會到作曲家在大自然中汲取的靈感和聰慧。
故居很普通,一幢二層的小樓房。房前是一片面朝峽灣的花園,簡約而明快,很能反映主人的性格和風格。故居的陳設按照主人生前的原樣佈置:簡單而朴實,溫馨而親切。
愛德華,格裡格(1843-1907)出生於 卑爾根 一個商人家庭。他從小就顯露出音樂的天賦,少年起就出國深造,30多歲回到 卑爾根 。在哈丹格峽灣水畔建造了這棟樓房,與妻子一起生活在這裡,一直到去世他都沒有離開這裡。
一層客廳有一架鋼琴很引人註目,格裡格經常讓妻子在這裡演唱自己的作品,妻子是一位著名的歌唱家。一層還陳列著格裡格作品的手稿,使我們更貼近了與這位大師的距離,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庭院里有一尊格裡格的按照百分之百比例的原樣雕塑。他並不是純粹的 挪威 血統,他的祖父從 蘇格蘭 移民到 挪威 ,所以他沒有一般 北歐 人的高大魁梧,而只有不到160公分的個子。
格裡格的工作室面臨峽灣,是一間不大的木屋,原始而朴實。一架立式鋼琴,一個書桌,一個沙發床。他就是在這裡創作出許多膾炙人口,耳熟能詳,傳流千古的作品。
格裡格的創作思想始終都與祖國的命運惺惺相惜,休戚與共。他的作品表現了北國 挪威 的俊秀壯麗的自然風光,山區農村的牧歌生活,民間流傳的童話和傳說,這些都是格裡格創作的重要內容。《來自祖國》,《祖國之歌》等則表達作者對祖國的深情的情感和無限的熱愛。而《a小調鋼琴協奏曲》是他創作的巔峰。我個人更喜愛的還是《皮爾,金特組曲》,那麼的簡單明瞭,那麼的乾凈純粹。
走出故居,在峽灣與森林間漫步,故居的小演出廳正在演奏格裡格的作品,耳旁傳來《清晨》的樂曲聲,在高山間,在峽灣畔,在森林里,行板如歌,如泣如訴,餘音裊裊,不絕如縷, 在空中縈繞迴蕩……
格裡格與妻子合葬在附近的懸崖上,與祖國的群山,峽灣,森林,田野永遠在一起……

王蒙在《如歌的行板》中寫道:
“……夜闌人靜時,當《如歌的行板》響起,你還會落下那青蔥歲月的淚水。只要在人間,你就不會完全麻木。”

王蒙懷念的是柴可夫斯基,我想到的是愛德華,格裡格……


2018年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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