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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震後環游記——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情

特別是周邊的祭壇的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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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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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大教堂 走出教堂,憲法廣場上巨大的CDMX(ciudad de México 墨西哥城 的西語簡寫)和國國旗,提醒你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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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法廣場 這個地兒我們至少來了三趟,不同天氣下,感受完全不同。晴天里是 墨西哥 的明媚,陰雲下是國家的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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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法廣場 晚上,又是完全不同,燈光下,老建築也變得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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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法廣場 東側的國家宮是名譽上的政治樞紐,如同 華盛頓 的白宮和 北京 的中 南海 ,我們先進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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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其實,今天 墨西哥 的很多國家辦公機構都遷出去了,國家宮的象徵意義要大於實際意義一些,但安保還是很嚴格的,門口按鍵的是 墨西哥 軍人,游客需要押護照才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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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國家宮內真正吸引我們的是兩個亮點,第一個是多處都有存在感的胡亞雷斯(上面是他的紀念碑):

瓦哈卡 的部分我們講述了出 租車 司機對胡亞雷斯的介紹:“He is the most important man in Mexico”,言語中,他對胡亞雷斯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敬佩
到國家宮,應該講講他的生平了,其實某種程度上他的故事透出了塑造 墨西哥 大民族內在的核心元素

胡亞雷斯1806年出生在一個印第安農民家庭。他出生時的 墨西哥 還是 西班牙 的殖民地。他從小就是個孤兒,有個不幸的童年。

胡亞雷斯出生到成年的時期:

那時 墨西哥 社會背景與 歐洲 有很 大關 系。作為 西班牙 至殖民國的 墨西哥 ,其歷史背景幾乎與 歐洲 的權利交割同步:19世紀初是 法國 大革命勝利之後,對美洲的革命萌芽影響最大的時候,恰逢其時的北美獨立戰爭也取得了勝利
宗主國 西班牙 自17世紀 卡斯 蒂利亞逐漸不再扛得動整個國家海量的戰爭開銷始,便開始了衰退之路。此時正是 西班牙 交出 歐洲 霸主地位後,繼續衰落至危及政局的時候:1808年,拿破侖殺進 馬德里 , 馬德里 的波旁王朝遭受生死衝擊, 西班牙 人奮起反抗(關於五月之戰的部分在我的 西班牙 游記講述),整個政局風雨飄搖

大西洋這岸的殖民國 墨西哥 嗅到了三百年來最大的歷史機遇,殖民地上三百年積累起來的怨恨一觸即發。由一場經濟危機的形式被點火,各地的獨立革命開始星火燎原。我們在 瓜納華托 見到的皮畢拉就是其中的一份子,皮畢拉在1810年9月16日的凌晨來到 多洛 雷斯的大教堂門口,那時起義領袖伊達爾戈和阿連德已經起義,“美洲萬歲!獨立萬歲!打倒壞政府”這三條就是 墨西哥 歷史文明的“ 多洛 雷斯的呼聲”,伊達爾戈靠著這三句集結起了一支10萬人的軍隊(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想想我們的秋收起義“打土豪,分田地”),獨立戰爭於是打響
這一打就是10年,1921年,15歲的胡亞雷斯以一個青少年的視角見證了這場戰爭的勝利與 墨西哥 的獨立。在這個充滿幻想與希望的年紀里,他看到了可能性,也成為了第一代享受獨立成果的印第安土著

胡亞雷斯的青壯年時期:

然而獨立戰爭後, 西班牙 宗主國雖不再坐莊,但大地主、天主教會、政客集團和軍隊依然對底層人民施以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剝削。靠土地壟斷,大莊園制依然施行,社會的政治經濟結果並未有絲毫好轉。軍閥、天主教會和大莊園主組成的保守派和主張 共和 的自由派你來我往,1824-1848年,250多次軍事政變和叛亂,斷送了31位總統。 墨西哥 社會依舊民不聊生
這些年恰是胡亞雷斯從20來歲的青年長成40歲左右的“大叔”的時期,他從 瓦哈卡 科學藝術學院畢業,當過律師、議員和法官。作為一個印第安土著的後代,他也是 墨西哥 第一代能夠從事以前宗主國移 民和 白人才能從事的工作的年輕人。這是獨立戰爭打出來的成果,也令他擁有了社會底層到中層的閱歷

1845年,美墨戰爭爆發,被 美國 人打趴下並占了一半國土的 墨西哥 這才從政治撕逼中驚醒過來,意識到獨立基礎上,還要建立一個強大的國家,不然就得活該被掄。改革的呼聲開始震天響,還靠天主教會和封建地主來振 興國 家嗎?兄弟們齊聲say no. 革命的導火索是1853年保守派乾的一個蠢事:獨立戰爭中跑路的桑塔安納回來了,被他們安上了總統王冠,他上任後乾的第一個事就是以1000萬美元賣給了 美國 12萬平方公里的領土。這是真正的士可忍孰不可忍的大事,想想咱的五四運動吧,一樣兒一樣兒的。
胡亞雷斯作為第一代享受了獨立戰爭成果的一份子,對一個強大 墨西哥 的熱忱是毋庸置疑的,他果斷站在了革命自由派這一邊,開始參與真正意義上的 墨西哥 革命與改革

胡亞雷斯的“封神”時期:

1854年,桑塔安納被推翻,革命又開始呈燎原之勢在全境展開。1955年塵埃落定,這場革命戰爭的實際領導者就是胡亞雷斯。革命後,他任司法部長,開始了整整意義的改革, 墨西哥 歷史上叫胡亞雷斯改革。簡單講就是把土地從封建地主和天主教會手裡拿了出來,落入資產階級手裡;廢除了奴隸制度;強行政教分離,教會人士不再從政;擬定了新憲法,推行總統選舉制……內容跟明治維新相似,根本上就是封建社會向資產社會的改革。他乾的這個確實是開萬世太平的大事,奠定了至今 墨西哥 的政治體制根治

改革如果一帆風順就不叫改革了,國內勢力的反撲還在其次,國外勢力的介入更加凶險。內部反對勢力跟 歐洲 勾結,1861年 法國 人就來找不痛快了,被痛扁一頓回去以後,1863年又來了,這次兵強馬壯拿下了首都門戶 普埃布拉 。胡亞雷斯和 法國 的戰爭開始拉鋸,1867年 法國 在背拖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4年後,終於撐不住跑路了。這場戰爭勝利後,胡亞雷斯算是徹底捍衛了改革成果,成為了 墨西哥 偉人

胡亞雷斯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第一個印第安總統什麼的都是次要的,根本上,他把一個鬆散的半封建半殖民整體憑藉個人力量帶入資本主義新時代,不負國父之名。整個國家宮中多處有他生平的介紹, 墨西哥 的哪個階層人都對他由衷敬佩贊賞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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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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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國家宮是個嚴肅的建築群,至今一半以上區域也仍然是作為政府辦公場地在運轉,我們能參觀的部分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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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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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國家宮的第二個亮點是壁畫,國家宮中央庭院的建築二樓牆壁上,全是記錄 墨西哥 歷史的壁畫內容,這些壁畫都是出自里維拉之手。里維拉是 墨西哥 國寶,世界級畫家。《尋夢環游記》里埃克托想騙過X安檢去人間看望COCO時,喬裝打扮說了句“我是里維拉,不用照了,到處都是我的遺像”,這個後半句應該是句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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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樓梯間的壁畫最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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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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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半個二層的牆壁都是里維拉的創作,由遠及近從 墨西哥 的瑪雅文明講到 共和 新政體的建立,一個藝術史詩的作品,令我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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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宮殿 走出國家宮,在藝術宮與大教堂交界的廣場上有這樣一排生鏽的羅漢,不知道是要逼到什麼,但吸引了不少人去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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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大教堂 和它倆毗鄰的第三個景點是阿茲特克的大神廟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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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從外面看,已經很難想象當初的樣子了,損壞程度堪比圓明園。誰乾的呢? 西班牙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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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我們在 塞維利亞 的大教堂看到懸空的 哥倫布 墓、在 巴塞羅那 給高聳的 哥倫布 紀念塔拍照的時候,就感慨過,這個偏執狂哥們給世界帶去的困難可真真兒的遠超他的貢獻啊……

這座大神廟的建造者與主人屬於阿茲特克文明,跟瑪雅和托爾特克一樣,阿茲特克也是 墨西哥 的印第安文明的核心組成部分之一

公元11-12世紀,他們從北部遷入 墨西哥 的中央谷地,1325年,在他們心目中的宇宙中央之地建立特諾奇蒂特蘭城。這個大神廟就是特諾奇蒂特蘭的中央。15世紀,他們構建了 拉丁美洲 強大的部落聯盟,建立了阿茲特克帝國,勢力範圍幾乎籠罩全部 墨西哥 谷地,直達海邊。

1519年,登陸 西班牙 的破落貴族 科爾特 斯被 西班牙 駐 古巴 總督 貝拉 斯科斯派遣,領著11艘船,1000人不到的部隊向阿茲特克帝國的核心城市進發。阿茲特克當時的皇帝名叫莫科特蘇馬二世,是個鴿派,他得知消息後為 西班牙 人安排了沿途最好的五星級酒店,每到一處都設有最好的接待,還送了一大堆奢侈品禮物。 西班牙 人吃得好、住得好、玩得也不錯,沿途竭盡所能挑撥了當地印第安人跟他去特諾奇蒂特蘭城參觀,一下就召出來15萬大軍。

莫科特蘇馬二世非但沒有怪罪他,還舉辦了盛大歡迎儀式,把他奉為座上賓接進了城裡。然後他就順理成章成為了傀儡皇帝。本來這個設定也算是不錯的,至少不會招致阿茲特克亡族。但 科爾特 斯有個豬隊友名叫阿爾瓦拉多,他在 科爾特 斯出門去懟 西班牙 駐 古巴 總督 貝拉 斯科斯的時候,控制不住膨脹的權利欲,下令殺了1000多個手無寸鐵的阿茲特克人。群情激奮、揭竿而起!科爾斯特搬出莫科特蘇馬二世去調停,結果傀儡皇帝被自己人砸死了。科爾斯特連夜跑路,被殺成僅有400人……史稱“悲哀之夜”

時隔一年不到,科爾斯特又回來了,這次船堅炮利,輕鬆把城圍了。阿茲特克人在新國王的領導下又譜寫了一首可歌可泣的英雄贊歌,而後也沒能抵擋住侵略者的步伐,整個特諾奇蒂特蘭被毀,完全夷為平地,阿茲特克文明也在5年中成為了歷史文明。在科爾斯特的要求下,特諾奇蒂特蘭載廢墟上重建,更名 墨西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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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大神廟邊上是博物館,一共有7層,每一層的高度與史料中大神廟的高度都一致,每一層中放置的都是原本放置在對應層的古董

一層的這面骷髏牆我們已經不陌生。在 奇琴伊察 時就見過,這是“蹴鞠勇士”自我獻祭後按照顱骨形狀被刻在石頭上形成的骷髏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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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這座大神廟供奉的是雨神 特拉 洛克 和戰神維奇洛波奇特利,作為石器時代的農業文明,風調雨順與征戰順利永遠是兩大核心主題。羽蛇也好、鷹 和美 洲豹也好,都是在吃和打體系下保佑具體執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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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這個重達10噸的圓盤巨石上刻的是被肢解的月亮女神,在燈光下才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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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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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倒是出土的很多石刻非常有意思,這些石刻與瑪雅和托爾特克有所區別,但又一脈相承,都是抽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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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他們中很多都像是外星人,讓人聯想到 複活節島 上的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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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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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做成雨神頭的陶罐,真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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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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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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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城 從大神廟出來,在 廣州 伉儷的慫恿下,我們決定步行到獨立女神紀念碑,好家伙,這可是3、4km的路,還是年輕好啊,這一路很長,不過還是嗅到了不少 墨西哥 街頭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