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爺們兒的純游記——越南紀行

俗諺道:窮鄉僻壤出刁民。我出自窮鄉,長在窮鄉,外漂僻壤,扎根僻壤,生就了一副刁鑽的眼神,古怪的思維,也就是說我算是刁中之刁——但這次 越南 之行,把我徹底降服。

用一句話概括 越南 游記:那是一個置身其中就很容易忘記自己身在地球的地方!

只要擁有幼兒園學歷的朋友都知道,游記這種文體是最枯燥無味的,讀起來味同嚼蠟。因此我雖從事旅游行業,卻很少寫帶說明文性質的游記。可我又不得不寫,寫的目的,除了把自己的感受和行跡記錄在案以外,其實是想證明我不適合寫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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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深明以上大義,故這次七日 越南 行的所有文字,我將盡可能做到俏皮和好玩,不敢奢望能讓你讀得津津有味,起碼得讓你在讀的過程中同樣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這是一篇讀起來就很容易忘記自己身在地球的游記。

無須諱言,我是很反感帶團的,當大多數人一聽說是做旅游的,就艷羡不已的時候,我往往透出一絲無奈和苦笑——帶團游玩和自己玩根本就是兩碼事兒。可這次不一樣,客人要求是走豪華等級休閑游,加上我這個所謂的全陪,一行共計6人。人少,接待標準高,時間和行程是特別安排,異於常規旅游團,最主要的是當知道可以去到大海,我就莫名地衝動……沙漠、草原、大海,是身在內陸的我朝思暮想的三種旅游地,空曠無邊,一望無際,能很快讓人徹底釋放。

大海,我跨出的第一步。無拘無束的第一步。

鑒於職業本能,還是先把最枯燥的環節擺在前面。以下是本次隨團的具體行程。為便於記憶和排序,在枯燥的行程下麵,我將加上自己的活鮮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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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昆明 -河口

昆明 自駕到 雲南 河口縣城,入住酒店,自由活動。

我們六人自駕,兩輛車,每輛坐三人,上午10點從 昆明 出發……看見沒?這就是說明文倒胃口的地方,除了數字,剩下的,還是數字。總算明白為什麼讀書時那麼討厭數學,長大後雖然五音不全還要 卡拉 偶爾OK,本質原因在數學里1234567就是孤單的1234567,而音樂里的1234567可以隨意組合,任意跳動,美其名曰,跳動的音符。

我們六人自駕,兩輛車,每輛坐三人,中午14點在途中用餐……又看見沒?這就是記敘文寡淡的地方,除了讓人崩潰的數字,還要時間、地點、人物一個都不能少。

我可以省略麽?總之,你們是用雙腳走路,我就絕不會倒立著用雙手前進;你們開車是用眼球踩剎車和油門,我就絕不會用眼睫毛……好了,插科打諢兩句,咱們到中越邊境了,河口。簡而言之,一條 紅河 隔開了中越兩國,河對面是 越南 老街省 ,河這邊是咱們偉大的祖國。首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國外的山山水水,激動是難免的,就差唱出“河對面的女孩兒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邊哥哥很精彩……”。

我沒唱,我知道唱了也白唱——她們不懂中文啊。咱聰明人,不乾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果不其然,飯後逛街,由於是邊境城市,中越兩國人民聚集在一起,各種語言口音夾雜,你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對方的口音是不是 巴黎 郊區的。為什麼我不說 倫敦 郊區是有原因的,接下來即將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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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老街- 沙巴 \- 河內 (汽車,火車)

出境。早餐後約8:30乘車前往 沙巴 , 沙巴 (Sa Pa) 地處 越南 西北 部,是 越南 乃至 東南亞 地勢最高的地方,最高海拔2100米左右。 沙巴 處在深山,處處是法式建築,當地有很多 越南 的少數民族, 沙巴 是 越南 的避暑勝地,早在殖民地時期殖民者就在裡面修建了許多避暑山莊,所以說 沙巴 是隱藏在 亞洲 深山裡的 歐洲 小鎮。觀賞函龍景區奇石異草,一覽鬱郁蔥蔥的群山。晚餐後約9:30乘火車軟卧前往 越南 首都 河內 。

拿著提前辦好的出入境證件及相關手續,在河口辦事員的帶領下,出關。一座大橋橫貫中越兩國,這邊是威嚴的武警戰士,那邊……那邊我還看不清。

越南 當地導游早早地在越方的入境大廳門口等著我們一行,河口辦事員和他一交接,我們就離開了生我養我的國家。我忒想做一個煽情的POSE, 比如 扭頭或者轉身對著自己的國土作出依依不捨狀,可轉念一想,丫的不就是離開國土幾天麽,搞得這麼莊重肅穆搞麽。還當自己要移民不成?靠!鄉巴佬。

別罵,畢竟這種機會不多,第一次總會有些戰戰兢兢滴嘛,對不。

越南 導游是個比我小一個月差四天的男子,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之於他,懂一門外語就是財源。他的門牙缺了一顆,介紹起景區景點及當地的風土人情,雖然有些不關風,可那是相當滴拉風!並很快跟我們打在一片兒,六個 中國 純爺們兒加一個越男,七大金剛浩浩蕩盪進軍 沙巴 —— 越南 老街省 的一個縣城。

我開篇對 越南 的概括靈感就是來源於此。由於被 法國 殖民者統治了百年, 沙巴 這個彈丸之地留下了很多法式老建築,東方膚色的人種融入歐式風情的地域,那才是真正的一派和諧景象…… 麗江 古城美? 鳳凰古鎮 美?忘記它們吧。

我不止忘記它們,我還忘記了我,忘記自己身在地球。眾所周知, 法國 是個浪漫的國度,自然景色與人文景觀融為一體,本身的淳樸天然與蘊含的浪漫氣質渾然天成,以我貧乏的語言儲備,是沒能力用文字表述那種美的……靠想象吧。想象力匱乏者,也別灰心,待我寫完文字版,我將另闢一篇圖片版,順說花絮,此次行程我共計拍數碼照500餘張,AV攝影三捲帶子。

如果說 沙巴 會讓人忘記身在地球,那麼晚間乘坐火車去 越南 首都 河內 及在 河內 的行程中,會讓你忘記身在21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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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河內 \- 下龍灣

早07:00左右抵達 河內 ,早餐後游覽巴亭廣場、胡志明主席陵園、主席府、故居、外觀胡志明博物館、獨柱寺、 中國 大使館,約中午12點用午餐,後專用空調旅游車前往 廣寧省 下龍,約下午3點左右到達下龍,欣賞海島風光,海灘上自由活動。。晚餐後,可自費參觀游覽皇家海岸樂園。

從 老街省 到 河內 的火車是以前 法國 留下的,有近百年的歷史,古樸落後中不乏法式的優雅,尤其是那隻有80公分寬度的鐵軌具有帶人穿越時空的穿透力……火車搖晃得很厲害,不知道是搖得頭昏的緣故還是本身具有豐富的想象力,更大的可能是上火車前喝了幾杯 越南 白酒,幻覺見到頭戴禮帽,身穿燕尾服,手擰一根拐杖的 歐洲 紳士在車廂里來回踱步……奇怪了,那些花枝招展、袒胸露乳的歐式女郎在哪兒呢?

不能隨心所欲地操縱想象力真是一件鬱悶的事兒——就像做美夢,只能在夢中被動享受,卻毫無張力。反過來想,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假使我幻覺出那些 歐洲 小妞,一個沒忍住,跑上去一躬身,倍兒紳士地抬起她的手行吻手禮,啪的一耳光甩過來,鐵定獃若木雞——能不木雞麽?都啥年代了,人家早改握手禮,你還想吃豆腐?

昏昏沉沉地睡,昏昏沉沉地回味,昏昏沉沉地往下寫……像蝸牛爬的火車最終還是抵達了 越南 的政治文化中心,首都 河內 。我沒加經濟中心,事出有因, 河內 的整體印象像極了我們國家80年代中期。無論是城市建築,還是城裡的人,而且導游帶我們到 河內 城中心的巴亭廣場,適逢當天是胡志明主席的誕辰,如果能聽到熟悉的《義勇軍進行曲》,我會毫不猶豫地認為,咱又社會主義了一回。總而言之,就是熟悉、親切。意識形態的相仿反作用地讓兩國人民的意識流相仿。

從導游口中得知,鄧小平在 越南 人民心目中具有相當的知名度 和美 譽度。他們,太服老鄧了,並且在改革開放以來,一直以 中國 模式在發展著……來一句大氣厚重的話,祝 越南 人民的生活越來越好!

從 河內 往 下龍灣 的途中,讓我感受到一點社會主義的優越性——過路費的少。 河內 到下龍近兩百公里的路上,我們所乘坐的旅游車只經過兩個收費站。我總結了一下: 越南 是除了收費站,剩下的全是路;而 中國 則是除了收費站,剩下的才是路。個中滋味,自行品味。

當然,也得客觀說, 越南 到目前為止,不僅僅是鐵路交通80公分寬,而且公路交通也相當落後,落後到整個國家竟然沒有一條高速路,像首都到 下龍灣 這種重點城市交通,也只有限速50碼的二級路面。航空業,據導游所言,目前全國只有十來條航線——這僅僅相當於 中國 雲南 省內航線的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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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只短暫地停留了半天。等晚間到了下龍以後,仿佛又置身在 中國 某個城市——畢竟是著名旅游區,酒店林立,相關配套設施不輸於其他國家的旅游點。而生活常識告訴我們,一個城市的標誌性建築或者說代表這個城市錶面發展狀況的,往往是那些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酒店賓館。

由此可見,開放不僅僅是一種口頭的姿態,而是實實在在的本質變化。第一時間第一地點與外界接觸,改變是翻天覆地的。眼界開闊了,心境才會開闊,隨之帶來頭腦的革命。

第四天 下龍— 吉婆島 (游船,汽車)

早餐後,約9點乘船游覽被評為世界八大自然遺產之一的“海上 桂林 ” 下龍灣 -鬥雞石、狼狗石、帆船石、天宮洞等,踏上帝多島,併在島上拍照留影,併在別有風味的帆船上用中餐(海鮮自費)感受“船上眺 桂林 、悠悠賽神仙” (大約游覽6個小時),約下午3點左右乘船抵達 吉婆島 ,參觀一號沙灘、二號沙灘、三號沙灘,游客可在沙灘上拾貝,游泳,晚餐後入住酒店自由活動。

寫這些的時候,行程已經結束,並安全凱旋,如果說整個行程100分,那麼這一天的行程是101分,屬於錦上添花級別,NBA球星里的姚明,高個中的高個兒。我不打算詳細描述,也描述不了,正應了那句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起先,導游說早點出發可以觀海上日出,奈何海洋氣候多變,早上的傾盆大雨澆滅了我們的如意算盤。好在在 吉婆島 上,我拍到了日落……國外的老天也是公平的,沒讓你日出,就讓你日入。又應了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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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瞬間感受:住在 吉婆島 上的假日酒店里,放眼望去,公海就在前面,真想就此偷渡,以海盜為生……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海洋上將漂浮起兩個關於海盜的傳說,一是 加勒比海 盜;二是 吉婆島 海盜——當然了,最可能漂浮起一具屍體,來自 中國 大陸的聞某某。死因,不詳。看那白色玉體陳腐水中,甚是可惜。

第五天 下龍

早餐後,約8:30乘船返回 下龍灣 ,午餐後自費游覽巡洲島,可在海島暢游大海。晚餐後入住酒店,自由活動。

從 吉婆島 返回下龍的船上,我可真的是擺了一個絕對發自肺腑的POSE,不停轉頭戀戀不捨……就差熱淚盈眶了。

第六天 下龍- 海防 \- 河內 -老街

早餐後乘車前往 海防 ,並參觀圖山海濱,並乘車返 河內 ,途中在海洋省休息,游客可購買 越南 土特產,並參觀 河內 歌劇院、遠觀 中國 駐越大使館,漫步西湖、鎮國寺,還劍湖、可自費乘三輪車逛三十六條百年古街,觀察 越南 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及民俗民風。晚乘23點左右火車返回老街。

宇宙萬物的生命軌跡是一根拋物線,游玩的興緻也大抵如此。第四天的峰值後,我的好奇和憧憬都過度透支,懶洋洋地走完餘下的行程,雖說不乏亮點,但既然已經輝煌過,這些亮點也就黯淡無光。用忒中式的語言俗稱:審美疲勞。

坐火車返回時,我註意觀察了 河內 火車站,這首都的站點竟然不如國內的一些小站。又社會主義了,也是拋物線。就像這次金融危機後,西方國家開始正視 中國 的發展,開始潛心研究馬克思,他的意識咋就那麼超前呢?令多少人士瞠目結舌,俯首稱臣——時間,是檢驗一切的標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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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的火車上,我沒喝酒,卻幻覺成真:四人軟卧包廂里,睡在我下麵的是一位 英格蘭 女士,睡我同伴下麵的來自 澳大利亞 ,她們倆很熱情地跟我打招呼,並詢問我來自何方……簡單的英文咱是還能聽懂,可長期不開口,使得我曾經很 倫敦 某個旮旯的英語口語退化得很 北京 衚衕英語。張牙舞爪加口吃般的單詞,總算交流 成功 。

如果不是擔心無孔不入的H1N1病毒,難說真要吻手禮。鑒於目前嚴峻的流感形勢,咱沒有和她們零距離,很朴素很無聲(有聲與否待定,不知道打鼾沒)地做了她們的“睡在上鋪的兄弟”。

第七天 老街-河口- 昆明

早9點左右到達老街,早餐後,辦妥入境手續,回到 中國 河口。結束愉快的 越南 之行,再自駕返回 昆明 。

這一天我累得只想用一個字概括,那就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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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咱們這群純爺們兒里的老大要求不走回頭路,從河口返回 昆明 走的不是高速,從早上9:30到晚上23:30,我經歷了一次最長的駕駛樂趣,體驗了一把啥叫真正的辛苦,測驗了一下自身的體能極限,同時鍛煉了駕駛技術。感謝領導的體察民情之心,感謝黨和人民修建的老路,這不至於把 越南 的落後凸顯地太多。更要感謝道路收費站的鼎力相助,給了我一摞收費單據,有力地支持了我的斷言: 中國 除了收費站,才是路。

我想,所謂有來無往非君子,黨和人民包括領導(抑或老大)也該感謝我。咱出去了,心無邪念地回來了,這已經證明,我很愛國,更愛社會主義。來自社會主義,去往社會主義。

我不是刁民,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