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夏計劃#尋鄉:巴西千湖沙漠

巴西自助遊攻略
↑巴西千湖沙漠 夢起時“黃沙起,還故鄉,夢醒時,淚張望,何處是故鄉,不如化作淚千行”。

巴西 北部聖 馬拉尼昂 州有一片神奇的土地,這裡是沙漠,她覆蓋一千五百公里,這裡也是綠洲,她擁有成千純凈湖泊,她是Caete印第安人的故鄉,她名叫lencois maranhenses,中文通常翻譯為千湖沙漠。

傳說一千五百平方公里的沙漠底下長眠著Caete印第安人,他們有一天將醒來尋找黃沙掩埋下的故鄉。或許他們早已蘇醒,只不過家已不在,唯有黃沙作伴,倒不如將思念化作滴滴淚珠滋潤心底深處的故鄉,而靈魂則寄托在雨季時複活的虎魚身上,於是每年雨季時茫茫沙漠奇跡般的落滿五彩斑斕的湖泊,消失在沙漠深處的虎魚又游曳期間。我想這樣一種相守方式,或許有些凄美,不過相比被同為印第安人的部落出賣,再被 葡萄牙 人驅逐殺害,到如今只可看到滅絕兩個字眼要讓人欣慰一些。帶著這樣一種希冀,我在6月踏上了這片神秘的土地。

到達 聖路易斯 機場的時候是凌晨3點,為了不耽誤時間,之前就預約好了車將我們接送到Barreirinhas,車行4小時到達,很多人以這兒為據點,因為這個小鎮靠近公路,有碼頭,也可以直接安排四驅車去國家公園。我們卻選擇住在遠離喧囂,靠近沙漠的Atins居住,要到達Atins還需沿著Peguisas河乘坐將近3個小時的游艇,因為一路船夫會將乘客帶去河流沿岸的一些景點停留。Peguisas河連接千湖沙漠與大西洋,河水寬廣,沿岸熱帶雨林植被繁茂,其中有一種樹可依靠樹根行走,旱季的時候此種樹可跟著水源的方向移動,盤根錯節的樹根不由得讓人聯想到樹妖,仿佛隨時都會將人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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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桃源初相見水面越來越寬,河流已經來到了入 海口 ,而我們也在入海前到達這個名叫Atins的世外 桃源 。一下船就看到早早等候我們的客棧老闆的女兒,小妹笑顏如花,皮膚黝黑,笑起來時露出陽光般明媚的牙齒,從膚色上看屬於比較純的黑人,當年很多黑人以及 巴西 土著印第安人都被驅逐到了 巴西 北部居住。客棧離碼頭不遠,但見一間間房散落在沙路旁的田地里,房間是獨立的圓形建築,房頂用棕櫚葉搭成,外形有點類似 蒙古 包或是古人住的氈房,屋後一頭水牛愜意的吃著青草,偶爾還會有壁虎從牆上躥過,第一眼看到時就喜歡上了這裡,儘管後來遭受了蚊子的慘烈襲擊,我們也會為蚊子開脫說:這裡的蚊子這麼天然,被咬幾下也沒事的。

這家客棧共有七八間房,不過當時我們去的時候除了我們就沒有別的客人了,老闆是個有著棕色皮膚,身材微胖,和藹的中年男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在他的專屬躺椅上愜意觀看他們家新買的大電視,由於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是世界杯期間,後來總會跟他一起看球賽,而他的專屬躺椅也開始不專屬了。那天正播放 葡萄牙 隊的比賽,看到 葡萄牙 隊輸了比賽,老闆高興的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原來 巴西 人是不喜歡 葡萄牙 人的。家裡還有老闆娘,小兒子以及一條狗。

作為家裡唯一的客人,老闆也沒有怠慢,特別是早餐的時候,一定會嚴格按照早餐的規格準備齊全麵包,水果,熱牛奶,水果汁,這點讓我特別感動,也有點窘迫,看到別人忙前忙後專門為自己服務的時候,總不是很自在。在 巴西 所見到的大部分服務行業的人,包括小區保安,保姆,餐廳服務員,他們做事總給人一種專業的形象,這與我們一般印象里對 巴西 人的印象不太一樣,似乎他們應該是懶懶的享受生活,或許是里約宣傳片 中陽 光沙灘美女給人留下了太深的記憶,但是其實 巴西 很多人生活很艱苦,教育醫療都跟不上,貧富差距很大,因此勞苦大眾必須勤懇工作。不過不同於 中國 人,他們確實更懂的享受生活,即便薪水有限保姆也會捨得每個月給自己添置新首飾衣物,周末也總會出去跟朋友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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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尋鄉第二天很早就醒來了,因為魂牽夢縈的地方近在咫尺了。事先讓客棧老闆幫我們預約了進沙漠的車,與我們同行的還有一隊 冰島 的夫婦和他們的導游,四驅車沿著沙路開過村舍,草地,遠遠看見一片金黃色高高的沙漠,一隻羊站在沙地的最高處張望著,而右側不遠處就是大海,車一直沿著車印往前開,有一次忽然沒有車印了,好容易才找到,連當地人都會迷路。

車行四十分鐘左右,我們在沙漠外緣停下來,接下來再步行進入這片大沙漠。眼前的沙在陽光的照射下,散髮出金黃色的光芒,行走在沙上,細膩如嬰兒的皮膚,因此一路都打著赤腳感受這種觸感。往深處行去,金黃的沙漠中開始出現在圖片上看到過無數次的湖泊,但是不同於照片上看到的,每一個湖泊的面積都很大,他們形態各異,連顏色都變幻莫測,藍色、綠色、咖啡色,站在高高的沙堤上望過去,那湖泊正如明眸,他們似乎在訴說什麼,那個沙漠深處的故鄉。正思緒著,一陣風過,黃沙捲地而起,粒粒細沙拍打在臉上,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微塵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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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半小時,在經過許多個大大小小的湖泊之後,進入沙漠深處,這裡幾乎看不到太多的生命跡象,湖泊中連水草也不曾見到了,突然整個人被眼前的景象懾服,竟挪不動腳,金色的沙丘間驀然散髮出藍色光芒,那光芒星星點點,奪目卻不耀眼,沁人心脾,一身疲乏化作烏有,只願將自己付與這一湖純凈,抬眼處天空的畫作任性的演繹,天空的色彩倒映在這汪藍里,倒映在我心裡,天空似乎離自己咫尺之遙,伸手即可觸摸到那千變萬化的雲彩。湖水清澈見底,全身心浸沒在溫潤如玉的湖 水裡 ,閉上雙眼,耳邊只有風吹過的聲音,沉浸在這樣的世界中只覺萬籟俱寂內心澎湃,如果我是Caete人,我想即便每年只能蘇醒那麼幾個月也是甘之如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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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日回到客棧後,約了船夫帶我們到Peguisas河上觀賞日落,船繞過一個個河中島嶼,在一個小島上停泊了下來,那個島嶼是很多鳥類的棲居地,就在我們停留的半小時,各種鸚鵡,大雁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在島上空盤旋,顯然我們成了島上的不速之客。這時,太陽開始下落,周圍的雲彩不斷被太陽染成各種顏色。船夫立刻召喚我們上船,去追趕日落前的美好。上船之際,隨著船夫的指引,只見一群大雁正排著人字朝太陽落山的方向飛去,難道他們也如我們這般追該日落嗎?船向前開去,河面越來越寬直到眼前再無障礙物。這時雲彩已經變成火焰般的緋紅,而太陽就是那火焰中漸漸下沉的火球,船還在向前開去,似乎再快一點就足以在太陽掉落海平面前接住它,但是無論我們怎樣快太陽還是快速的被海平面吞沒了,不得不嘲笑自己的傻氣竟夢想追日。太陽落去後,它曾停留過的地方並未就此黯淡無光,而是用另一種動人心魄的壯美來點燃自己,之前如火焰般的晚霞變幻成一排排一朵朵深紅色花朵,直到黑夜將他們塗抹成黑色。河面開始變得悸動不安,我們依依不捨得往回趕,下船時給了船夫10巴幣小費,他喜出望外的對我們連聲道謝,那份淳樸不禁讓人心生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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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狗那心情旅社老闆養的狗是一條高而瘦的斑點狗,也不知什麼原因這條狗狗特別喜歡齊,總喜歡跟在他身後,吃飯時蹲在他腳邊,回房間跟到房間,每次我們都要快速的關門否則它就尾隨而來了,可偏偏齊從小都是怕狗的,連我都總是調侃這隻狗定是喜歡上你了。那日一早我們去海邊看日出,沒曾想斑點也一路尾隨到海邊,只見它快速的衝到我們前面然後咧著嘴對我們叫,仿佛在說:看我厲害吧。日出之後,海水褪去留下一片淺灘,早上的天空清靈淡藍,唯美至極。淺灘處留下一些螃蟹和蝦,花了好大功夫捉住了一隻小青蟹,誰知道斑點也要上去跟人家玩,小青蟹毫不客氣的使出殺手鐧,只見斑點鼻子紅紅的疼的汪汪直叫卻又不敢再接近青蟹了。為了向我們表示它並非如此無能,不知什麼時候斑點從乾燥的沙里掏出一隻黃色的沙蟹,對著我們一頓狂吠,這是在邀功呢。往沙灘深處散步而去,誰知半道殺出兩隻惡狗來,本來以為這下不用怕了,我們也是有幫狗的,誰知道我們這幫狗居然跑到我們身後尋求庇護,我們也是百般無奈。不知道是不是被螃蟹夾得不輕,斑點後來總流鼻涕,晚上我們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斑點就總是很瞌睡的靠在我們腿上,後來直接爬上沙發睡著了,害的老闆第二天把沙發都撤去洗了。就是這樣一隻單純傻氣的狗狗點綴了我們的旅途,兩人一狗晨起看日出,夜幕觀日落,似乎真的是一件挺愜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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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ins住的人不多,除了一些當地人就是一些游客。在Atins手機沒有信號,更別提網絡了,到了這兒就真的與隱居了一般。認識一個游客,他幾乎每年都會花上半年時間到這裡來生活,然後再回去工作。整個Atins的道路都是沙地,很細的沙,因此這裡的人通常出門都不穿鞋。遇到的每個人都隨和有禮,不用像在 聖保羅 或是里約一般出門擔心被搶劫。這裡居住的當地人大多看起來是白人與黑人通婚的後裔,不過也見到過長相特別像印第安人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Caete人的後裔,內心深處總希望他是,至少還有那麼一絲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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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落日,念歸去在Atins的最後一個傍晚,我們再次去了沙漠,只為一睹這個大漠的日落。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乘客,車並沒有將我們帶到特別腹地的地方,到了沙漠邊緣後司機告訴我們二個小時後返程,於是司機留在車上,我們獨自深入沙漠。沿著一個個湖泊興奮的狂奔著,不同於那日,現在整個沙漠只有我們兩個人,那份怡然自得似乎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不用遷就別人,一切依著自己的心去探究一個個湖泊,甚至可以讓自己從高高的沙堤上自然滾落到湖水中。過了一個小時,太陽開始落山了,我們找了一個最高的沙堤,盤起雙腿靜靜的等候: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景象。沙漠的溫度隨著太陽的西沉下降的很快,冷冷的風吹在身上,或許因為內心的激動也並不覺得冷。天空的雲朵開始紛紛往太陽的方向匯聚,直到太陽用最後的餘溫再一次將他們幻化成最美的晚霞,這時腳下的湖面也開始起變化了,天空上演的一幕幕紛紛在無數個湖面上直播著,仿佛進入了一個幻象,分不清誰照耀了誰,誰掩映了誰,亦或是各自成就了各自的美麗,各自盛放了各自的苦水,鏡花水月如是而已。太陽一落,天很快黑下來,整個大漠被黑暗一點點吞噬,放眼望去連綿的沙丘如同夜幕下一座座城池,那裡面住著的Caete人此時是否已經蘇醒?沙漠的氣溫在太陽落山後急速下降,一陣冷冷的風從身後刮來,此時司機已經過來尋我們了,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湖泊再美也有乾涸的時候,沙漠再壯闊也會被黑夜所籠罩,夕陽再無限好也已盡黃昏,故鄉再美好也不復存在,再好的風景再想輓留也抵不過時間匆匆催促,只有把這一份感動存放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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