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禪境 ——無錫靈山拈花灣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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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灣 想來湖中表演蓋似張岱之言魯藩煙火。表演必張燈,拈花灣之燈,燈其樓,燈其台,燈其楣,燈其壁,燈其楹柱,燈其拱橋,燈其舟,燈其霧。諸紅塵男女,老人小孩,宮娥僚屬,盡收為燈中景物。及表演,燈中景物又收為表演中景物。天下之看燈者,看燈燈外;看表演者,看表演表演外。未有深入燈中、光中、影中、聲中、舞中、水中、霧中、漣中,明滅變幻,不知其為拈花灣之表演,亦不知其為表演內之拈花灣也。

一番雲游後,再入表演中,斂心靜氣,漸入蓮境。 演出後,游人散去,於街鋪中入衣飾一二。拈花灣平歸寧靜。近十點,歸客棧途中,竟不見一人,花街兩側只只燈籠輕懸相望,這場景一時間竟像極了《千與千尋》中的貪吃小鎮。川趣說幸好這燈籠非以紅色著。

望空無月,自笑言:“雖知預報今明皆雨,還是希望明日能見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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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灣 歸宿已晚,蘆花宿門前光叢點點,又邂逅癩蛤蟆一隻。

回房,貝仍執意做一小畫再睡,為牆壁懸之蘆花瓶,紙上還摩同壁而居的敞蓋空調控制器,以及下部的插座。落筆拙樸,別具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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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六日:“迦然”抄經與惠山泥人

翌日晨,川六點起床,晨曦採景,概探究竟。七點半,雨復至,時大時小。川歸來,雖店鋪未開,卻薦“迦然”店抄經、泥人店上色。後閑逛小鎮半日,盡攬灣內店鋪,竟也卻只愛此兩家。

“迦然”獨特,在於它門可向街卻偏不為之,訪者需取側面幽徑得入;在於它主售 中國 風衣飾更包含生活方式的傳達,抄經,靜心,焚香,品茗;在於它光、影、竹所構之禪境;更在於它店內可抄經且一定為毛筆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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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灣 以毛筆書,乃川薦之由。

進入店內,心更悅之。堂前立一銘牌,示“請安靜”三個大字,下書“感恩”。這裡是設計師服飾、中式茶吧、陶器、禪竹家居的集合。店內衣裳款款,沉香裊裊。轉步而右,目觸一懸竹禪堂,心怦然之。頓悟門不開向主街之意。乃是,“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禪味之營造,自人入室,即起筆鋪墊。

抄經自有規矩:必須抄完,不可中途而廢。與川當然皆點頭。本想選中間懸竹之下而書,但川忽提出也想抄之,可帶貝齊為。於是另擇面窗而坐。景窗渾圓,其外青林翠竹,賞心悅目。白壁狂草,竹藤透光。一盞上懸,燈束下照,聚焦於紙,亮而不眩。凈手,焚香,靜心。起筆,自在。“天歌將梵樂,空里共裴回。”貝,伴著樂聲,也輕奔於父母兩米之間,賞書賞字,不鬧不吵,甚歡喜之。

抄畢,書卷皆留。緣因店員先生言,手書經文,數日後將送至 鹽城 一觀音禪寺。感恩。

午時,出“迦然”,雨頗大,因復笑道:“吾昨晚太過貪心,今只祈雨能小些!”今昨比對,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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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灣 惠山泥人店,是拈花灣難得的特色專業店。店口兩列彩色泥塑生肖,圓滾可愛。當場即可在泥坯上畫出這樣小巧的動物。趙建高先生, 無錫 惠山泥人研究所所長、前 無錫 泥人博物館館長,即在店內親授捏泥、塗彩。環視之,貝選一橙色小老虎為示例,以白石膏坯作畫。白顏料塗底色,乾後覆彩。等乾的間隙,貝堅持要塗只白老虎,理由是比橙老虎好看。白色確勝,但對技術要求更高,貝難為之,川得一試。已下午,雨小,人漸多。泥人店滿是指導下的塗色小兒,溫馨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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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灣 惠山泥人乃 無錫 方物,以惠山腳下之泥制,自宋始,清後盛。其泥細膩韌糯,可塑性強,且千而不裂,彎而不斷,蘇東坡曾留有“惠泉山下土如糯”之句。今天之惠山泥人,多以石膏作,解決了惠山泥資源短缺的問題。店內一系列名為《童趣》的惠山泥土素坯作品,一見鐘情。非僅緣其質地古樸,栩栩如生,緣其使憶消逝了的整整一個時代的童年趣事,更緣於作品本身傳達了一種超然世外的樂觀精神,讓人感受到創作者看待世界的達觀之心。遂入《童趣》之《躲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