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的記憶—他不屬於現在的時代》

《殘缺的記憶---- 捷克 , 布拉格 :這是一個與他無關的世界》(190)

“Du bist die aufgabe.Klein schule, weit und breit”。
\----弗蘭茲, 卡夫 卡

以上這段 德文 短句是我在 布拉格 卡夫 卡墓前看到的一張紙片,是一位悼念者手抄的 卡夫 卡的原話,並獻到他墓前的。
我不懂 德文 ,一位在 德國 工作的同事說, 卡夫 卡的作品經常是這樣的:看似簡單的詞語,由於排列的“不規範”,使人們難以明白。以上的這段話就是典型的反映出他的寫作風格。
這段話翻譯成中文起碼有兩種解釋:其一,“你就是個問題,何必四處尋找知識?”其二,“你就是家庭作業,找不到學生。”看似一頭霧水,其實從中你多少能夠體會到他的孤獨與無奈。
我是2007年1月底來到 布拉格 的。一座城市的知名度超過所在的國家,這樣的城市不多, 布拉格 屬於這樣的城市。一座城市因一個人名字而緊緊的聯繫在一起,這樣的城市同樣也不多, 布拉格 是這樣的城市, 卡夫 卡就是這樣的人。提起 布拉格 ,人們自然就會想到 卡夫 卡,說到 卡夫 卡,人們就會不約而同的說到 布拉格 。
我在 布拉格 的大街小巷尋找 卡夫 卡的痕跡,結果發現, 布拉格 就像流經它的伏爾 塔瓦 河一樣,一方面召喚著四面八方的人們,----詩人,哲學家,音樂家,戲劇家,政客,銀行家以及旅游者,另一方面又培育出各色的人才----德沃夏克,哈謝 科克 ,聶魯達,賽福爾特,昆德拉,……以及《絞刑架下的報告》的作者伏契克,到這裡來的人們都會在 布拉格 找到自己的位置,現在,過去,或者是未來……
布拉格 是寬容的, 布拉格 是包容的, 布拉格 是沒有國界的……
我在 布拉格 的名人墓地威舍堡沒有找到 卡夫 卡,熱情的 布拉格 人指給我去猶太人的墓地方向,因為 卡夫 卡出生於一個猶太人的家庭。
猶太人的墓地在 布拉格 東部的郊區,不算太小的墓園顯得雜亂而有序,就像生活在現實社會裡的他們一樣。這裡與威舍堡相比,少些了人為的等級的威嚴,平添了幾分肅穆與自然;與平民生活的 卡夫 卡倒是十分的貼切和吻合。
同樣熱情的 布拉格 人從一進門起,就用指路牌指明 卡夫 卡墓地的方位,簡單而明瞭;因為到這裡來的人大多是為 卡夫 卡而來的。
卡夫 卡的墓地同樣是簡單而自然,灰色的花崗岩墓碑,方尖碑的形狀,墓碑不大,約兩米高。準確的說,這不是 卡夫 卡單獨的墓碑,是他與父母合葬的墓碑,上面有他和父母的名字,由於他先於父母去世,他的名字在墓碑的最上方,他的父親的名字在中間,他母親的名字在最下麵。 卡夫 卡又回到他的親人中間。
墓前擺放著一些鮮花,十分醒目,溫馨而親切,這是整個墓園最特別的地方。
卡夫 卡來到這個世界僅僅40年就匆匆離開了,也許他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的與這個世界交談,也許他對這個世界早早已經無話可說了。他太瞭解這個世界了。
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活著的時候他是孤獨的,而在這裡他得到了溫暖,看望他的人來自世界的四面八方;人們在這裡懷念這位曾經的“陌生人”,是因為在懷念中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卡夫 卡應該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現實的世界不屬於 卡夫 卡,這是一個與他無關的世界。


2019年1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