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於金色河邊

回國後,不止一個驢友問我同一個問題:“首都 金邊 值得去嗎?”(因為很多人去 柬埔寨 都只為一個 吳哥窟 ,而且 暹粒 靠近 泰國 邊境,從 暹粒 到 曼谷 只需要8小時車程。所以很多背包者都會把吳哥當作以 泰國 為重心的行程計劃里的一站,逛過吳哥就會拐到 泰國 。)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他們會問為什麼。答:“ 金邊 應有盡有!”馬來人的熱烈, 印度 教的虔誠,佛教的謙和內修,中華文化的洇流,還有紅色恐怖時代的酷厲,配上近代以來庶出的 法國 風情,共同調製出一副絢爛無比的文化迷局。 金邊 有著被認為是 東南亞 地區最多最好的 法國 餐廳,餐廳里上演著比 法國 還 法國 的二手歲月。如果這些理由還不能說服你,你依然只執著於對吳哥的情有獨鐘,那麼我告訴你,至少這裡有一個博物館。如果你對著名的吳哥不是葉公好龍,那麼你一定不能錯過 柬埔寨 國家博物館。
金邊自助遊攻略
↑柬埔寨國家博物館 離佛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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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國家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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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國家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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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國家博物館 吳哥現在留下來的都只是神原來住的房子,而這些房子的主人則遷居到 柬埔寨 國家博物館里來了。
這是一座建於上世紀初的傳統風格的陶瓦建築,規模不算大,但擁有世界上最完美的高棉雕刻藝術品,這些藝術品是 柬埔寨 數千年曆史沉澱下來的財富,多數都是傳統高棉設計。
博物館由四個亭子組成,每個亭子都面向開闊的露天花園,花園正中央是池塘,小孩子在池邊耍。花園四周擺了椅子。你可以坐下來,可以坐很久,因為這裡很舒服。
藏品將早期吳哥的生活狀態形象地呈現在你面前,包括人形 印度 雕刻品和5-8世紀間更精美的高棉雕刻品。館內還有許多陶瓷和銅器,其歷史可以追溯到吳哥之前的扶南和真臘王朝(公元4-9世紀)。鎮館之寶是一尊6~7世紀時期的八臂文殊 菩薩 像、一尊融合了濕婆和毗濕奴特征的訶里訶羅像以及吳哥時期的一尊濕婆像(創作於公元870年)、一座正在扭打的雙猴巨像、一根來自女王宮的精緻中楣和一座莊嚴的闍耶跋摩七世坐像。
在這裡,佇立在一尊雕像前,他或是石頭,或是木頭,或是青銅,或是金子,或大或小,他們的眼睛、表情和手勢(準確的表述應該稱“手印”,它代表佛像的不同身份,表示佛教的各種教義,是具有 印度 特點的肢体語言,表達的含義極為豐富)都是我目光聚集的焦點。那是一種因為沒有距離而產生的美。我與佛之間是平行的,我不用仰頭,我可以與他們靠得很近,我可以彎下腰來看清他垂著的手掌心裡的圖案,我可以側過來看他背後腰帶上鑲嵌的寶石。相比後來在 暹粒 參觀的吳哥國家博物館,我仍然對這個博物館念念不忘,有種割捨不下的好感,後來究其原因可能是這裡沒有常規博物館所講究的那些照明設施,沒有阻擋視線的玻璃罩,也沒有繩子把參觀者和展品隔開。展品就赤裸裸的站在你面前,就像剛從地里出土,或從寺龕里搬過來似的。他們很真實,很有感染力,比任何藝術大師之作都來得親切誠實,或粗憨或嫵媚,雖然也受著當地人的供奉(佛像前供奉著鮮花,接受膜拜),但人間情愫都開放在那一扭腰、一微笑、一簪花之際,趁人不註意時朝他們吹口氣,他們就可以呼吸過來,勾搭了肩背跟了你一起出走。這樣的人間氣象,誰不想要來一個呢?或許不久的將來,這裡也如吳哥國家博物館一樣,燈光布齊,他們列隊到玻璃後面,前面有多聲道解說按鈕,中央空調四季恆溫……博物館里的他們會鍍多一層輝煌而不朽,但,可能會少了今天我所觸目的祥和和親近。那時候就不再是十多個佛祖包圍我一個凡人了,不再相互平視了,不再讓我細看他修得很端正的指甲和手裡的蓮花了…… 別忘路上來一杯午後,一場突如其來的滂沱大雨造成了博物館門前的道路閃電水災,水深及膝,且漂浮著許多垃圾。感嘆老法到底不如 德國 人靠譜,自家建有全世界最完善獨特的城市排水系統,但在殖民地就不一樣了,而 德國 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秉承一個標準,一絲不苟。這時候正是突突車司機的商機,我們要去FCC(Foreign Correspondents' Club外國記者俱樂部),還價到5美金,其實也就兩個紅綠燈之間的距離,最多不超過300米。奈何博物館門口的方圓50米的水是嚇到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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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C在各地其實都是一家餐廳或咖啡廳,所有的FCC為了滿足世界各地記者的需要,都會嚴格選址並配合各地的文化宗教歷史將這家餐廳佈置得別有風情。有一部分FCC必須出示國際記者證或者是VIP會員才可入內,而在 金邊 只要是有客人願意光顧,基本上都來者不拒。
這是一棟 湄公河 畔的建築,具有顯著的 法國 城市規劃風格房子:市中心每棟房子都臨街,建築多為不規則幾何形。建築的一樓是一個小畫廊,沿著窄窄的樓梯上二樓,眼前的景象讓人豁然開朗,餐廳的二樓足有500平米,奶黃色的牆壁和地板,厚實拙樸的木製桌椅和吧台,皮革質感的椅靠墊,桌子小而精緻。除了服務生,這裡基本上看不到本地人的面孔。音 樂清 新舒緩,樓頂上綠皮的大弔扇緩緩的旋轉,樓梯轉角處一個 歐洲 麵包師正在為客人磚烤PIZZA,牆上懸掛著著名攝影師拍攝的 柬埔寨 新聞圖片,這一切仿佛讓人罔若隔世。
三樓,是一個大的露臺,放置著很多亞熱帶的植物,一大排高腳椅,可以曬 日光 浴、可以發獃。一杯紅酒在手,放眼過去,滾滾紅塵中似曾相識的熙熙攘攘,正面正對著川流不息的洞里薩河與 湄公河 的交匯點,後院可以看到 柬埔寨 國家博物館的紅色屋頂,側面是幾棟法式建築,樓下是市中心的主幹道,每天小販、游人、本地居民都在樓下來來往往。可以一直坐到把中飯和晚飯一起解決的時辰,17點以後是HAPPY HOUR,會有50%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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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C Phnom Penh Restaurant & 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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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C Phnom Penh Restaurant & 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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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C Phnom Penh Restaurant & Bar 此處是我朋友的家皇宮是 金邊 三點式旅游的一站,雖然興趣不大,但是還是去了一遭,只因為它曾經的主人是諾羅敦· 西哈努克 。現今的皇宮是在1813年建造的Banteay Kev的原址上建造,由 法國 工程師設計,曾於20世紀初擴建。皇宮外有城垛形的黃牆環繞,進入皇宮以後,牆內牆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喧鬧、充滿飛塵的街頭和飛鳥無數,綠化茂盛的花園只一牆之隔。皇宮的規模只有故宮的四分之一,單體建築規模也不大,但獨具高棉傳統風格和宗教色彩,宮殿均有尖塔,代表繁榮;殿身以黃色為主色調,間或有白色的廊柱,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黃色代表佛教,白色代表 印度 教。遠遠地看見旗桿上飄著國旗,這是國王在宮中的標誌。和 英國 白金漢 宮升降旗是一個意思。現在的國王是諾羅敦·西哈莫尼,是諾羅敦· 西哈努克 和莫尼克公主的兒子,2004年即位,現在60多歲了,至今未婚。這裡穿插點篇幅來認識一下皇宮的前一任主人——諾羅敦· 西哈努克 。對於 中國 人來說,“ 西哈努克 ”這個名字一定不陌生,因為他長期居住在 中國 。這是一位可親、可敬、可愛的國王。從盛年的君主到慈祥的老人,幾齣幾進,幾下幾上,幾落幾起,幾辱幾榮……充滿了戲劇性、曲折性和驚險性。他著書,寫歌,拍電影,這在世界上任何一個皇室內都是鮮有的吧。電影《 戈公 玫瑰》是 西哈努克 自編自導自演的,拍攝於 朝鮮 ,配英文字幕。他和妻子在片中分別扮演男女主角,講述二次大戰中一位和善的 日本 大佐(西扮演)與一位 柬埔寨 美女(莫尼克)雙雙墜入情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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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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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皇宮 皇室居住的內宮不對外開放。我也入鄉隨俗地參觀了外宮,包括加冕廳、議政廳、金銀閣、拿破侖三世閣、戲院,還有陵塔。也許心裡總拿 泰國 的皇宮來對比,因此眼光也變得挑剔起來,總覺得有點山寨而小兒科,不過如此。皇宮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 西哈努克 女兒甘達帕花公主的骨灰塔,甘達帕花是 西哈努克 非常疼愛的女兒,4歲時因白血病而不幸夭折,從塔的設計和雕刻的精巧中你可以感受到一個父親的悲痛和對女兒深深的疼愛,這也是在 金邊 看到的為數不多的有吳哥審美遺風的作品。話說國家醫院也是以這個小公主的名字成立的,全部免費看病。當我即將結束皇宮游覽的時候,坐在佛誕樹下休憩,看著樹幹上艷麗的花朵,就跟假的一樣,但確實是真的,對面是五六個地雷受害者在現場演奏民族樂器,動聽且特別。我不得不承認我對這座皇宮是有偏見,這對它不公平的,畢竟這個國家經歷了太多的跌宕悲喜。是的, 柬埔寨 是個擁有偉大靈魂的小國,哪是我們一瞥而過所能領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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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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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皇宮 生活在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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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 有許多這樣的房子,它們安靜,舒適,空間私密。有一些安靜、炎熱的曲折小巷把它們和主要大街相連。它們是城市的記憶與珍藏。而我此次有幸也成為了它們的一個留宿者。
我們的房子是兩層的法式建築,大大的陽臺,配上一個恰好的小花園,園子里花木扶疏。院子里的大芒果還沒有成熟,但看著也特別喜人。房東說,芒果熟的時候,半夜從樹上掉下來,砸到屋頂上,“咚咚”巨響,隔著一層樓也能聽見,好像有人在晚上裝修房子呢。他那麼隨口一說,一笑而過,留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我還佇在原地,“這幾日我可是一個人住一棟大房子啊,太瘮了”!雞蛋芒是最中看不中吃的家伙,看著圓溜溜,黃澄澄的,特別可愛,個頭比雞蛋要小,類似枇杷大小,剝開皮有著一股特別濃郁的香味,咬一口甜軟多汁,好吃,但是只一口就咬到核了,那是一顆多大的核啊,果然跟枇杷有得拼,解饞之後就不怎麼光顧了,還是榴蓮吃起來實在。院子里榴蓮一副別有用心的樣子,出其不意地從樹枝樹幹的某個角落長出一個疙瘩,然後不急不慢地慢慢發展,等到長成一個老母雞那麼大的時候,房東就會抱著榴蓮放在鼻子下聞一下,就能判斷它是否可以成為美食了。
小院子里,除了榴蓮樹芒果樹,還有幾叢使君子,一排夜來香,一株雞蛋花樹。雞蛋花和桐花有點像,五角花瓣由外而內,花色由膩白轉至鵝黃。初識雞蛋花是在 蘇梅島 ,自那以後,便成了我的最愛。夜來香香氣迷離,特別適合穿著白棉衣黑裙褲,然後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坐著,一直坐到夜色入水。花園裡蚊子自然是全身心投入的,所以也是防不勝防,所幸還有一種白色幾近透明的壁虎共生,它們把自己吸在白牆上,行動敏捷得令人驚嘆,居然還會叫,那是一種“咯咯、咯咯”的叫聲。當地人說,如果能聽見它連叫七聲的話,會行大運呢。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又身在異國他鄉,哪一個人會願意去敏感地專註某一種聲音呢,還是安穩睡覺來得更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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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中,再沒有哪裡比本地各色市場更新鮮有趣、貼近生活了,市場能輕易將我們帶回往昔,回想在這個地方生活的人們的種種變遷;也能直觀地將生活展現在我們面前。
擁有現代風格的中央市場絕對是一個你會記住的市場。這裡之所以被稱作中央市場,原因是其位置和規模都配得上如此稱呼,它是 金邊 的一棟地標建築,是殖民時期 法國 人設計建造的,十字形圓形建築,就像一個巨型電風扇。大大拱形大廳類似 古巴 比倫神殿,即使在悶熱天氣里,中央大廳也都是涼爽通風的,因此逛市場逛累了來這裡歇會兒,吹吹大自然空調,相當愜意。市場分四個部分,售賣金銀珠寶、古董錢幣、假名牌手錶、服裝等,物價顯然有些旅游觀光點的色彩,但無論如何,其中豐富多彩的商品著實是令人眼花繚亂的,而且各方游客、各種語言混雜在一起,尤其熱鬧,也是值得體驗的。所以中央市場是個最適合閑逛的市場,尤其在市場西側的食物區,那裡有許多食物攤,你可以買到便宜的當地食物,也有原以為只有國人才懂得欣賞的舌尖上的美味——焦炸蚱蜢、蜘蛛等昆蟲和剝皮青蛙等當地特色小吃。市場外面也有不少賣新鮮水果、蔬菜、食物、日用品的地攤,這個跟國內還是蠻像的,價格也實惠,多是本地人在購買。中央市場附近有一個連鎖店是出售 金邊 成衣工廠生產的西方牌子的服裝,也叫“工廠店”,價格只有國內市場價的20%,性價比超高,是游客必入。
金邊 購物, 俄羅斯 市場是應該至少來一次的地方。這裡是購買生絲最好的地方。生絲色澤鮮亮,質感粗澀,和 中國 絲綢醇熟的風格差別巨大,然而其移心如此,竟勝出後者。紫色、玫紅、靛青、朱葛,大片燦爛的生絲是宮廷戲極好的背景色,試想,頹靡無度的生絲織物,從床上蔓延到門上窗上,甚至天花板,整個房間都是那種深到骨頭裡的頹廢奢靡,這才叫後宮。平常老百姓也能如此輕易收藏皇家的聲色,心中一定陶然。佛像也數 俄羅斯 市場的為好。還有木雕、銅雕、樹皮盒子、來自 越南 的瓷器等,數不過來。還有不少賣沉香、檀木的小店, 柬埔寨 的沉香的確是比較有名的,不過真假就要靠個人眼力了,不在行的還是謹慎購買為好。逛完市場,一定記得要喝一杯現榨甘蔗汁,新鮮的熱帶的甘蔗汁,簡直可包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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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的時間越久,我越覺得自己曾經對 柬埔寨 的看法太淺薄,以為只有一個 吳哥窟 。其實 金邊 相對於中南半島上的其他城市,或許挺普通的,但絕對真實,確實紅塵滾滾卻又充滿活力,且不乏動人的神性。這就是 金邊 ,雖不是 柬埔寨 為旅人津津樂道的那個,卻在不覺間使我牢牢記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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